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坐在上一次见面的拐角,看着手中泛黄的报纸。
“我来晚了。”艾克抬头,看见身穿棕色风衣的李尔德坐在对面。
“我也是刚到。”艾克不说废话,直入主题,“我发现我们报社的社长凯拉.温斯特一直都在和一个人接触。”
温斯特,我记得《斯凯恩特游记》的作者其一就是温斯特家族的人,名叫卡列……李尔德微微倾身向前,胳膊肘搭在桌上。
“我不认识那个人,他的穿着非常精致华丽,像是富人区的家伙。”艾克翻着自己缝有不少补丁的布包,拿出一张昏暗模糊的黑白相片。
“我在报社的时候偷偷把他拍了下来,画面很暗,他只出现十几秒,我没来得及调整曝光。”艾克语气急促地说道。
你调整了曝光那就不叫偷拍了,是个人就会发现……李尔德拿起照片。
黑白照片有些昏暗,看不清拍出来那人的面部,体型略微有些胖,从衣着来看他确实不像普通人。
不对……李尔德发现了问题,仔细观察了照片好久。“你记得他有身份证明吗?”
艾克扶着额头思考了一阵,“我没有看到,或许他别在外套里面。”
一般人都会把身份证明放在外套外面,上面展现着自己所属的势力,是三大教会还是警署,没有信仰教会的本地居民有独特的四角徽章。
照片里的人不一样,李尔德并没有发现对方的身份证明,反而发现他肩膀上的肩章。
肩章这种东西李尔德在教会里从没见过,斯凯恩特所有的衣服,形制上也没有在肩膀处设置装饰的习惯。
李尔德指着那个人的肩膀,给艾克看了一眼。
“对,这就是我说他不像普通人的地方,以前他也来过,穿着比较低调,只是这次一下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我一眼就注意到了。”艾克把相片放在桌子上。
李尔德已经记住了那人的体态,他摆了摆手,让艾克把照片收起来,
“两百年前的那本《斯凯恩特游记》的作者共有两位,埃佛.塔列斯和卡列.温斯特。”
“温斯特!”艾克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线索的含金量。“我们的社长也叫温斯特……所以写书的作者是报社社长的祖辈。”
“我报社的社长职位一直由温斯特家族的成员担任。”艾克激动地补充道。“那些发往外面的报纸也是他一手操办。”
“这就说明温斯特家族一直在暗中推进流浪者的迁徙。”李尔德靠向身后的座椅,他早就推出了这个结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让更多流浪者进入斯凯恩特,只会让这里变得混乱不堪。”艾克四指插过头发不解地抓挠头皮。
“别忘了,王国曾经招募流浪异能者,你们的报社连着发了十几条新闻。”李尔德敲了敲桌子,想让艾克注意到这一点,报社的所作所为似乎是在为王国铺路。
“我也觉得这件事和王国有关系,但是那堵的城墙隔绝了一切,谁也不知道里面在谈论什么。”艾克双手瘫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一定能找到答案,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接下来找一找塔列斯的线索,你是记者应该有更多渠道。”
“我会尽力的。”
事情聊完李尔德站起身就要走,三天没吃饭他感觉他的胃在吞食肠道。
李尔德走出门,一道巨大的光束从天而降,直指市中心的斯凯恩特大学。
周围的人们纷纷顿足,向远方的天空望去,那是白天里属于黑夜的一道光。
就像使用“夜-015”时一样。
015是弓箭,是从地上往天上射的,这束光不一样,从天空直直落了下来。
落到一半,李尔德才看清了它的目标,是奥罗拉教授的观星台。
腰间的徽章发出嗡嗡震响,不用说李尔德也知道是什么事。
诺尔利嘉女神教会和夜人达成合作,现在斯凯恩特唯一一位夜人教授的居所受到威胁,李尔德想都没想,直接奔着斯凯恩特大学跑去。
异能者带来的体能增幅让他奔跑的速度比常人快了许多,但弯弯绕绕的房屋和集市让他不得不走很多弯路。
路过一处布店,李尔德扔出一片鱼鳞,直接扯走了一块黑色布料,像里泽的披风一样包裹住脑袋和全身。
一块块门板在脚下浮现,李尔德踩着登上半空,支撑他游走在屋顶之间。
路过维克多街区,一个黄色的身影同样跳跃在房屋之上,那是黛贝拉,她也在朝着斯凯恩特大学赶去。
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吹乱了李尔德的披风,那是柯琳。
奥罗拉教授在那晚展现的实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势力对其伸去橄榄枝,他却选择和黑夜女神教会合作。
两方势力之间可以共享一些信息,教会对这次的合作非常重视。
对于发生过的未知危险来看,诺尔利嘉女神教会显然是受益最大的一方。
奥罗拉教授在夜人中的身份并不低,总教会下过命令,要全力保护奥罗拉教授的生命安全,这是和夜人继续合作的保障。
那一束光芒即将降落在观星台上时,一声爆炸从东城区传来,随后是猛烈的大火和恐惧的嘶吼。
一个个身着制服的警卫穿过人群,向着混乱的地点赶去。
“轰”的一声爆炸,南城区也燃起凶猛大火。
街上瞬间乱成一片,李尔德驻足片刻,却被风裹挟着只能向前急行。
“为了我们的真神!为了世界最真实的样子!”一个疯子跑到李尔德脚下的街道,嘴里大声嘶吼着,扯开风衣露出满身炸药。
“神啊!!”那人点燃手上并不长的引线。
随后一声闷响,那人炸死在李尔德用门板制造的木箱中。
“为了真神!塞索斯!!”又是一个人出现在人群之中,以同样的方式死在李尔德的封印下。
街区的居民和流浪者大喊着纷纷逃散,整个斯凯恩特乱作一团,不少流浪者无处可逃,缩在屋檐下。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炸弹”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