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天气很好,清晨的阳光透过门帘照进张河的房间。张河醒了过来,浑身一阵轻松舒畅。
门外传来的嘈杂声打破了小镇以往的平静。
“发生什么了?”张河不禁暗想,透过窗户向外观望着,在宣传栏前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围在一块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张河,今年十九岁,刚刚中专毕业,没打算继续读书了,目前也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天天躺在家里无所事事,老宅男一个,平生没啥爱好,就是喜欢一个人躲房间里浏览各种网站,随后整个人往床上一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张河穿好衣服没有洗漱就匆匆走出家门,也融了进去。
是一张不知何时贴出来的宣传海报贴在好几年都没有变过的宣传栏上。
人们指指点点的互相讨论着,十分热闹,恰巧今天也是小镇每周一次的赶集时间,张河也起了个早打算去集市看看有什么新花样,对了,张河一直打算买一只小猫,不知道有没有的买,张河记得集市以前有人卖过,好像是一个老奶奶,那个老奶奶带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好几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猫,娇小玲珑的样子,看得让人好生喜爱。
对了,忘了说告示的事情了,其实也没什么,至少张河不在乎这种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产物。
是的,有戏剧团要来小镇巡演了,就在小镇的废弃车站旁边架起高台表演。
在张河的印象中,戏剧是一首催眠神曲,无味的剧情,夸张的演技,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什么,说到底,主要还是因为张河内心太浮躁了,现在的年轻人大多皆是如此。
张河不喜欢可能是年龄与兴趣问题吧,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会去欣赏的,就比如现在,一大堆感兴趣的小伙和大爷围着看那戏剧宣传旁边的马戏团海报——
——上面的性感女郎……
“张河!”这时人群中传来了呼喊声,一个小孩喊着张河的名字。
张河定眼望去,一个面容秀气,张开嘴缺了颗大门牙的小鬼正满脸兴奋地站在人群中呼喊着自己。
“这不是小凯吗?那小子真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啊!”
他向着张河跑了过来,目光闪烁着,一副欣喜万分的样子,不知是见到张河高兴,还是看到了海报上面的性感美女。
“张河,今天晚上有表演,你去看吗?”他跑到张河跟前拉起张河的手说道。
“这个啊?……”张河挠了挠头,故作思考了起来。
见张河犹疑不决,他拼命的摇着张河的手,“求你了,去嘛,去嘛……”
拗不过这个小鬼,张河只好点了点头。
张河心想:这有啥好看的?今天又不是马戏团来表演,马戏团的话还有点看头,看看那些老虎、蟒蛇、棕熊之类的,那些平常见不到的动物还是有点看头的,不过张河喜欢的马戏团下周才来。(张河想可能是事先约定好的,不然两边同时演出肯定是不好的。)
不过对于这种下乡演出张河又开始反感起来,现在这些人都是打着表演的名义卖起货来,张河之前就被坑惨了。
多年前一个马戏团到小镇演出,待到一个节目演完之后,便掏出了一个个箱子,张河还以为里面装着蟒蛇,谁想一打开,里面全是一些常见的家具电器,这类小商品看着跟地摊货差不多。
张河买了一个电动洗脚盆,谁知道这玩意质量这么差,还会漏电,那天晚上张河爷爷看到张河买回来的洗脚盆,二话没说就烧了热水开始泡起脚来,一泡就够呛了,那叫一个酥麻啊,直接给张河爷电成了“羊癫疯”,抖个不停,张河当时都吓懵了,这个该死的无良商家!随后立即把张河爷送进了医院,从此以后张河便再也不轻易买这些玩意了。
这一上午张河都跟着小凯一起逛集市,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商品,却没有看见那个卖小猫的老太太,卖仓鼠卖鸽子的都看见了,可张河对这些都不感冒,张河独爱猫。
二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河遇见了那个女孩。是的,她给张河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雪白的充满稚气的小脸蛋,脸颊两侧红扑扑的,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一般,甚是惹人怜爱。
她当时正和另一个长相也相当姣好的女孩坐在一个石阶上,她穿着一身清风秀丽的粉色汉服、脸上画着腮红、眉宇间透漏出一丝浓厚的抚媚、正低着个脑袋看手机看入了迷,时不时转过头和旁边的同伴谈笑几句。
张河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霎时闻到一股清香,然后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她,目光便久久不能移去,真是天人下凡啊!张河在心中感慨道。
这时传来一阵熟悉的惹人厌烦的嬉笑声。
“小凯,你笑什么?”张河不高兴的问道。
“哈哈,”他依旧讥讽一般的笑道,“张哥,你刚刚在盯着美女看,哈哈……”
“我笑你妹啊!”顿时张河羞耻万分,感觉被人羞辱了一般,气的张河面红耳赤。
“砰”的一声,小凯脑袋开了花,笑声停止了,随后小凯便捂着脑袋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委屈巴巴的说道:“你干嘛打我啊!”
