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纳兰明轩几人后,段正明和段正淳回到书房,段正淳叹道:“皇兄,何必如此?”
段正明皱了皱眉道:“你也经常在江湖行走,莫非就没听到过关于明轩贤侄的事情?”
段正淳回道:“自然听说过。”
段正明道:“既然听说过,怎还会说出这样话,莫说逍遥派,它的前身是天下第一宫灵鹫宫,现在逍遥派的发展比当初灵鹫宫只大不小,再说明轩贤侄个人,既是大宋国公次子,年纪轻轻就成为逍遥派掌门,自身能力又特别出众,先是覆灭隐楼,后平定灵鹫宫叛乱,边关时候硬生生让四庄之一的古家庄掉落十大势力,辽国境内遭萧若王和武圣堂联手追杀而逃脱,吐蕃境内被刀圣和国师鸠摩智围攻而保命,更搅得吐蕃不得安宁,放眼天下,又有几人如此年龄便取得如此成就。”
段正淳道:“即便如此,他毕竟与誉儿是结义兄弟,也属晚辈,我们又何须为他这般。”
段正明苦笑道:“结义兄弟,这世上多少亲兄弟为了利益都反目成仇,更何况结义兄弟,而且明轩贤侄并未辜负过誉儿,誉儿偷学逍遥派武艺他未曾追究,后又救我性命,让天龙寺免于荼毒,要说亏欠也是誉儿亏欠他。”顿了顿继续道:“明轩贤侄已经很给我们脸面了,你以为他不知道秦红棉现在住在哪里么,但他没有去,而是直接来了大理皇宫,又将我们没有接纳秦红棉说成红棉是外出游玩,这已经给足我们台阶了,再说你何曾对婉清关心过半点,秦红棉也未曾把她当成女儿对待,既如此,她现在要成亲了,为何还要千里迢迢过来大理争取你们的意见,明轩贤侄更派遣大量弟子携带彩礼过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明轩贤侄非常在意婉清,从而希望婉清成亲能得到你们的祝福,不希望她有遗憾,难道你认为他们过来是想巴结我们吗,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明轩贤侄是一个非常懂得为人处世的人,难怪如此年纪便取得如此大成就。”
段正淳皱眉道:“如此就怕白凤那里不好交代。”
段正明道:“白凤那里我会亲自去讲,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更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还有一点二弟你要明白,如今吐蕃突然来袭,我虽然写了书信求助大宋,但大宋境内现在也四处暴乱,他们能否派兵相助都未可知,到时我们还需借助明轩贤侄的力量。”
段正淳点头道:“是,皇兄,愚弟明白。”
段正明道:“这两天你去趟幽谷将秦红棉接回来吧,也算弥补你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段正淳道:“是,皇兄。”
纳兰明轩正在房间内打坐调息,这两月下来,他研制玻璃之余就会打坐疏通经脉,可惜他与萧峰当年一般,好像也遇到瓶颈了,两个多月下来才打通三处穴窍,这还是在他不断吸收道家真气的情况下,如是靠正常吸收天地真气,怕是一处穴窍都不能打通,其实他也可释放无崖子的另一层封印,但他不敢,他还要留着这两层封印到最后那几处穴窍时再用,毕竟穴窍越到后面越难打通,现在他只剩下三年时间,如按现在打通穴窍速度,怕是有些艰难,纳兰明轩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如果三年后自己未能将所有穴窍打通,那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将化为泡影。
听到纳兰明轩叹气,木婉清不由过来抱着纳兰明轩道:“二哥,怎么了,怎会突然叹气?”
