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人放在教坊司里面倒是屈才了,东宫那边也比较缺人,可不能就这么被砍了。
“先生的这番话倒是讲的不错,待会我会去向父王提起这件事情,顺便记上你一功,记得给沈清吃点好菜。”
朱标丢下这一句身影便消失在了诏狱之中,百官看着朱标的背影,似乎还没有从沈清刚才说的话里面醒过来。
杨士奇早已经给沈清的这一套操作给整懵逼了,他想过沈清会很厉害,没想到沈清这么厉害。
竟然真能说出来一个七八,而且还得到了朱标的认可,那可是意味着能够获得到一张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这东西多了没什么用,跟批发一样不值钱,但是只有一张的话,却能够有一些用处。
杨士奇思考片刻突然说道:“兄弟,咱们两个在诏狱里面相处这么久,还没有问过你尊姓大名是什么。”
“沈清。”
“沈清师父。”杨士奇做了一个拜师礼,眼神坚毅的说道:“我杨士奇此番要能出去愿送上家中珍宝作为拜师礼,只为了拜你为师,还望能够成全徒儿。”
……
夜间,奉天殿。
朱元璋看着眼前堆叠成山的奏折,手里面拿着的是刑部侍郎茹太素,此人的奏折向来是又臭又长。
开头是三皇五帝,中间能把魏晋南北朝的君主全都扯一遍,属实是大水货,这种人不写网文都可惜了。
朱元璋看着茹太素的奏折尽管有一些头疼,按照常理他是要把茹太素拉出去教育一顿的,但是朱元璋现在仍然对着这些奏折乐此不疲。
手中朱笔不由的快了几分,脑海里面总是浮现出朱兴隆的那一张脸,嘴角上面的那一抹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充满慈爱。
要是咱现在再努力一点,大明誉后可以更加昌盛的话,以后能够见到大哥的机会,是不是可以多一点?
以后是不是能够见到咱爹咱娘他们。
一想到这里,朱元璋手中的朱笔都在微微颤抖着,上一次发生这样的情景还是在徐达刚攻破元大都的时候,朱元璋开始有些后悔了。
他大哥好不容易上来跟他说这一句话,要是下属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咱也没跟朱标说清楚,要是他没的话大哥会不会生气。
在小时候,咱去偷地主家的东西,也就是大哥在替他善后,本以为回家会遭到大哥的一顿毒打,但大哥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别去地里面埋头苦干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了,但是大哥好不容易有事情说到咱这里,结果一个不开心,把别人人头都给斩了。
怎么解释?
这锦衣卫虽然说是朱元璋的耳目行动速度很快,而且能够掌握着京城的一举一动。
但是朱标那边前脚才刚问完,锦衣卫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知消息,这反倒让朱元璋慌张了起来。
“来人!”
“让锦衣卫护卫,朕要亲自去一趟诏狱。”朱元璋索性就将手中的奏折和上一把丢到旁边的奏折堆中。
只听“唰”的一声,从旁边的各个角落里面都窜出来一名锦衣卫,化作明面上面的护卫拱卫在朱元璋的两边。
还有不远处的屋顶上和草丛中都隐隐有人影窜动,在这皇宫里面自然是不可能有人喜欢玩点特殊癖好的,那这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几位伙夫也结束了他们的休息时间,赶忙来到矫子面前将这一座价值万金的矫子抬起,等待朱元璋的到来。
有更多的人则是遁入的夜色之中无法察觉。
为首的那人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蒋瓛,他来到朱元璋的面前,拱了拱手。
“毛骧指挥使如今有要事最近已经查到了一点头绪,如今暂时离不开身,现在我暂时接替他的岗位。”
还没有等朱元璋开口,远处隐隐约约浮现一座同样辉煌的矫子,不过这乍一看,质量要差很多,上面的图案也都以蟒蛇为多。
“太子殿下到!”太监扯着他那嗓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下一秒从轿子里面就走下来了一道人影。
朱标也特别的赶为了沈清的事情几乎是出了遭遇,就直奔着奉天殿前来。
关于性命一事他也不敢打赌,搞不好下一秒朱元璋就会下令处理胡党,到时候就算是他开口也没什么作用啊。
“父皇,儿臣有要事相商,此事颇为复杂,可否前去奉天殿细谈。”
朱元璋已经心不在焉了,开口道:“先别给咱扯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你可对那沈清礼待了?”
“嗯。”朱标点了点头:“我在诏狱与他相谈的时候也是一个奇才,儿臣恳请父王让沈清去东宫,保全他一条命。”
朱元璋看到这里忍不住一笑,不愧是父子,真是心有灵犀,两边都想着保全沈清这一人。
想来既然是他大哥的人,推荐的人品也不可能太差就是了。
等到时候借着午门问斩这个时候找个好理由,先给他放回去教坊司沉浸几天,到时候就给他安排一些好点的岗位。
在旁边护卫的锦衣卫见到朱标过来了,自知这天家的东西还是少听为好,又重新遁回在宫中的角落。
“这大冬天的,父王,咱们慢慢聊,我拿了一壶好酒,宫里面的,趁咱娘不知道,好好痛快痛快。”
朱元璋一听到有好酒喝,浑浊的老眼里面就闪过一点光芒,平时马皇后私底下对于酒这方面管控还是较为严格的。
除了一些明面上的各种大宴会之类,平时每天只能喝一小壶的酒暖暖身子,要是再多喝一口的话,马皇后就会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来。
朱标把刚才在遭遇里面的事情,全部都跟朱元璋讲了一遍,就只是一些话而已。
原本冰冷的诏狱在朱标的口才下变得栩栩如生,仿佛之前的那个事情再次重演了一样。
每一处细节包括那个时候入狱官员说的话,就连杨士奇也被提及了几句。
在这种描写下,沈清的形象自然实在不知不觉中被夸大了一些,原先那一刻,一些不足之处也在这剧本之中被完善了出去。
奉天殿外的月光照在两壶好酒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玉盘里面装着的酱牛肉。
大量的奏折被堆叠在地上,椅子上一老一少一同对坐着手里面捧有一只白玉杯凭借着手中的美酒。
要是忽略这美酒的品质和饮酒的环境,还真以为这是一对普通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