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击声和血腥味飘散出去,吸引了四周数公里方圆的丧尸向公路走来--这一带的丧尸密度虽然低,但并不代表没有,港务大楼等办公区可有不少丧尸。
阿大的嘴正在流血,他在刚才的撞击中撞断了一颗牙齿,他突然拔出枪,抵在正准备下车门的拐腿司机头上,大吼着什么,而拐腿司机却无惧顶在他脑门上的黑洞洞的枪口,同样激动地大吼大叫。
“他喵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张健大吼。
阿大吐出一连串脏话,“这小子说外面的女人是他的婆娘,不知怎么受了伤,他要去救她。”
我靠!怎么发生这样狗血的事!
这个到处乱晃的挑担女丧尸居然是拐腿司机的老婆,怪不得拐腿司机紧急刹车,但他不知道老婆缺了半边的脸可不是什么受伤,而是被别的丧尸咬的,他如果下车救老婆,同样会被老婆丧尸咬,然后双双变成丧尸。
绝对不能让拐腿司机下车,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在现实世界活得好好的呢。
张健厉声下令:“打昏他!”
阿大举起手枪,手枪把重重击打在拐腿司机的后脑勺,拐腿司机顿时昏倒在驾驶座上。
张健跳下车,迎着挑担女丧尸走去,举起了手里的军刺,但是,当他正准备把军刺捅向挑担女丧尸的眼窝时,突然顿住了手,他一脚把挑担女丧尸踢倒在地,用它担子上的绳索把它捆了起来。
张健回头对阿大吼道:“快去救后面发生车祸的司机!把所有的伤员搬到还能够驾驶的车上,立刻赶回仓库区,马上就会有很多丧尸闻着血腥味赶来这里了。”
阿大挥舞着手枪,指控着惊惶失措的司机们,让他们把压在集装箱下面的司机救出来,经过一番紧张地忙碌,救出了两个骨折的司机,另有一个司机被集装箱压成了肉饼,无论如何是救不了了。
这时,张健把捆得如同粽子一样的挑担女丧尸扔到了拐腿司机集装箱卡车后车厢上,让其他幸存的司机和伤员也上了车,命令阿大开车,用最快速度回到仓库区。
至于那些集装箱和里面的货物,张健已经根本顾不上了,因为他隐隐约约已经看到,公路旁的小树林里晃动着无数身影,这可不是打酱油的围观群众,而是渴望着无数血肉的丧尸。
阿大一边狂踩着油门,一边用缺了一颗门牙漏风的嘴嘟囔:“老板,你根本不用管这些司机的死活,要我说,干脆就把他们扔在这里好了,就咱们两回去,还能省一笔雇佣费呢。他喵的,这小子一脚刹车,坏了咱们十多个集装箱的货。他不是想救他女人吗?就让他永远和他的丧尸女人待在这个见鬼的世界好了。”
啪,张健一个耳光甩在阿大脸上:“你在教我做事?”
阿大顿时闭上了嘴,仓库区很快到了,集卡一进仓库,张健立刻忙着救人--他早在仓库区里屯积了一批食物饮水和药品,就是为了防备突发事件。
可是,骨折并不是药物能治好的,两个骨折的司机一边惨叫着,一边哀求张健和阿大送他们去医院。
丧尸世界有个鬼的医院,医院里只有丧尸,病人丧尸护士丧尸医生丧尸,如果打开仓库大门,不用等到送到医院,你们就被丧尸给分吃了。
张健让阿大安抚惊慌失措的司机们--说是安抚,其实是恐吓,让阿大用手里的枪,强行让司机们安静下来。
不过,幸运的是,直到此时,司机们还是以为自己一行人发生了一起车祸,而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丧尸世界。
这时,被阿大打昏的拐腿司机也清醒过来,他倒没有和别的司机一起闹腾,而是抱着被张健捆绑起来的妻子,抚摸着妻子脸上血肉模糊地伤口,喃喃地边流着泪边安慰着妻子。
挑担女丧尸一次又一次想用嘴咬拐腿司机,但一道绳子勒在它嘴里,次次落空。
张健叫来阿大当翻译,对拐腿司机道:“你的妻子受伤了,但是你放心,我会治好她的,让她完好如初。不过,前提是你要听我的话,把其他司机安抚住,让他们在仓库里再住几天,不要让他们闹事。”
张健已经在暗中看明白了,这个拐腿司机虽然身有残疾,可是在一众司机中却颇有点威望,其他司机隐隐听他的话。
拐腿司机听了张健的话,激动成分,他知道张健是个有钱人,妻子脸上的伤虽然可怕,但是他见过被枪炮所伤更恐惧的伤口,甚至有人半个下身都被地雷炸飞,只要有足够的钱,妻子就能活下来。
虽然今后妻子的脸上会永久地留下一个可怕的伤痕,毁了她原本清秀的面貌,但是穷人只要能活下来就够了,有没有伤痕根本无所谓。
贫民窟里多的是从小就受伤而因为没有钱得不到及时治疗致伤致残的人。
拐腿司机没意识到,张健刚才说的是“完好如初”四个字,可不是完好如初嘛,拐腿司机的妻子在现实世界还好端端活着呢,连根头发都没掉。
拐腿司机得了张健的承诺,咬了咬牙,把手向阿大一伸:“给我一把武器。”
阿大看了张健一眼,张健点点头,阿大抽出自己的军刺,递给了拐腿司机。
拐腿司机轻轻放开挑担女丧尸,一拐一拐走到还在吵吵嚷嚷的其他司机前,挥舞着军刺,大吼大叫起来。
阿大低声向张健翻译着:“他让司机们听我们的话,说如果不听话,就拿不到钱。受伤的人只不过是骨折,没有大出血,只要忍住痛就行了,反正丢不了命。”
拐腿司机的话没有安抚住司机们,司机们嚷嚷得更凶了,其中一个小伙子跑到门口准备打开库房大门出门,可大门早被阿大锁上了,小伙子正准备找东西砸门,拐腿司机跑上去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突然挥出军刺,只一下,就把小伙子的手掌捅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