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董，这样做，对尹导的名声可就，，，，”
啪！
成同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还不是他咎由自取，我让他拍喜剧片，他偏要去拍文艺片。
要是继续拍喜剧片，哪有这么多事。”
成同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愤怒，吩咐道，“你找人打听李竹川的行踪，我要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完路演回京城。”
宋玲瞬间明白成同的想法，他这是打算抛弃尹英东，去拉拢李竹川。
抛弃一个大导演去拉拢一个新人导演，这要传出去，肯定都觉得成同脑子坏了。
但身为映影公司的总经理，宋玲知道一些事，明白成同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从前年《上山下水》创造华语电影票房记录后，尹英东就膨胀了，对成同提出要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股份，成同没给。
尹英东拍第一部电影时，已经四十八了，如今都五十九了，不知道还能拍几年，给他股份，那太亏了。
没给股份，但为了安抚尹英东，成同提高了利润分成。
四位大导演，章佑三人，电影利润分成都是百分之十五，可尹英东拿百分之二十。
多拿利润分成也就算了，你的电影能赚钱，给了就给了。
可尹英东赚了钱，还想拿荣誉，四位大导演就他没拿过海外电影节的奖，那是他的心病，他要改拍文艺片去海外电影节拿奖。
去年尹英东就要拍《老城》，但被成同按住了。
今年年初，尹英东又提出要拍《老城》，还放话，不给拍，等我的合同到期，我就不续签。
成同没办法，捏着鼻子，出钱投资让尹英东拍《老城》。
《老城》拍完后，就暗中送去不出名的墨尔本国际电影节，想着等拿奖了再宣传，可没想到，别说拿奖了，居然都没入围。
要是《老城》票房高，成同肯定会忍了，但现在，有《蠢贼，钻石》同台竞争，《老城》的票房肯定后继无力，能有三千万票房就是烧高香了。
可就算票房有三千万，那也只是勉强收回成本。
不能赚钱，之前还威胁，不给拍就不续签，成同还怎么忍。
“成董，要不要先派人接触下李竹川，提前试探下他的想法。”宋玲建议道。
成同想了想，微微摇头，“年轻人都要面子，派人去，说不定他会觉得我不重视他，还是等他回京后，我亲自去跟他谈。”
“成董，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打探他什么时候回京。”
“嗯，你去忙吧。”
为了宣传，对外公布票房都会虚增，这是影视圈的惯例。深夜，华影对媒体圈宣布《蠢贼，钻石》首日票房三百万，映影公司对媒体圈宣布《老城》首日票房五百万。
韩开和成同，都跟电视台打了招呼。
翌日一大早，很多电视台的娱乐早间节目，都在报道两部电影的首日票房。
《老城》首日票房五百万，没多大话题性。
前年《上山下水》的首日票房，映影公司对外宣布是六百万。
有过六百万，五百万能什么可谈论的。
可李竹川的电影，首日票房有三百万，就让观众震撼了。
新人导演，一群不知名的演员，捣鼓出来的电影，第一天就有三百万票房，很多一线导演找来一堆当红明星拍的电影，都拿不到这么高的票房。
早上，李竹川洗漱完，准备出门吃早餐，可刚走出房间，前面走廊上，华影的工作人员急匆匆跑过来。
“李导，来了很多记者，堵在酒店大厅。”
李竹川神色自若，昨晚听到韩开说两百五十万票房时，他就想到会有记者找上门。
“你帮我去准备早餐，一会我在车上吃。
下面的记者，我去应付一下，免得他们弄得我们都没法路演。”
华影的工作人员松了口气，他急匆匆跑过来，就是想让李竹川去接受记者采访。
这些记者为了新闻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你若不给点新闻，他们就会一直粘着你。
来到大厅，李竹川刚走出电影，大厅里几十名记者就蜂拥围上来。
“李导，有，，，”“李导，能不能，，，”，，，，
不等这些记者把一句话说完，李竹川就打断他们的话。
“各位，我有十分钟的时间接受采访，不过我们别堵着电梯门口，去沙发上吧。”
一众记者顿时兴奋起来，愿意接受采访，别说去沙发，就算去厕所，他们也都愿意。
来至大厅沙发处，李竹川坐下来后，朝蹲着他身边的一群记者大喊道，“各位，时间有限，我选人提问，每人只有问一个问题。”
“你先问。”李竹川望向蹲在他左脚边的年轻女记者。
“李导，你对《蠢贼，钻石》的票房预期是多少？”
“这个问题，在电影首映礼上我已经回答过，我对票房没有预期，票房预期那是投资人的事。”
在年轻女记者懊悔时，李竹川将目光望向蹲在他身前的记者。
“你问。”
“李导，程明导演昨晚在博客上写着，你就是无耻之徒，你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一众记者诧异望向提问的记者，博客才发展两年，现在还不流行，他们都没去关注过博客，都不知道程明在博客上骂李竹川。
李竹川表面上神色自若，但心中大喜，昨天一天都不见记者过来采访他，他还以为和柳青传绯闻，没将程明引出来了。
“程导这话让我很寒心，我都已经放下他在威尼斯电影节，因为年龄就对我的否定，可他还揪着我不放。
无耻之徒这个评价，我想，还是还给他吧。
因为没获奖，就对拿了奖的学弟追着辱骂，我觉得程导才符合无耻之徒的评价。”
一众记者兴奋到差点站起来。
“你问吧。”
“李导，你对程导当初在威尼斯电影节的批评还怀恨在心吗？”
“之前没有，我刚说过，我本来已经放下。
但程导还在辱骂我，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所以现在又记恨上了。”
“你问吧。”
“李导，柳青与程导合作过，她没有给你和程导调解一下吗？”
“我这两天忙电影首映和路演，不知道她是不是看我太忙，没给我说调解的事。”
原本这些记者是想采访有关电影的事，可那个记者曝出程明在微博骂李竹川，李竹川也不客气骂回去，那还问什么电影啊，后面所有的问题，都是与程明有关。
十分钟一到，李竹川结束采访。
记者也知道规矩，给了新闻，就不能拦着，让开路，让李竹川走出人群，与刚来到大厅的方志彦几人汇合。
今天的路演任务很重，要跑八家影院，晚上还得前往杭州。
李竹川与方志彦三人汇合后，就在华影工作人员的护送下，走出酒店，坐上车，边吃早餐边前往影院。
首日票房两百多万，刺激了观众，昨天有些时间段的场次，没座满，可今天，上午的场次都坐满了观众。
跑完八家影院就已经是晚上上九点多，到杭州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半。
和昨天一样，李竹川刚洗完澡，方志彦三人就来了。
今天跑的八家影厅其中一家，众人一上去，就有人大喊方志彦。
路演上居然有影迷，方志彦很兴奋，一进来就和万周两人聊个不停。
等到十二点过五分，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三人立马收声，望向李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