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上官京南与陈飞燕在烁阳城外与楚青分别后。
午后阳光倾洒在黄土路上。
前面上官京南的马急促踱步,敲击着尘土。
后面陈飞燕的马踢踏着地面,慢慢悠悠。
陈飞燕神情恍惚,时不时回头张望。
上官京南感觉她在找楚青身影,只觉午后的太阳变得燥热了,催促道:“表妹,快走啊!这里太热了,进城找家客栈喝些冰水解解暑。”
陈飞燕道:“表哥,那位公子太阳落山前,能进城吗?”
“管他作甚?那人来历不明,谁知是好人坏人?”
“他看起来不像坏人,还回礼感谢。”
“为他指路,他回礼感谢,合情合理,坏人也可如此做,我看你是傻了,”上官京南心升不耐,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陈飞燕面色纠结,一拉缰绳,停在原地,道:“表哥,你先走吧!我想回去看看。”
上官京南错愕,方才陈飞燕直勾勾盯着楚青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道:“表妹,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陈飞燕脸腾得涨红,道:“没,没……应该没有,我就觉得他好看,想回去再看看……”
说到最后,细弱蚊鸣,显然心虚。
上官京南只觉心口裂开了,疼得喘不上气,不可置信道:“还不是喜欢?”
陈飞燕目光躲闪,道:“我只是觉得他好看,又没说喜欢……我,我不知道。”
上官京南第一次见她如此羞涩表情,是对别人,而不是他,百分百可以确定了。
只是一个刚见面不足三个呼吸的人,只说了一句话……
他心头噌地窜出无名火气,压着火气,咬牙道:“既然不喜欢他,那我们回去立即成亲!”
陈飞燕脱口道:“我不要!”
上官京南控制不住火气,吼道:“你还说不喜欢他!”
陈飞燕偏头道:“本来不确定,方才一听要与你成亲,便确定了,就是喜欢他。”
上官京南只觉头晕目眩,带着希冀,问道:“那你对我呢?有没有喜欢过?”
“肯定没有!”陈飞燕按了按心口,嘴角泛出了笑意,接着道,“在看到他之前,我都不知晓什么是真爱,现在知道了。”
陈飞燕的笑意如钢刀扎在上官京南心口。
上官京南心有不甘,怒道:“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你这样如何对得起我?如何对得起陈叔叔?”
陈飞燕似乎进入了幻想,道:“反正有很多解婚约的,也过的很好,又没有成亲。我爹肯定理解我,他总教导我‘敢爱敢恨,问心无愧’,我就是这么做的。”
“那我呢?你对得起我吗?”
“你不是总逛青楼吗?没有我,你更自由啊!”
“男人逛青楼不是很正常吗?”
“我也没说不正常,我喜欢的他,肯定不逛青楼。”
“你!我不同意解除婚约,你只能嫁给我!”
“我回去就找我爹解除。”
“解除了婚约你没了名节,没人要你!”
“又没拉过手,我问心无愧。”
“你这辈子也得不到他。”
“要你管!”
……
一路吵闹进了城,顶级门派势力中的两个少主,在周围人群的指指点点下,分道扬镳。
陈飞燕直奔御剑山庄,而上官京南则进了常去的酒楼,会见酒肉朋友。
对于陈飞燕什么感情,他也说不清。
只是从三岁起,他爹就告诉他,将来陈飞燕会嫁给他,是他的女人。
陈良也一次次的叮嘱他,未来飞燕会嫁给他,要好好照顾。
他懵懵懂懂,谈不上的爱情,只认为陈飞燕一定会是他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的所属物品被别人抢走了,只有无尽的不甘、怒火,和颜面扫地的耻辱。
此时此刻,上官京南在一众阿谀奉承的酒肉朋友之间,觥筹交错,忽地升起怒气,摔碎酒杯,道:“他敢伸手,我就剁了他爪子!”
七八个好友一激灵,暗自思索喝的好好的,怎么没来由生气了?小心翼翼道:“剁谁?”
上官京南却不搭理几人的询问,沉浸在不甘之中,独自琢磨。
目前来看,就是陈飞燕的一厢情愿。
这不就明摆着说上官京南不如楚青么!哪点不如他?
上官京南不服。
对于楚青,他一开始只当是路人,此刻有点不喜了。
他清楚不喜的原因,是陈飞燕如此对比贬低了他,连带着也对陈飞燕有点不喜了。
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她。
天下女人多的是,随便找一个,性格都比她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飞燕是他从三岁起,就被家里长辈洗脑确定是自己的人,他也认定将来是自己的人,突然被抢走,面子往哪搁?
他决定先给楚青打个下马威,让他知道陈飞燕是谁的人,谁才是这片区的老大,老大的女人,不能碰。
他非常清楚,错不在楚青,但如果楚青明知陈飞燕是自己的人,还伸手抢,那就是他的错了。
如果不识趣,那便怨不得别人了,见一次打一次。
至于杀掉?犯不上,咱不是嗜杀之人,也是讲道理的。
最好能收归己用,像这七八个哈巴狗一样的家伙,屁颠屁颠的阿谀奉承,到时表妹求着我娶她,也得晾她一会儿,让她反省几年。
上官京南心中一定,拍桌道:“长得好看有屁用?在烁阳城这片,我说了算!”
七八个人眼神交会,忽地想起这位少主怒气冲冲进酒楼前与陈飞燕当街吵架的事,估摸陈飞燕真的移情别恋了,看来这位少主是要教训那个美男?
“对,少主说的对!”七嘴八舌的附和。
上官京南道:“那人与我年纪相仿,穿奇装异服,发型古怪,相貌…不输于我,只要进城便一眼认出,找个机灵的盯着,看他在哪落脚。”
不需要特意指定谁去做,七八个人抢着干。
“少主放心,小的这就派兄弟们去,就算双眼皮的虱子进城,咱也给他盯住了。”
上官京南心下满意,道:“喝完酒去醉春楼,姑娘任意选,消费记本公子账。”
“少主大气,小的干了,您随意!”
七八个人面色激动,起身一饮而尽。
上官京南只示意了一下,没举杯也没说话。
对于这些人的阿谀奉承,他心里清楚,只要能办事,钱不是问题,花!
茶馆酒楼,少不了八卦新闻,铸剑山庄庄主许庆山一家被害的事,自然传到了上官京南耳中。
酒肉朋友们见上官京南对这个感兴趣,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