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媞!徽媞!”冉婧一进宫殿就嚷嚷开了。
朱徽媞已经放弃了绣花,现在改为织毛衣了。
只是不知道是手笨还是怎么着,一连织了几件,那都是歪歪扭扭的,别说好不好看了,便是穿着都不舒服。
这不,朱徽媞宫里的那些宫女,每人都分了一件。
有的袖子太长,有的两肩不平,这些宫女穿着别提多难受了。
冉婧抓住朱徽媞的手:“你可别再织毛衣了,他回来了。”
“啊!”朱徽媞立即丢了毛线,“真的么?”
冉婧见她上了钩,反而不急了:“瞧你这模样,真是女大不中留,这么快就倒向人家那边了!”
朱徽媞羞红了脸:“你,你胡说什么啊!我哪里向着他了!”
冉婧确实对陆延有点意见,因为皇帝把一些炭火铺子收了回去,都划拨到京城煤业名下经营,这让冉婧心中有些芥蒂。
另外,每夜梦回之时,她经常会梦到那日,冲破黑暗救出她的那道身影。
以及自己扑到他身上.......
但似乎每次梦到关键时候,就是一片模糊,让冉婧又羞又恼。
只怪她一个女儿家,从来不知道那些闺房之事,又怎么脑补细节。
不过她也会懊恼自己,毕竟对方可是马上就要成为驸马的人,那是自己未来的表妹夫!
冉婧暗暗跺脚,酸溜溜地说道:“你想着人家,人家可不一定想着你!”
“听闻啊,镇安伯这段时间可是与那徐佛在江南游山玩水,恩爱有加呢!”
朱徽媞有些慌乱:“这,他在江南也要处理家族和江南公司的事情,推迟进京也是应当的,而且,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我,我可不能做个妒妇!”
冉婧气呼呼地道:“国朝哪个驸马不是从一而终的,让他有个妾室,已经是陛下开恩了,这厮竟然一点不知道感激!”
其实,她这话说得不对。
明朝中后期,驸马地位低下,和公主两地分居,虽然明面上不准纳妾,以免损害皇家颜面,但背地里纳妾的可不在少数。
朱徽媞红着脸道:“他,他在哪里,咱们一起去看看!”
冉婧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带着朱徽媞偷偷去见陆延。
陆延收下尚方宝剑,又道:“陛下,臣巡抚山西,需要一个协助。”
“哈哈,自然可以,不知道是何人呐。”崇祯问道。
“宁远游击曹文诏。”陆延道。
“是他.......”崇祯沉吟起来,“此人之前在高台堡守卫不利,导致朵颜部掠走粮草,其罪非小!就没有其他人可用了么?”
“微臣听闻曹文诏作战勇猛,每战必冲锋在前,其虽然有过失,但罪不至死,不若令其戴罪立功,若是其表现不利,那再一同定罪不迟。”陆延说道。
崇祯点点头:“既然继之亲自为他求情,那便暂且网开一面。”
“多谢陛下,不过微臣还有一事。”陆延又道。
崇祯不禁莞尔,“你啊,这要求未免也太多了点,说吧!”
“微臣想要向陛下买下密云东白岩那片山地。”陆延道。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那就是一片荒山,连百姓都没多少,卖给你也可以。”崇祯十分痛快。
“不过朕想要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这个.......”陆延沉吟片刻道,“微臣在进京之时,发现城外流民聚集。”
“这些流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若是久聚,难免生乱。”
“若是驱赶,恐怕天下人要指责陛下不恤黎民。”
“微臣听闻那东白岩有一些石灰矿,微臣的倒是需要一些,如此,便可以安置这些流民,给他们找一个活计,也算是一桩好事!”
关于京城流民激增的事情,崇祯是知道的,巡抚王应豸多次上疏请拨银两赈济,但崇祯也没有办法啊,这九边的兵马都欠着响呢,只能让王应豸解决。
陆延主动要为自己分忧,崇祯不禁汗颜。
这个妹夫真是好人呐,处处为朕着想!
崇祯握住陆延的手:“继之果然朝中忠良,那些个大臣便没有一个能替朕分忧的!”
崇祯与陆延又聊了半个时辰,陆延这才告辞离开。
只是才走了不远就遇到了遇到了王永光和温体仁。
“伯爷几个月未见,可是风采更胜于前啊!”王永光道。
“王尚书可是风采依旧。”陆延道。
温体仁并没有因为入阁就志得意满,依然谦和的样子:“这次陛下任命伯爷巡抚山西,其实一些阁臣是十分反对的,还说按照祖制,驸马便应该留在京城。”
“不过我认为,如今朝廷内焦外患,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能拘泥于祖制呢!”
“而且真按照太祖皇帝之时的规矩,这驸马完全可以当巡抚嘛!”
温体仁故意说某些阁臣,但排除了他,那还剩下谁呢.......
这厮阴险!
别看现在还要依靠王永光,但用不了多久,温体仁便能反客为主,掌握阉党之中的话语权,而后直接把王永光踢出局!
“在下想起,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陆延说道。
王永光笑道:“伯爷请便,我等也要回去处理公务了。”
看到陆延离开,温体仁道:“有孚,你认为此人可否为我们所用?”
王永光道:“此人只与同年相交,也不参加官员宴请聚会,看似忠良,实则大奸也,定然会为我所用!”
冉婧与朱徽媞一直追到弘义阁前,才追上了陆延。
陆延听到后面的喊声,停下了脚步。
“微臣见过公主,县主。”陆延揖了一礼,“不知道找微臣何事?”
朱徽媞穿着一袭鹅黄小袄,外面罩着狐裘斗篷,娇俏的脸蛋儿,肌肤微微透明,光滑粉嫩如婴儿,一对精巧玲珑的耳朵微微发红,好似一朵洁白的水莲花。
而冉婧一身火红,穿着长马靴,衣袍也是干净利落,即便穿着厚厚的冬装,也难以掩饰那柔媚的曲线,只是眉宇之间,更显一股英气。
冉婧碰了碰朱徽媞,只是朱徽媞刚才一门心思只想着见到人,但该怎么个说,却是一点没想。
如今被这么一问,顿时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