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雄乱 第34章 杜婵(2)

作者:即将出栏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5-23 08: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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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二人开始通信了。

少女习惯于将自己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种种琐事,与自己的心事书于信笺之上,托人带给远在庐江的表兄。

而表兄不仅会从一个长者的角度安慰,鼓励自己,也会分享一些他在当地的见闻,给少女金丝雀一般灰暗的生活中增添几抹亮色。

杜婵不想承认,可是她却实逐渐沉醉于与表兄通信的感觉

这种感受就像对方时时刻刻住在你心里一样,永远怀着期待,永远怀着希望,个中滋味,难以言明。

表兄在她心中的形象越来越模糊,可是似乎又越来越具体了。

从那个略带着些书生气的少年,变成了她脑海中一个仿佛无所不能的强大男人,能给自己带来无边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一个女子对男子的倾慕之情,只知道自己有时会为了期待明日到来的信件,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可是一个少女又怎好将自己的千千心结书于纸上呢?

她是个聪慧无比的女子,早早地便从这个世间学到了些少女的心计,那段时日,她开始试探表兄的心意。

表兄仿佛还是那个敦厚文雅的表兄,信中所言,皆谨慎守礼。

可能是太过于敦厚了,以至于回避了一个羞涩少女花费了极大的心思,忍受着羞耻感在信中伸出的试探的触角。

但她就像一只毫无顾忌,扑向烛火的飞蛾一般,更加倾心于表兄了。

她知道,像是叔父家的那几个花言巧语的男人一点儿都不可靠,表兄这种大丈夫才能给自己遮蔽风雨。

因此仍然怀抱着极大的激情,向表兄书写着自己的心意。

终有一日,她满怀期待地拆开了表兄托往来行商给自己带来的信件。

她迫切地想知道,表兄对自己上次在信中所展露出的心绪是何反应,她不相信表兄还猜不到自己的心意。

可是其上的内容却是令她心碎,表兄应是看懂了自己的心绪,故而给自己分享了一则喜讯。

半月前,他已与郡内左右闻名的贤淑女子刘兰芝定下了婚约,不久之后便要成亲了。

杜婵感觉自己的世界中为数不多的灯火又熄灭了一盏,自己仿佛重又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中,看不到尽头。

那日,她在榻上默默垂泪,直至深夜。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觉近些日子的雀跃情绪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整日间在宅中像个没有重量的孤魂野鬼一般飘荡。

吹奏起陶郧来,往日轻灵悦耳的声音,也变得哀怨不已,闻之令人落泪。

这是她第一次失约,未给表兄回信。

两个月后,她再次收到表兄的信件,上面写了些宽慰的话,叫她不要介怀,称表妹德才兼备,终会遇到属于自己的良人。

在信的末尾,表兄也向自己透露了近日胸中郁结之事。

诸如上司打压,同僚排挤等事,杜婵皆是一眼略过,只将眼神定定地看最后那一列字。

表兄称,舅母对嫂嫂极为不满,总是刁难嫂嫂,令新妇私下里哭了几回。

舅母,好像挺喜欢我呢,她这般想。我或许可以等待,也许还有机会?

她就这般等了三年,三年间,通过数十次书信往来,她逐渐地了解了舅母为何要刁难嫂嫂。

原是嫌弃嫂嫂小门小户,难以为表兄上进带来更多帮助,故而颇为不喜,想让儿子休妻另娶。

终于,某次她收到了表兄的来信,为了不拂逆母亲意愿,表兄与那刘兰芝和离了。

她几乎要从榻上跳起来,冲着天空大声疾呼了。

只是,叔父的到来打碎了她的美好梦境。

杜婵想,那应该是叔父数载来第一次踏入她母女二人的小院中。

阿母在应声开门后,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想要呵斥叔父的样子。

还是叔父打躬屈膝,颇为一番告饶后,才略略熄了怒气。

阿母也不请他进来,只是隔着门槛相询。

杜婵那时忽然觉得,叔父看向自己的慈祥目光中流露出了一股令人生厌的欲望来,自己好像是在砧板上濒死的鱼儿一般,接受着厨师的审视。

他是来给自己定下一门婚事的,称对方是新近入主徐州的温侯麾下大将,侄女美貌遍传徐州,其人与侄女才貌相合,定能成就一段佳缘。

杜婵知道,阿母正为着自己的婚姻而感到焦虑,自己已然是个双九年华的老姑娘了。

她也知道自己为何难以婚配,无非就是作为前任族长的独女,受到现任族长的刁难,还隐隐与一些宗族内腌臜不堪的丑闻相联。

如此这般,即使自己生的美貌,也不会有多少男子问津。

往日自己还自得其乐,不想却成了阿母的一道心结,叔父当即便被请进院落细细问询。

阿母问一句,叔父答一句,竟将那人夸得天花乱坠,好似神仙中人般。

自己对什么大将根本不感兴趣,一心只想赶紧赶走叔父,故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个婚约。

叔父并未说些什么,只是面色有些难堪,连茶水都未曾碰上一碰,便铁青着脸大步离开了。

几日后,族中便传出,二人婚约已成,将于某良辰吉日成婚的消息来。

杜婵当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便自己壮着胆子前往族长大宅中讨要说法。

不想,叔父竟拿阿母威胁自己,若是不接受婚约,就断了阿母的月例,还说要将阿母赶出宗族,死后不得入祖坟。

杜婵根本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恶人才会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来对付她的阿母,何况还是她的亲叔父。

眼见少女被惊骇得无以言表的面容,叔父又缓下声来,对她说,只要她嫁过去,阿母的月例将会重新回到族母的地位上,全族也会集体供养她一个寡妇,保证她在族中的地位。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给堂兄寄出一封书信,最后询问一遍他的心意。

在信中,她直白地问询了表兄的心意,是否愿意带自己出奔,行那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故事。

只是,回应她的,依旧是表兄无情地拒绝。

她刚刚收到信件,叔父便准备好了一应嫁妆,将她送给了这个男子。

坐上吉车的那个女子仿佛已成了一具行走的僵尸,对外界任何美好都感受不到了。

在婚礼前夜,她听得往来的婆子们的碎语,得知自己的夫君将是吕布的一个亲卫,传闻性情懦弱,颇为不堪。

还说吕布有些下属的妻子,便是他光明正大养在外面的别宅妇。

自己不想受此之辱,便偷偷藏了一柄阿母刮鱼的匕首入袖中,想要在新婚夜以死相逼,保自己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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