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对面的男人朝着东城区走,刚好和李尔德一条路。
我想起来了,第二次入狱的时候我就见过他,就在这个位置,怪不得早上撞到他的时候感觉很熟悉……李尔德放慢了脚步,和街对面的男子呈同样的速率行走。
一个月,在警署门口遇到他三次,也有可能他的家就在这里,但感觉还是有些可疑……李尔德放缓脚步,为了不让对方起疑,他在街边买了一个苹果。
走着走着,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征兆地回头,向原路走去。
李尔德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被对方发现了,但不管他是否发现自己,忽然调头的行为都让人感觉很不对劲。
为了不打草惊蛇,李尔德没有调头继续跟踪,而是顺着现在走的路继续向东城区走去。
要把这个人告诉贝利警官,把这件事交给警署来办是最好的决定……李尔德咬了一口苹果,他没有过想当侦探的梦想。
时间已经不早,李尔德叫了一辆夜间马车赶路回家,如果路上遇不到贝利警官,李尔德打算明天再来一次警署。
“切尔斯……他的家人也会伤心吧……”李尔德坐在马车的后座上,思虑着切尔斯的事情。
…………
“客人,到了。”
在马车夫的提醒下,李尔德睁开睡眼,发现已经到了家门口。
从警署到这里坐马车也就十几分钟,自己还睡了一觉,虽然时间很短,但这一觉很舒服,缓解了一整天奔波的疲惫。
回到家,李尔德把里泽叫了出来,租的房子总共有三个卧室,李尔德让里泽挑了一间,以后那就是他的卧室。
李尔德觉得把一个人一直放在封印里很不道德,也从没有因为里泽在自己的封印里就把他当成奴隶一样对待。
“记得盖好被子,着凉了是会拉肚子的。”李尔德想起今天早上看见的里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
“我现在是活尸的状态,活尸不会拉肚子。”
嘴里那样说,但里泽还是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由于身高太高,里泽的脚露在床外,他把身子蜷起来,蹬了蹬被子把脚包裹住。
“伟大的冒险家要睡觉了,梦里是我将探险的另一个地方。”
和里泽互道了晚安,李尔德也回去自己的屋子里。
有了还算稳定的住所,这一夜李尔德睡得很舒适。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的那场地震,李尔德走到那个哭泣的孩子身边,伸出手想安慰他,这个时候一双手在他之前抚上了孩子的后背,
“我回来了。”
…………
清晨,李尔德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前去警署把那个可疑的人向贝利警官说明。
敲了敲里泽的门,发现没有反应,李尔德直接推开门进去。
里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子已经被他丢到另一边……
李尔德本来打算不带里泽,让他在家里睡觉就好。
但是他不敢保证里泽醒来以后不会到处乱跑,会乖乖在家里待着。如果他失踪了,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想了想李尔德觉得还是不要带上他比较好,毕竟里泽也有自己生活的权利。
为了保险,李尔德准备用“门锁”的能力,把房门用异能锁上,毕竟街上突然出现一只活尸可不是小事,如果遇到什么意外,里泽再把自己国王的身份说出来……
“我可能很快就会看到一只切片的活尸,摆在博物馆里……”
李尔德将手按在门上,心中具现出门锁,将门封印。
按照能力的解释,打开这扇门需要很强的异能,一般人根本无法打开。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把门破坏掉,异能影响的范围只有门,但是如果用锯子沿着门把它切割下来……那也称得上是一种方法。
李尔德打算走去警署,顺便观察一下路上会不会再遇到那个可疑的家伙。
走了没两步,李尔德胸前传来嗡嗡震动的感觉,是教会的铝制徽章在抖动。
这说明异者秘会有事情,需要所有成员在一个小时内在教会塔楼顶集合。
贝利警官正在介入调查,现在很可能不在警署……思索了一下事情的重要程度,李尔德决定先去教会。
“我为你争取到了每周三枚鱼鳞币的周薪。”
柯琳微笑着对李尔德说道,从手里推出两枚鱼鳞。“由于你先拿了两周的薪水,这是你的补偿。”
原来没发的还会补偿,没想到教会还蛮人性化的,感谢诺尔利嘉女神……惊喜的李尔德学着柯琳的样子,把右手手掌放置胸口,低头赞美女神。
突然李尔德感到大脑发胀,自己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再大也无法发出声音,耳朵里逐渐被血肉塞填,这种感觉一直顶到喉咙。
李尔德感觉四周变得扭曲,无序,眼睛里看到的是一方深蓝的世界,他抬起头来,看见了一团幽蓝的血肉怪物,它有十几颗不一样的头颅。
在看见它一瞬间,李尔德的眼睛突然爆开,周围一片黑暗。
但随之而来的,是让人癫狂的呓语,它钻进李尔德的每一寸肌肤。
这和异能反噬很像,像是在古迹中时,那条大蛇把自己咬到的后果。
“门……我要门……”李尔德内心呼喊着。
但没有任何东西回应他。
李尔德还能勉强思考,但是疼痛令他的行动变得扭曲迟缓。
“门……门锁……”
李尔德感觉一块钢铁落入自己右手中,他忍着痛苦,扭曲地把“门锁”砸在自己身上。
自己现在最厉害的异能就是“门锁”,在生死线上,不得不放手一搏。
“封印。”
霎时间,身边的癫狂和混乱消失,光明也重现在李尔德眼中,耳朵和喉咙的不适感也尽数散去。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李尔德睁眼,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口上,呈祈祷的模样,但手中的“门锁”已经不见。
“怎么样,向女神祷告完了吗?”柯琳清晰的话语传递到李尔德的耳朵里。
李尔德抬头,看见他们三人还面若无事地坐在原位。
“我祷告了多久?”
“几秒钟而已。”黛贝拉咧起嘴角回答道,“只有笨蛋才记不清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