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全场。
众人僵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一位族中长者才用沙哑的嗓音打破了守灵般的气氛。
“族长,我们该怎么办?”
澜牙咬紧牙关,除了屈从以外还能怎么办!
要是再敢不答应,等待黑锄一族的可就不是音乐鉴赏,而是艺术洗礼了!
“投降、加入革命军。”
有些人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双方实力差距仿若天堑,除了投降还能怎么办。
“明天雾隐使者应该会再次登门,收起你们傲慢的态度,用最高规格的礼遇欢迎他们,都听到了么!”
“是!”
抛掉族长的矜持下达完指示,澜牙仿佛卸去了心中大石,顿感轻松了不少。
他又带人绕着族地巡视了一圈,看到一个个焦黑的爆炸坑之后,再次肯定了自己判断的正确性。
做完这一切,澜牙让大部分族人回去休息,只留正常数量的守卫继续巡逻。
直到此刻,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澜牙做梦都没想到,他明明已经决定投降,等了整整一天却硬是没等来雾隐使者!
眼看着夕阳西斜,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接下来,噩梦的第二夜降临了。
还是凌晨2点,还是那个地动山摇的震颤感,不过这一次跟第一夜发生了些许变化。
比如诡异的儿歌加进第二段,长度翻了整整一倍!
——月儿挂树梢,花儿对我笑,小鸟说,吵吵吵,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背着炸药包,我来到街角,线一拉,赶快跑,轰的一声房顶不见了。
这次的连环爆不仅时间延长,而且轰炸落点也明显缩圈。
不少人都被狂暴的气流掀翻在地,吓得鬼哭狼嚎,纷纷丢下武器朝着族地内墙抱头逃窜。
直面死亡却束手无策的绝望感实在太过强烈,澜牙要不是族长,他自己都想赶快逃走。
生怕对方手一滑,正体不明的起爆物掉在脚边,这乐子可就大了。
好在对方的技巧依然高超,可谓一丝不差地完成了演奏,途中没有出现任何差池。
直到最后一股灼热的气浪拍在脸上,澜牙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大汗淋漓,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族长!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看着哭丧着脸的部下,澜牙心中纠结万分。
突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所有人!把家里的白布、白床单全部拿出来,再多找些竹竿,我们要连夜赶工!
想活命的,就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干活!”
————
完成今天份的艺术播撒任务,迪达拉乘坐粘土大鸟返回了几公里外的临时据点。
小队里的其他三人都没睡,算准了时间在门口等他。
“怎么样?”
照美冥神色紧张的问道。
“黑锄一族不愧是水之国大族,还挺有骨气。被连续轰炸了两晚都不肯投降,稍微有点难办了。”
“都说你的手段太强硬了,一旦碰上铁血死战派忍族,逼得越狠他们就越不肯妥协,现在骑虎难下了吧。”
“我也没想他们会如此硬气,从事先得到的情报分析,不应该啊。”
要说战略优势,肯定牢牢把握在迪达拉手上,黑锄一族虽然擅长雷遁,但一不会飞,二没什么像样的对空手段。
雷遁的确是查克拉粘土的弱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之一就是提前引爆。在夜色的掩护下,黑锄一族恐怕连他的术究竟是什么都没搞清楚。
想要铲除黑锄一族并不困难,可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招募,并非实行大清洗。
水之国的状况本就不太好,要是再被内战搞得元气大伤,导致人口大量削减,对共荣联盟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像黑锄一族这种立场不明确的忍族,应当尽量拉拢。
迪达拉计划在三日内征服黑锄一族,前两天的轰炸仅用于施压,并不会造成实质性杀伤。
到了第三天,炸弹可就要正式开始拆除外墙了,这也代表着最后通牒的意思。
要是依然拒不投降,整片区域必然会在第四天化作一片焦土。
“飞鸟你好好休息,等天亮以后我想再去拜访一次,尽量劝劝他们。如果实在不行,那也只好……”
“不行!太危险了照美冥大人!他们万一企图对您不利可怎么办!”
一听照美冥打算将自身置于险地,长十郎立马就不淡定了。
“冷静点,小伙子。照美冥的提案并不算坏。至于安全问题,只要有我跟着就万无一失。”
“弓藏前辈!那我也去!”
有这么一群既强大又可靠的前辈陪同,长十郎心中满满的安全感。
“行吧,那就今天中午再走一趟。”
“可你不用休息吗?连续两天使用如此大规模的忍术,应该很辛苦吧。”
“没事没事,我也想亲眼见证黑锄一族宁死不降的傲然风骨。”
迪达拉的查克拉消耗的确不小,好在只要稍事休息就能补充回来,主要还是制造各种音符属于细致活,必须慎之又慎。
不过为了宣扬艺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嗯!
时间推移到中午,众人登上粘土大鸟准备进行第二轮游说工作。
晴朗的天空视野良好,隔着大老远就发现整片族地旌旗飘飘,只不过这些旗帜全都洁白如雪。
“我对水之国的婚丧制度不是很了解,难不成澜牙族长被飞鸟误杀了?”
“啊?!不会吧?我这两天的轰炸范围一直限定在外圈,根本没动里面的人啊。”
被我爱罗这么一问,搞得迪达拉有点不自信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黑锄一族其实是在举白旗投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长十郎,你的想法老这么消极可不行啊。”
“是!非常抱歉!”
强者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容易赢得尊敬,见识过飞鸟惊人的破坏力之后,长十郎已经彻底化作小迷弟,说什么信什么。
跨越两圈沟壑分明的爆炸坑,粘土大鸟在大门前稳稳降落。
四人还未站稳脚跟,一位不苟言笑的彪形大汉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吓得长十郎反射性拔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