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圣母,在战场上怎么来都行,但此时肯定不行,得救一下,不然孩子被压下面,怎么的也得受伤。
他一把扯过小姑娘,抬脚抵住了将要被摔倒的那人,如果倒的话,肯定两人一起。
众人愣了一下,这才欢呼起来,厉害。摔跤的两人才回过神,赶忙分开,这时一少妇模样,约有个十八九岁的女人才赶过来,抱过小女孩,还不忘致谢。
“多谢多谢,英雄好身手,不知高姓大名,正好那边有烤全羊,一起吃点。”
种明新摆摆手,“客气个什么。举手之劳。你的小孩,可得看好了。我叫种明新,是大宋的使者,才刚到。”
那女人呸了一口,“你瞎说什么呢。我姐的孩子。我叫萧莺。你一人人吗?我看附近没有生面孔了。”
种明新点点头,“这种事要那么多人干嘛,太远了,跑来跑去的麻烦。走走走,试试烤全羊,好久没吃过了。”
小女孩在萧莺怀里这时才回过神,软软的说了句,“谢谢叔叔。”种明新对她笑笑,“要叫哥哥知道不?叔叔不好听。”
小女孩果然叫了声哥哥。萧莺扑哧一笑,“看你,叔叔哥哥不都一样,非得跟小孩子计较。”
种明新呵呵笑着,“哪能呢。我又没成婚,叫哥哥比较好。”说着也就来到了地方,萧莺亲自切了肉给他。
种明新也不客气,吭吭哧哧吃了两盘。萧莺在那笑看着,“你要找我们皇帝,过会我带你去?”
种明新点头,“好,那就谢谢了。你人美心也善,是个好姑娘。”萧莺脸一红,没再说话,带着一众人和种明新朝宫内行去。
一路种明新都在看风景,虽说上京也不错,到处是汉化的痕迹,但比起汴京还是差些。作为塞外城市,已然不错了。
没多久,到了皇宫,萧莺看向种明新,“你的文书呢,我拿进去通报,你得等会。”
种明新点点头,“那就辛苦你跑一趟。”没多久,萧莺出来了,“皇帝说有事,让你等等,可到驿馆歇息,这是凭证,你只管交给驿馆的人就行。”
种明新明白了,这是要晾着自己啊。小样的,你都快入土的人了,我岂能让你拿捏了?种明新思考着策略,得让老家伙有兴致来谈这个才行。
可是什么东西能勾起他的兴趣呢?想来想去,只有延寿之类的东西可以了,可是这个自己是真的没有啊。
对了,自己闲时倒是炼过一些药物,都是从医书上学来的,还别说,有的药物有一定效果,最起码闻起来就让人精神抖擞,什么药呢?嗯,类似蓝色小药丸的那种最稳妥不过了,能让男人雄风再起。
像他这种快要嘎的,也不会透支生命力,因为有固本培元的成分在里面。不行,得忽悠他一下才行。
种明新笑着对萧莺道:“还得麻烦美女你给他传个话,就说我这有一枚丹药,能适当地延长一下寿命,是一个奇人道士给我的,愿意谈谈且有诚意的话,我送他了。”
萧莺满脸疑惑:“不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东西?你可别为了接近他乱说话啊,你毕竟身在这边,如果是假的,可不好脱身的。”
对于小美女的关心,种明新还是很受用的,“你只管去就是。大宋奇人异士多了去了,我心里有数。”
萧莺转头又回去了,种明新抓紧拿出了一小瓶之前炼制好的药,说是丹药,其实是液体,他加了一些糖与香精进去,摇匀,又重新装好。
没一会萧莺又出来了,“不得不说,你这个东西有很大的吸引力,不管真假他都想见识一下。”
种明新冲他笑笑,“有劳小美人,烦请带个路。”萧莺白他一眼,对这个似乎有点轻浮的称呼,她还是蛮受用的。
房间内,耶律洪基半躺在椅子上,人老了,大热天的穿的衣服都有些厚。看来差不多了,半步已入土了,身体没活力,就会感觉冷。
种明新拱拱手,“大宋使者种明新,见过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睁开半眯的眼睛,“哦,大宋使者?干嘛来了?”
种明新呵呵笑着,“您老看来好久不理事了。辽国东部新出现的一股势力,您不会不知道吧?”