纳兰明轩摇头笑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他自不会让木婉清知道,无端替自己着急。
正当两人说话时却听门外有人叫道:“二哥,我来找你喝酒了。”
纳兰明轩笑道:“三弟来了,走,我们去迎迎他。”木婉清听后翘了翘嘴,她现在很害怕见到段誉,生怕他无意中对纳兰明轩说出两人以前相恋之事,毕竟两人是亲兄妹,如被纳兰明轩知道还不知如何想自己呢,但此时也无办法,只得随纳兰明轩前去迎接,心中却对段誉恨的要死:你不是一直喜欢在外四处溜达吗,怎么这次却在家了。
段誉见到两人忙行礼道:“二哥。”又转向木婉清道:“婉清妹妹。”
木婉清撇了撇嘴,不情愿叫道:“大兄。”
纳兰明轩笑道:“三弟来了,快进来坐。”
段誉笑道:“二哥,好久没跟你喝酒了,我带了些酒菜过来,这次我们两兄弟不醉不归。”
纳兰明轩笑道:“好,不醉不归。”
段誉挥挥手,示意随身宫女将酒菜摆放好。
段誉提壶倒酒,笑道:“婉清妹妹也喝几杯吧。”
木婉清怎敢与他同桌饮酒,忙拒绝道:“不了,你们两个喝吧,我还得整理衣物。”然后转向纳兰明轩笑道:“二哥别喝醉了。”又朝段誉道:“大兄也别喝醉了。”眼睛又瞪了段誉一眼,示意他千万别乱说话。
段誉见此苦涩一笑,点点头。
木婉清这才走进房内,心中却还不太放心,耳朵努力听着外面动静,只要段誉提到与自己过往就立即出来阻止。
纳兰明轩自然知道木婉清担心什么,不由摇头一笑,他二人又未发生什么实质关系,更何况当初有情感纠缠也是未知与对方的关系,但他也不点破,免得两人尴尬,端着酒杯笑道:“上次与三弟对饮还是在灵鹫宫内,没想到一晃就过了大半年,三弟这段时间过得可还好?”
段誉笑道:“多谢二哥挂念,一直都很好,听说二哥在辽国见到萧大哥了?”
纳兰明轩点头笑道:“是的,见到萧大哥了,当初与萧大哥他们分别时,他和阿朱嫂子说要去塞外放马牧羊,既然去到边关,自然要去见见,谁知他们已经离开塞外,去了辽国上京。”
段誉问道:“萧大哥可还好?”
纳兰明轩沉默片刻,他不知该不该将阿朱死亡的消息告诉段誉,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段誉身为阿朱娘家兄长,理应知道她的死讯,端着酒杯一口饮尽叹道:“萧大哥现在做了辽国南院大王,可惜过的并不好。”
段誉惊道:“这是为何?”
纳兰明轩道:“萧大哥和阿朱嫂子伉俪情深,在小镜湖时便结为连理,相约去往塞外放马牧羊,在塞外时结识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偏偏碰到辽国南院大王耶律乙辛叛乱,萧大哥自不愿刚结识的朋友死于叛乱,于是只身前往叛军营帐刺杀耶律乙辛,留下阿朱嫂子一人在军中,谁知耶律乙辛也想当晚发动攻击,阿朱嫂子没能护住自身,死在那场叛乱中了。”
段誉惊道:“什么?阿朱死了?”
纳兰明轩痛苦点点头道:“三弟想必还不知道,阿朱其实是段伯父与阮星竹前辈的女儿。”
段誉再次惊讶道:“什么?”
纳兰明轩点点头道:“这点段伯父已经确认了的。”
段誉双手掩面叹道:“我和阿朱有过几面之缘的,却没想到她也是我妹妹。”沉默许久方道:“我曾劝过父亲,叫他将其他姨娘和妹妹接回宫中,那些另嫁他人的就不说了,但如阮姨娘,秦姨娘却是可以接回来的,父亲却怕我母亲不喜,迟迟没有去做,这次二哥你与婉清妹妹过来提亲也好,至少秦姨娘以后能与父亲待在一起,不会分开了。”
段正淳没想到前面自己与兄长努力维护,自己儿子后脚却将实情告知纳兰明轩,如果他知道后还不知会如何想。
纳兰明轩闻言也不知该如何说,毕竟这是段誉家事,自己身为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叹道:“上代自有上代的恩怨纠缠,却是不该牵连到下一代,毕竟下一代是无辜的。”
段誉也点头叹道:“是啊,下一代是无辜的。”然后转向纳兰明轩抱拳道:“多谢二哥告知阿朱妹妹的事,我会将此事禀告父亲和阮姨娘,至于他们会如何做,小弟也不敢保证。”
纳兰明轩伸手拍了拍段誉肩膀道:“无妨,阿朱嫂子生前有萧大哥爱护,也算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段誉点点头,踌躇半响方道:“二哥这段时间可曾遇见过王语嫣王姑娘?”
纳兰明轩没想到段誉会突然提及王语嫣,心内顿时一痛,看来段誉心中也是不能放下啊,苦涩道:“年前曾在江陵府遇见过。”
段誉点头道:“我也曾听人说起江陵府发生几起命案,疑似慕容公子所为,连忙赶过去,他们却已经走了,后续就再没听到他们消息。”
纳兰明轩也不知该不该将江陵发生的事告诉段誉,只能一杯杯喝着酒,段誉见此只能相陪,两人都不曾用内力压制酒意,不一会便双双酩酊大醉,木婉清忙叫人过来扶二人前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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