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迪是现任锡兰国王的独子,所以他的加冠礼非常的隆重,全城各处酒吧的酒水半价,同庆盛事,鲜花铺满了大大小小的街道,本就廉价的水果,此时更是免费赠送。
当正午一过,王宫之内,米拉迪的加冠礼就正式开始了,偌大的王宫内宛如盛典。
贵客们纷至沓来。
朱靖和看着那锡兰与大明风格交融的建筑有些无语,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但是看久了也就接受了。
他的身边是一袭长裙倩丽长裙的鸾儿。
她被教养的极好,举止端庄,礼仪合体,加上那天仙似的样貌,就像是一个漂亮的装饰品,带在身边挺好的,就像是精美的装饰品。
鸾儿屈身恭敬行礼:“殿下。”
“随我一起入内吧。”
朱靖和带她来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她是陆永盛送的。
妾本身存在的很大意义就是拿来送人的,这种长辈或者领导赠予的,一方面也象征着对方的面子,若是皇帝给你送一个妾,那万一你对这个妾不好,就是打了皇帝的脸,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
宫内观礼,因其身份被安排到了一个最好的位置之一,周围全是达官显贵,不过本地习俗,没什么椅子,席地而坐,位置很大,有着坐垫,可以半躺。
位次在其上者唯有两人,一个是锡兰王国国王,还有一个就是陆家的“老神仙”。
陆永盛的周围用白色的帷幔覆盖做成了帘子,遮掩住自己的身形,有些这种朦胧的美感,长生天的老神仙可不是普通人轻易能见的。
不过透过帷幔可以看到里头还有四个少女在伺候着,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这些少女应当都是十六岁。
正在加冠的米拉迪特地和朱靖和打了个招呼,朱靖和微笑回礼。
鸾儿在朱靖和的身边站着,拿起酒壶问:“殿下,您饮酒吗?”
“下毒了吗?”
鸾儿面露尴尬。
“你先喝。”
鸾儿看着面前的酒杯,似有些犹豫,随后那水葱般白嫩的手指将酒杯拿起,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苦涩之感让她喉头如同被火烧一样。
看着她的举动,朱靖和问:“你不会喝酒吗?”
“鸾儿,饮酒之后必然浑身泛红,所以不会饮酒。”
“那你拿酒装什么。”
“本事要伺候殿下喝的。”
此时鬓角簪花的二叔来了,优雅英俊的中年男人,走到哪都是被人关注的焦点,更何况他还极喜欢穿着鲜艳的衣服。
若非人真的长得帅,怕是撑不起那般艳丽的衣服。
朱简政来到了朱靖和的身边,抬眼看了一眼鸾儿后说:“小子,你这还没婚配呢,你爹妈本给你准备了门当户对的认识,就等你回去好安排,没想到这先收了个妾室,啧啧,不怕你爹妈责罚?”
“二叔,我六岁的时候,你就带我上青楼了,时至今日我若是留下些什么恶习,当都是二叔的功劳,我爹娘要责罚的话,当先责二叔才是。”
“你小子,真是蔫坏蔫坏的。”
朱简政坐下,拿起酒就喝了起来,痛饮一杯后问:“这老神仙给的奸细,你还带出来?”
“老神仙的面子总得给的。”
朱靖和使庄必上前,问:“前线那边什么情况了?”
“殿下,您让战线前压,莫卧儿与英格兰联军后撤,但是在两军阵前有了些许的小摩擦,总体上来说双方都还算克制,但是这种克制估计持续不了多久,若是对方不服软,或许很快又会打起来。”
“信鸽那边有回应了吗?”
“尚未。”
庄必表情十分的无奈,一旦真的双方再次开战,那肯定不可能很快结束战斗,那么内阁要求尽快和谈的命令就无效了,按照内阁诸公的脾气,朱靖和这个枉顾他们的命令的行为,一定会被他们参到天昏地暗,闹到皇帝那里。
“殿下……”
“别劝,大喜的日子,别闹得大家不开心。”
朱靖和直接打断了庄必准备好劝诫的话。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这座古老的宫殿上,给这座宏伟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宫殿位于高处,可以远眺波光粼粼的赤红大海,美不胜收。
加冠礼的晚宴开始了。
今日从正午开始参加了繁琐流程的米拉迪终于是松了口气,来到了朱靖和的座位边上,斜躺下来,拿起一杯果汁往自己嘴里灌。
“米拉迪,没这么夸张吧。”
“累死了,这流程太麻烦了。”
朱靖和给他递过去一颗他最喜欢吃的芒果,说:“你们这个加冠礼,融合了大明的形式和你们自己本地的习俗,加在一起当然是过程就繁琐。”
米拉迪剥开芒果,开始吃了起来,随后又向朱靖和要了一颗。
“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真是饿死了,唉,那边又喊我了,我又得过去了。”
朱简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这个锡兰王国的王储倒是个率真的人。”
朱靖和感叹了一声:“是啊,锡兰国王夫妇待他极好,万般宠着,不然也养不成这率真的性子。”
朱简政悠悠的来了一句:“你爹妈待你也极好,万般宠着,怎么你就不似他这般率真。”
“许是他没有二叔吧。”
此时来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婢女:“钱江郡王殿下,陆老请您入帐一聊。”
朱靖和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鸾儿有眼力见的就细心的给朱靖和整理起衣服来。
“该谈正事了,二叔庄必你们都在此处,我一人去见见老神仙。”
“不用我跟着去?”
“二叔还是别去了。”
朱靖和一人走到了白色的帷幔前,帷幔内就传来了声音:“小朋友,进来吧。”
掀开一角,踏足帷幔内。
陆永盛依旧光着膀子,他似乎一直不喜欢穿衣服。
“不知陆老要见我是何事?”
陆永盛那看似年轻的脸上挂着自信从容的笑,说:“小朋友,对于我送的礼物可还算满意。”
“鸾儿体贴,甚是满意,今日便正好带着她来赴宴了,多谢陆老。”
“哈哈,还是与聪明人交流来的爽快,那我也就直言了,老夫之前给你的信中与你说了,我因为鸦片的事情去见过皇帝陛下了,虽然我们陆家牵涉到一些鸦片贸易,但是这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没想到他在这样的场合谈起了正事。
陆永盛一边说着,一边叹气:“但是国内关于鸦片的事情,对我们陆家的构陷依旧不小,我知钱江郡王想要彻底根除鸦片,这是好事,我当全力支持,但是为了尽快平息当前舆论,还希望你能尽快完成和谈,也好给我们陆家时间,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人或事处理干净。”
陆永盛说的直白,因为没必要拐弯抹角,他来此的目的本就是威逼利诱。
朱靖和回:“陆老,鸦片贸易的事情,我彻查了一些,当第六区的都指挥使沙玉良发现自己的部下牵涉其中的时候,没几天就处理干净了,我想若是真要处理的话,陆老应当此时也处理干净了吧。”
来之前,陆永盛就听闻朱靖和在禁烟一事上的强硬态度,也不感意外,继续微笑着说:“我们陆家庞大,处理起来也就麻烦。”
“当然那和谈完成后,陆家还有大礼奉上。”
朱靖和摇摇头说:“陆老,国事当前,个人利益还得先放一边。”
但是朱靖和的话在陆永盛看来就是浅薄的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说。
“小朋友,你太年轻了,做事情的时候要多考虑长辈们怎么看,尽快完成和谈,对你有利,对我有利,对内阁诸公有利,对陛下有利,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当做,多做,得做!”
朱靖和摇头:“对百姓有害。”
陆永盛闻言,沉默了两秒,随后爆发出剧烈且肆无忌惮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