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宛如一面巨大的银镜,映照着天空的蓝和云的白。
海面绸缎般光滑,只有偶尔微风吹过,才能激起一丝细微的涟漪,远处的海天相接阳光洒在海面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犹如一条金色的丝带,随着海浪轻盈地舞动。
黑色的战船破开了海浪,宛如一只巨兽,身侧是金碧辉煌的东方公主号,两船通行仿佛不怎么和谐。
飞翔的河南人号上,许久未开启的朱靖和房门打开,他伸着懒腰走上了甲板。
庄必小步上前候着:“殿下,您终于出关了,船已经过了山东行入渤海,明日可以抵达天津港。”
朱靖和揉了揉太阳穴,给最近使用过度的大脑做个按摩:“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创作还真是累人啊。”
庄必激动的说:“殿下,您这是已经写好了?!”
“都这么些日子了,总得写出来了。”
“殿下,可否让我先看。”
朱靖和将书扔给了他,然后说:“这次写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小男孩在魔法世界成长的故事,他在机缘巧合下乘坐蒸汽火车进入魔法世界开启了旖旎的旅程,可以飞的魔法扫帚,怪异的巨人,可以发出魔法的魔杖,没有脸的大魔王,邪恶的巨龙,贪婪的矮人……”
“殿下,这个主角的名字念着有些拗口。”
“都说了这是为了打开西方市场的而创作的小说,主角当然得是西方人的名字。”
庄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卫明凑了过来,看了两眼便皱起了眉头:“比……比尔博·巴金斯与赫敏格兰杰?这名字我都差点念不全。”
朱靖和只是笑笑,然后说:“让人带鸾儿过来吧,我要将她打造成欧洲魔法女王。”
鸾儿被带了过来。
与之前不同,此时的鸾儿一头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发着光。
她本就皮肤白皙,金发一衬托就显得更加的白了,而且和阿丽莎那自然的金色头发不同,这金色的头发稍显逊色,因为这是染的。
这是用欧洲人的办法染的头发。
鸾儿这些时日来,从害怕胆怯到明白朱靖和不会杀自己之后,也变得松快了许多,此时柔声细语的上前行礼。
“民女鸾儿参见钱江郡王殿下。”
朱靖和围着她转了一圈,鸾儿抬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朱靖和,她此时心想:“没想到殿下竟然是喜欢着金头发的女子,不过无所谓,只要殿下喜欢,金色也好,黑色也罢,我都可以。”
朱靖和饶有兴致的看完之后说:“没办法,还是不太像欧洲本地人,不过也好,这样对于欧洲人来说应当是充满了异域风情。”
庄必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苦笑着说:“殿下,您真的打算派她去欧洲?”
一听到欧洲,鸾儿方才松懈下来的心又崩了起来:“欧洲,殿下,您要派我去欧洲?”
“怎么?不愿意?”
鸾儿急忙说:“不不不,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只是……传闻欧洲是个蛮夷之地,人多无理,贵族小姐们都在裙中方便,简直不开化。”
对此朱靖和倒也没反驳,而是说:“安排你过去,没有询问你的意见。”
“是……是。”
鸾儿不敢反抗什么。
朱靖和接着说:“我写的这本小说,是西方魔幻体系的,魔法就类似我们的武功,这趟已经到天津了就先随我回京,我会专门安排人培训你如何成为一个女作家,等去了欧洲发行了小说,小说所有的收益都归你个人,以后不用再为了钱而担心了。”
一听到有钱,鸾儿就变了些心态,但是心底也打鼓,这一本小说能挣多少钱?
她这辈子被从小培养的目标是个达官贵人做妾,在她被灌输的思想中,这才是真正有前途的事业,但是眼前的钱江郡王似乎对自己不感兴趣。
鸾儿奉承的说:“殿下,需要鸾儿给您按摩吗?”
“不必了,你回去歇着吧。”
鸾儿再次吃瘪只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庄必看她离开,谈起了正事:“殿下,您回到大明这一趟,内阁诸位恐怕不会轻易的放过您,虽然第六区的和谈算是顺利完成,但是在过程中您几乎没有听从他们的任何命令,想来不能善了,越王殿下的事情更加麻烦。”
朱靖和想着,现在陆永盛“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他们在船上所有没有接到消息。
长生天成员的失踪是天大的事情。
这件事情若是最终陆怀成处理不好,那么就是大家一起死,急也没用。
“我们的事情好说,反正和谈完成了,稍微让内阁说两句没事的,我脸皮厚大不了朝堂上他们骂我两句我不还口便是了,总不能立了功再罚我吧,陛下良心过意不去的。”
庄必一脸的不相信:“殿下真不还口?”
“大丈夫能屈能伸,挨两句难听的话事情就过去了,有什么不能忍的?”
“前提是不能太难听。”
庄必闻言叹了口气:“唉,怕是难了。”
关于另外一件事情,越王杀人未遂,被捕下狱,朱靖和十分认真的看着案卷的卷宗,期望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殿下,这卷宗我详细的看过了,逐字逐句的,虽然有反常的地方,但是人证物证俱在,越王殿下也被当场抓住,辨无可辨。”
朱靖和却不以为然:“你也看出反常来了,你说说看什么地方反常。”
庄必指着卷宗上的一处说:“卷宗里面说越王殿下白日饮酒与人发生冲突,当场将人砍伤,若非被护卫拦住,恐怕非杀了人不可,反常的是越王殿下从不饮酒,更从未醉酒,而且按照我对于越王殿下的了解,他绝非纨绔之人,怎么可能当众砍杀平民。”
“更反常的你还没说吧,爷爷身边的护卫全部供述是爷爷砍杀对方,那可都是他的亲卫,每日跟在身边,就算是真的砍了人了,这些人中定也有人出来定罪,怎么可能全部众口一词指向爷爷杀人未遂?”
这些亲卫无异于死士,就算是真出了叛徒,也不可能全是叛徒,更不可能全被人买通了。
口供的事情上就非常的不合理。
再不合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目前能帮爷爷的也就自己了。
飞翔的河南人号又经过了一天的航行,在第二天的下午抵达了天津港。
此时的港口上,一个胖乎乎的富家翁和一位带着眼镜的贵妇人正在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