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
“因为此一时彼一时,血雾政策属于彻头彻尾的战时体制,换成现在这种相对和平的时代,就变成了单纯的内耗,我说得对吗?”
矢仓面容愁苦地点了点头。
“年轻一辈的忍者中,半数都是大忍族出身。死在战场上倒也罢了,要是死于同期之手,忍族之间很容易滋生仇恨。”
即便理智告诉长辈们成王败寇理所应当,感性却无法轻易接受,这才是人之常情。
大家都是心高气傲的忍者,得知自家孩子被杀的消息还能保持心平气和就有鬼了。
迪达拉重重拍了拍矢仓的肩膀,爽朗地大笑几声。
“哈哈哈,小仓,你终于快要说到点子上了。
既然你这个水影看出了端倪,水之国大名府会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你压根儿没往上报?”
“我、我当然报了,而且不止一次建议大名中止血雾政策,可是一直都被总理大臣从中作梗!”
“呵呵,小仓,你果然被耍了。”
不枉迪达拉一番引导,终于把话题带到了真正的矛盾点上。
接下来的劝诱非常重要,恐怕会直接影响矢仓造反的决心,每一个字都必须慎之又慎!
“你以为大名真不知道血雾政策的弊端,怕是明明知道,却依然要执行吧。
总理大臣只不过是大名帐下的一条狗而已,没有主人表态,他敢朝着你狂吠不止?”
虽然迪达拉分析得不无道理,矢仓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总理大臣负责调配雾隐的拨款,他从来都不敢撕破脸,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可是、为什么?大名为什么非要……”
“为了制衡啊,笨蛋小仓。
水之国的血继限界种类是五大国里最多的,那么多忍族林立,一个个又精通暗杀术,你以为大名晚上能安稳入睡?
万一哪个忍族动了歪心思,他可就性命不保了。
这个问题在战争时期不需要太过在意,因为有外敌帮忙吸引仇恨,只需把主要矛盾转移到战场上即可。
一旦进入了和平时期,外部矛盾消失,内部矛盾就会一口气爆发。
于是乎,血雾政策的另一个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听迪达拉分析了这么多,矢仓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出了些许端倪。
“你的意思是,大名利用血雾毕业考挑起忍族之间的不和,各家忍族发生对立,大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孺子可教,想想你们水之国的历史,内乱简直没完没了,可这把火哪次烧到大名屁股上了?
人家非但片叶不沾身,反而动不动就跳出来当和事佬,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
矢仓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面庞因愤怒而扭曲,遭到背叛的真相摆在眼前,令他痛彻心扉。
“我们忍者为了国家打生打死,结果大名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天下大名一般黑,对他们抱有期待才是愚蠢的行为。”
看看人家长门多狠,把雨隐村连同雨之国政权连根拔起,以信仰的方式将小南推上神使之位,自己稳坐幕后成为雨之国信仰的神明。
至于从未露过面的雨之国大名,搞不好变成尸体以后被送去木叶,发挥了最后一波余热。。
“大名府毕竟统治了这个国家许多年,即便我推翻了他们,水之国和雾隐真的能好起来么?”
对于造反这件事,矢仓心里已经没多少抵触了,他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一旦推翻现有制度,会导致水之国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之中。
“距离飓风季结束还有一个月时间,只要咱们赶在天然屏障解除之前完成政变,就不必担心云隐趁火打劫。”
看着矢仓欲言又止的样子,迪达拉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以示鼓励。
“你在怀疑我们?
大家都这么熟了,还不把我们当朋友啊。
算了,我就掰开揉碎给你分析分析。
木叶完全用不着担心,纲手采取了稳健的对外政策,没什么扩张的野心。
更何况他们在一个多月前遭到晓组织袭击,村子被摧毁了大半,根本没有打水之国主意的余力。
砂隐的搬家大计刚刚启动,同样腾不出手来。
说句不避嫌的话,我们岩隐的确拥有入侵水之国的资本,换成以前也会这么做,但时代已经变了。
面对晓组织的威胁,持续内耗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比起打烂水之国,再自己动手收拾烂摊子,还不如把你拉入咱们的阵营。
如果我真对水之国有什么坏心思,只要跟在带土后面添把火,雾隐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唔、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就在矢仓陷入沉思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青突然站起身来。
“水影大人,您喝醉了。”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的身体一僵。
装在酒壶里的都是凉白开,矢仓喝再多都不可能醉。
事实上,“喝醉”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代表的真正含义是——面具男来了!
“水影大人,我扶您去楼上休息吧。”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迪达拉一把抓住我爱罗的肩膀,他们的身形嗖的一下消失无踪。
经过短暂的失重,筋斗沙稳稳接住了两人。
皎洁的月光洒落大地,从高空中依稀可以辨认出,一道人影静静矗立在房顶上。
一阵澎湃的热意涌上心头,迪达拉的心情无比激动,因为著名的阴谋实业家终于粉墨登场了!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动手!”
迪达拉从忍具袋里掏出一颗蓝色小球,让C1飞鸟炸弹用爪子钳住,朝正下方的土房子丢了出去。
哗啦!
蓝色小球撞击屋顶的瞬间,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整座废村转眼间就被冲垮淹没,只剩下一片汪洋。
面具男大吃一惊,原地高高起跳,袭来的海浪仿佛空无一物般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确认到这一幕,可以确定就是宇智波带土无疑!
由于剧情跑偏太多,没法听带土亲切地叫自己一声“迪达拉前辈”,让他感到些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