“你再做这个死样子我就不带你玩了,以后有吃的也不请你了!”张河气愤的说道。
听到这话小凯连忙认错,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笑张河了,说了一堆诸如此类的废话,他还说帮张河去要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张河说:算了。
那天张河心情不错,上午请小凯吃了很多路边摆摊卖的小吃,中午还跟他下了馆子,都是张河出的钱,他是个穷孩子,家里穷的一毛不剩,经常跟在张河身边吃香的喝辣的,张河也不差这点钱,就当行善积德了。
今天是周六,所有他不要上学,他在镇上的初中上学,读的初一,平时下午一放学就跑到张河家里来,拉着张河出去陪他玩,其实就是想让张河请他吃东西。
这时天空黯淡下来,下起了毛毛细雨,张河跟小凯坐在面馆里吃着牛肉面,观赏着屋外的雨景。
张河看着室外走动的一个个行人,入了神。小凯则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讲着手机里面的游戏。
张河懒得理他,不时点点头,假装听懂了的样子。
是的,如张河所说,他家里很穷,买不起手机。他一直想买一部手机,他在学校里面经常听其他同学讲起手机里面好玩的游戏,便两眼放光。
有时张河在家里打游戏的时候,他放学回来就会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还时不时哀求张河跟他玩两把,张河大多时候都是拒绝的,因为手机里面有很多张河的隐私以及一些有用的资料,张河怕他乱弄把张河手机那些东西删掉了,毕竟他平时没有碰过手机,很多东西都不会用。
至于他为什么说想帮张河要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那是因为有好几次张河跟他去市里面逛街,张河经常看见一些秀色可餐的美女就控制不住的心动,可奈何本人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便以烧烤为诱请他为张河找那几个女孩要过联系方式。
说起来也真是不自在,张河现在已经开始为刚刚没有找那个女孩要微信而开始懊悔,脑海中不停的浮现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令张河茶不思,饭不想,碗里的牛肉面失去了滋味。
“喂!你在想啥呢?!”小凯用筷子敲了敲张河的碗,“不吃给张河吃。”
于是张河漫不经心的把碗推了过去,他立刻把张河碗里的面倒进自己碗里,随后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张河看着他那样子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下午张河们再在古镇随便逛了逛,又到游戏厅打了一会游戏,(还是张河掏的钱)愉快的一天便结束了。
张河对马凯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马凯立马不乐意了,他告诉张河晚上有戏剧表演,张河们还没去看呢,张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心里叫道:你小子是赖上张河了是吧!
“不去!”张河扭头就走。
他立马就挽住张河的手开始委屈巴巴起来了,“求你了,去看看吧。”
“装可怜也没用,张河累了,张河要回家打游戏,然后睡觉!”张河义正言辞的说道,随后一把扯过自己被抓痛了的手。
这小子是真有怪力啊!张河家开米店的,张河身高一米九,体重八十公斤,张河自己搬一袋米跑两个来回都够呛,他上次到张河家帮忙一口气扛两袋米,还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时他见这招没用,便晃着两个大眼睛又开始想起了鬼点子。
张河才懒得跟他浪费时间,推开他转身就要走。
这时他突然说道:
“今天中午的那个姐姐可能也会来哦,你没看见她穿的那个衣服吗?”
听到这话,张河的心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刚刚抬起的腿悬在了空中。张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露出了得意的傻笑。
“嗯……不要说什么小姐姐啥的,我不感兴趣……我就是想学习一下戏曲文化……你懂吧……”张河支支吾吾的说道。
“哈哈哈哈~”马凯被张河这副嘴脸给逗笑了起来,使张河非常尴尬。
于是张河们跟着一大批的人流向着小镇上那个常年摆舞台的废弃停车站走去,那个停车站自废弃之后便空出了半个操场那么大的空位,经常有戏班子之类的在那里摆台唱戏,也有很多推销老年保健品的在那演讲过,张河们小镇上的人都知道看戏都在那里看,便纷纷从自个家中搬出一匹小板凳或是一个大长凳子,准备好瓜子,带着一家人往那里赶。
张河小时候也经常去过那个停车站,当然张河不是去看戏的,而是去吃东西的。只要有人在那表演,一个个摆摊卖烧烤和各种小吃的便会蜂拥而至,这些小孩都争先恐后的拿着零花钱往那里赶,张河也不例外,这么大了,嘴还是这么馋,不知道为什么张河就是觉得路边摊比家里饭菜香,可能是地沟油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