耶律洪基眼睛一咪,“你是来提醒我的吗?”萧莺快要懵了,他知道老头是要发怒了,种明新的语气不太友好啊。
他一挺胸,继续道:“想来您这边也与他们交过手了。生猛是不是,不讲道义,就是咔咔乱砍。”
老头点点头,“说的对。怎么,大宋是要来帮我们一起灭掉他们的吗?”
种明新找个座位坐下,“可以。但不是现在。咱来谈谈条件,再说其它。”
“什么条件?”
种明新翘个腿,很随意,“西夏附近的兵马回撤两百里,待我们灭了河湟。你们也先打一下女真,等咱兵合一处,再灭女真。”
耶律洪基冷笑,“谁知道你们占河湟会不会与女真合兵来对付我们?”
种明新一拍案几,“您糊涂啊。辽已然有大部分人讲汉话,咱们已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女真呢?他们不服管教,草原上的各部呢?也一样。现在咱们不趁机联合镇压,早晚他们都会起来,那时首当其冲的不是我们,而是辽国。
咱们都是文明人,讲规则,说怎么办就会怎么办,可他们不同,他们是一群狼崽子,不会讲什么规则,您老觉得他们不会反抗吗?不,现在已经在反抗了。
如果不把握机会,把第一波反抗的人灭掉,那接下来就是第二波,第三波。他们可不会像中原人那么温和,后果您想像的到吗?”
耶律洪基笑了,“你觉得我不会杀你?”种明新摇摇头,“你杀了我能改变什么?我是友国的人。我就问您,我说的对吗?”
耶律洪基把身体缓缓窝进躺椅内,“你小子说的对。姓种,西北种家的?”
种明新冲他笑笑,“对喽。如何?合作一把?”耶律洪基沉吟了一会,“可宋灭河湟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好事啊。”
种明新倒是干脆,“是不是好事。但宋没有侵略性,有事咱可以坐下来谈。您也知道,宋的士绅豪族们对外族土地没有一点热爱。也就是皇帝想青史留个名布局。
那边过来做生意的,不少吧?他们眼里只有钱,没别的。土地收回,得建设,得投入,钱哪里来?百姓有几个钱?
只凭皇帝一个,他做不成什么。宋帝为什么早死的早死,没儿子的没儿子?那是因为斗不过他们,被他们阴了。”
耶律洪基又坐直了点身子,“哦,你小小年纪倒看得透彻。那为什么你们那么执着于河湟呢?”
“嗨。执念而已。几代皇帝,打了多少年了。”
“噢,这么说。西夏也是你们的执念,以前也是属于你们的,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西夏了?”
老家伙不好对付啊。“想归想,能不能成是另一回事。他们还想着一统朝鲜与倭国呢,可能吗?南方也有大批土地未征服。国虽大,好战必亡。何况宋也不大,比不得辽。
前些年宋把西夏的一些土地都打下来了,不是又重新归还了吗?他们不是要土地,要来有何用,穷山僻壤的,哪来的钱去建设?在他们眼里,只有江南是好地方。”
耶律洪基嗯了一声,“那是一步臭棋。”种明新暗骂,的确臭不可闻,但是他不能这么说,“您老说的不对。咱得讲信誉。我们以仁义礼智信治天下。不是那帮只会砍砍杀杀的野蛮人。”
“呵呵。”耶律洪基笑着,“你小子倒是一幅好口才。要河湟干嘛呢?以你的话说不还得投入?”
种明新两腿一蹬,“累啊。您老不饶人呐。您说说想法,咱交流一下吧。”
萧莺上了茶水,她听入迷了,工作没做到位啊。种明新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一口气干了,“妹子,再倒上。多谢了。”
耶律洪基调笑道:“你不怕被毒死?”
“您老说的什么话。咱又不是那帮野蛮人,大辽信誉之邦,哪耻于做这种事?
再说,河湟之地,无所谓的事,中间还搁着西夏呢。西夏30万兵马拿的出来吧?大宋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动得了他们,您纯属多虑了。”
“呵呵好。要想辽国往北撤兵,也行。得拿出诚意来。”老家伙终于松口了。
种明新看着他,“您说,什么诚意?”
“签订合约。联合灭女真。以后辽再有危难,宋需援手。还有你说的那个东西。”
敲恁,咳咳,不合适,“好,小事。可以。这东西很宝贵,我若给了您老,您不讲究可咋办?毕竟,这东西若是给了宋朝皇帝,我可是能换个爵位回来的。“
老头笑看他,“你不说讲信誉吗,辽国也讲信誉。说到做到。我方若不履约,你们率兵来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