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扫荡了一圈超市。
扫码结账，卡里只剩下一万多存款。
林晓刚毕业还没两年，又以大学牲的身份校招进入单位，正是最牛马的时候。
攒下这点积蓄已是颇为不易。
就这么点钱，还要交房租水电，购买生活物资和交易商品云云，其实不太够花。
有了超时空交易所后，林晓已经决定从公司离职。
哪边更有前途，一看便知。
提着大包小包继续前进，两手已经有些酸痛。
袋子里满是能量饮料和罐头，其重量不言而喻。
林晓直接拐入小巷。
见四周无人，直接意念微动，将两大包物资收入个人空间。
整个人顿时一轻。
“还是这个爽。”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交易来的炼金书籍还有网站的新功能，卸下负担后便立刻加快了步伐。
既然进了巷子，那便抄近道。
而在林晓离开后不久，几个闪耀的黄毛突然从垃圾堆后钻出。
悄悄跟了上来。
林晓没有察觉，只是自顾自地赶路。
从这里到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他归心似箭。
不过走动了一会儿，林晓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每当他穿过一条巷子，就有几个五颜六色的身影加入身后的队伍。
一开始，黄毛们的数量还不至于让林晓警觉。
但随着他走过的路口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身后竟默默聚集起了一支百人以上的队伍！
林晓加快脚步，那些人就加速跟上。
林晓放慢步伐，他们也不提速追击。
反而跟着他一起放慢脚步。
“什么情况？”
如果后面只跟着几个黄毛，他姑且还可以认为是顺路。
如果自己身后跟着十几个黄毛，说不定是不开眼想打劫，他反杀就好。
但背后突然悄然聚集起几百个黄毛？林晓感觉CPU一下子就烧了。
“首先排除灵异事件。”
开玩笑，自己从小卷到大，对世间科学深信不疑，这二十几年来不断加强巩固的世界观，还不至于因为一次小异常而崩塌。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林晓还是微微撇过头去，用余光观察起队伍最外边的几个黄毛来。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街溜子的打扮。
唯一有问题的，是眼睛。
林晓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黄毛身上。
他有着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大小几乎超出常人的一倍以上，漆黑透亮，没有眼白。
跟科幻杂志上的外星人如出一辙。
或者说，俊雄。
黄毛的眼睛几乎没有焦点，他就只是把双眼对准他的方向，看得林晓冷汗直流，背上的毛孔几乎全部战栗起来！
“我收回前言。”
“首先排除科学的可能。”
先不说人类的眼睛能不能长到那么大，光就背后那持续增加着的人影就已经足够有压迫感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林晓身后少说已经聚集了两百人。
可这群家伙走路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两百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跟在自己身后，甚至连喘气声都听不到！
一想到身后有两百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林晓别说回头了，就连抬头都快不敢了！
现在，已经开始有黄毛从他的面前走来，吓得他一度将P90给召唤了出来，食指只差一毫米就要扣动扳机......
然而，这些“人”只是死死盯着他，没有任何异动。
它们的视线始终保持在林晓身上，仿佛他就是世界的全部。
诡异的是，这些“人”的身体又不会跟着头部一起转动，纵使将脖颈扭成了麻花，也会将目光死死锁定在林晓的方向。
林晓越发感觉到危险，他当即加快脚步，想要走到大路上去。
可结果却令人骇然。
“流云包子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同样的景色连续出现三次，饶是林晓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兜圈子。
诡异的迷雾不知何时已将前路笼罩，深藏在巷子内大大小小的摊位也没有任何人影。
不仅如此，他还意识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此刻聚集到自己后方的“人”，已经来到了五百之多！
而在前方，还有着无穷无尽的“人”在朝自己靠近。
前路即是深渊！
这条路看似无尽，但其实有着尽头！
在林晓的心中，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它就在那里等待！它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它是谁？
林晓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呼吸也愈发急促，脑子越来越清晰，但两耳的听觉却变得越来越弱......
扑通，扑通。
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明确，随着听觉的进一步衰弱，他的脑海中渐渐便只余下这一种声音。
扑通，扑通。
林晓不止一次想要掉头，穿过那沉默不语的“人群”，他不想再往前走了！
可“人”群就像一堵厚厚的墙，不断推动着他在前进。
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林晓突然感觉到自己已无法控制住步伐。
他开始奔跑。
身后的“人”也一起奔跑。
它就在前面，它已经张开怀抱！
快向前跑啊！不远了！
神啊！
“妈的，跟你爆了！”
受不了了，林晓承认，如此诡异的事件，不仅摧毁了他二十几年来树立起来的世界观，更是不断冲击着自己身为人类的勇气。
手筋也几乎没了力气，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从空间中取出一瓶“力量药剂”，颤颤巍巍地塞入口中。
一饮而尽！
身体的掌控权逐渐回归。
林晓停下脚步。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已经聚集起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几千？上万？
数不清，它们一眼望不到头。
当林晓停下来时，它们也紧跟着停下了脚步。
鼓足勇气转过身去，密密麻麻的眼睛差点让林晓晕厥过去。
它们还在“看着”林晓，仿佛代表着神明监视着他的言行举止。
突然，它们往前齐齐进了一步。
上万人的脚步，仍然没有哪怕一分贝的噪音。
为什么不前进？
神就在那里？
为什么不拥抱？
为什么？
你不想见到它吗？
愣神间，人群又往前进了一步。
说起来有些丢人，林晓实在是被吓坏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正常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啊。
此刻支撑他站立不倒下的，唯有内心中那满满的求生欲。
又是一瓶“亢奋药剂”下肚。
林晓举起P90，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疯狂倾斜着弹药。
接近900发每分的射速打出了一轮密集的子弹风暴。
5.7mm子弹打过的地方，那些“人”如气球般爆开，不见血肉，只在地上留下了两颗深邃，幽黑的眼珠。
一个弹匣打空，几乎扫爆了近两百个气球“人”。
可这实在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