升相……
这是超凡四阶的称呼。灵能者在这一阶段将真正拥有非人的伟力，前三境只是为其打下基础。
只有升相才能知悉真实？
很合理。没有力量的普通人，面对那种能摧毁星球的末日灾害，连螳臂当车都做不到。
即使稍有力量的超凡者，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唯有升相……
许阳点头，又忽然好奇问道：“除了我之外，其他人表现如何？比如……”
“比如那个女孩，是吧？”林晓慧笑了起来。
她回想一个多月前，莉亚在自己这里接受测试的情形。
那时，她刚刚被告知了第一个条目，真相带来的恐怖精神污染就令她的大脑几乎炸开。
少女失去平衡，从椅子上翻倒在地。
林晓慧将她搀扶起身。
她看见少女的额上青筋直冒，呼吸不稳，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世界毁灭了……世界毁灭了……”
莉亚的嘴中，低声重复着她听闻的真相。
“放松，深呼吸。”林晓慧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她不会对少女的表现有什么评价，因为这样的例子，她在过去见得太多太多了，不少人的表现甚至比她更糟，在被真相击中的一刻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何况，在她看来，莉亚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而已。
她和自己的弟弟同岁，还处在一个天真幼稚的年纪。接受这种残酷的真相，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些。
但是……
林晓慧忽然发现，自己怀中的少女安静了下来。
她挣脱自己的臂膀，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也不再颤抖。
“既然……既然真实的世界已经毁灭了……那……”
“那就告诉我——”
“拯救它的办法！！”
林晓慧从未想象过，自己能在一个孩子身上，看见如此明亮而坚毅的眼神。
那么闪耀，那么刺眼。
像是一颗升起的太阳。
……
“她的表现啊……”
林晓慧莞尔一笑，目光中满是温情。
“和你一样，也很不错呢。”
……
……
实验室四周的玻璃恢复了透明，测试项目结束。
林晓慧捏着手中一份崭新出现的报告，向许阳微微颔首。
“你的精神韧性也很不错哦，评级很高。你的精神能承受更多的污染，也能以更快的速度恢复。”
许阳抬手揉捏额角。他觉得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
异事局的测试仪器很好，但他们就不能多考虑一点用户体验吗？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精神稳定度都降低了不少！
……等等。
许阳看向系统面板。
【当前精神稳定度：61%】
什么情况？
他不是在虚拟仓里又躺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且他的记录点，怎么又扣了整整一千！
一道提示出现在他眼前。
【已留存一份封印记录，是否现在打开查阅？】
【注意：该记录打开时会造成一定精神污染，请选择合适时机查阅】
许阳默不作声地看了周围一眼，决定回家之后再做。
现在他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唔，你的能力测试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
林晓慧笑道：“当然，这一次只是记录你最开始的能力情况而已。有不少人能在漫长的时光中让自己的天赋能力发生改变，开发出新的功能，甚至质变成另一种层次的能力。”
“有一种说法是，一个人的天赋能力，便代表他的初心和自我，是一个人的本相，而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这本相也会逐渐变化，变得清澈，或是污浊，一切皆有可能。”
“谢谢林姐，林姐再见！”许阳礼貌挥手。
“嗯哼，再见咯！”
看着许阳逐渐离开，林晓慧又扫向刚才的测试仪器。
她没有告诉许阳的是，刚才那个测试，也是检测觉醒者是否有资格加入常世三局的测试。
唯有精神韧性较高之人，才有资格面对各种充满恶意的事物——流程手册上是这样说的。
不过……林晓慧总觉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
但她不会去特意追究，在这种地方工作，很多事情是无法寻根问底的，一些禁忌之物光是知晓就会令人疯狂。
于是她摇摇头，用另外的思绪填充自己的大脑。
情不自禁地，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按照年龄来算，许阳和自己的弟弟一样大吧？似乎还是一个班级的？
可许阳看起来比他成熟多了。
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或者觉醒。
如果他觉醒了，在这里测能力时碰见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有些弟控的林晓慧一边傻笑，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实验室。
但她的手忽然一顿，心中升起一道模模糊糊的疑问。
觉醒……是好事吗？
……
……
许阳在大厅中看到了莉亚。
少女坐在银色的休息椅上，向他挥了挥手，又嘟哝道：“好慢！”
“哼，那是因为我的能力实在太强了，稍有不慎就会毁灭整个世界。所以我必须艰难地控制力道，以免误伤了这里的花花草草。”
“切，多大年纪了还中二。”
少女撇撇嘴，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也有点中二的嫌疑，脸上又浮现出些许尴尬。
“想知道我的能力详情吗？我可以告诉你哟。”许阳满带笑意地靠过来。
“不用了，我猜都猜得出来。就是眼神特别好，对吧？”
您这概括也忒简略了点。
许阳正想解释，却见少女抬起一根手指。
“不用向我解释详情，你的天赋能力自己清楚就好。在你确定自己的归属，有了可以信任的同伴前，你千万不能将自己的能力详情随随便便地告诉别人。”
许阳眯起眼睛：“会有什么后果？”
他不禁想到了某些作品里泄露了能力导致被有心之人针对的情节。
“其实一般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后果啦，咱们清河市可不像某些地方那样混乱。但也有这种情况，有些人觉得自己能力牛逼，就喜欢到处吹嘘，甚至看不起其他人的能力——结果就被异事局的扫地老头收拾了。”
莉亚双手托住下巴，一脸沉痛：“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我亲眼看见一个闹闹哄哄的新人被扫地老头一扫帚拍到墙上。”
“什么扫地僧？又是哪里来的高手！”许阳大惊失色。
“那扫地老头是异事局的退休员工，年轻时据说能把三阶的污染体打趴下，收拾个新人那不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