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我一拳锤在桌子上。
周诚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问我:“你觉得,他们是不是要用那些女尸养大死婴?”
我一愣,这个想法真够恐怖的。
我俩都陷入了沉默,从周诚的脸上,我看见了和我一样的恐惧。
地府临世已经够可怕的了,但要是有人想要从地府往人间带来更多的东西,甚至是把死者直接带回人间,那人间和地狱还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我就后背发麻,浑身的凉意。
周诚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有人要搞大事啊。可我们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只能坐在这里发呆。”
我俩现在是真的无计可施了,找张雪,张雪被抓了,找齐寰宇,齐寰宇下落不明,找斗篷男,又压根儿找不着,能找到的陈庆后和钱桐又都死了。
我一拍大腿说:“对了,你说会是杀了钱桐?!杀掉钱桐的这个人绝对是极其恨他的,这个人也许了解钱桐的事,说不定也知道这些事件背后的真相!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为了杀钱桐灭口,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要找的人!”
“对!只是找这家伙有点难度,那条胡同很偏僻,不一定有摄像头。”
“这就是你要想的事儿了。我觉得咱们现在还得去一趟郑重家。”
促成我一定要去见郑重一面的原因还有一个,当初告诉我鬼衣和马得利的人就是郑重,而且我第一次被卷进这些事情中,就是由一封被送到殡仪馆的喜帖开始的,这封喜帖也是被寄到郑重的手里的,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老板娘,结账!”
“这么快就走了?怎么都没动筷子,今天的肉可新鲜了啊!”
我拍了两张红票子给她,笑道:“不吃了,追张雪去了。”
老板娘一听乐坏了,追出来跟在后来对着我大喊:“你小子可得把那漂亮姑娘再给我带回来!”
电梯里周诚一直在小声嘀咕,我看他好像很郁闷的样子,就问他到底在嘀咕什么。
周诚伸出一只手来跟我数:“第一,你工作没我好吧。第二,你没我有责任心吧。第三,第三,你没我帅吧。”
我笑骂道:“胡说八道,前两点我都同意,最后一点就是你睁眼说瞎话。你到底要说什么?”
周诚拄着拐,行动不方便,出电梯门的时候拐杖被电梯的沟槽夹了一下,正好上电梯的人要急着上楼,就和他对面撞上了。
“对不起。”那人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匆匆说到。
我把周诚从地上扶起来,见这家伙道歉了,就没打算和他多计较,这家伙很赶时间,一进电梯就直接按了关门键。
门关上的时候,我从门缝里看见他一眼,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衫,头垂得很低,好像是故意不让人看见他的样子似的。
很快电梯门就关上了,我问周诚道:“没事儿吧,走?”
但周诚捂着肋骨,愣着不动。
我以为他摔伤了,就扶着他问他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可周诚摇了摇头。
“你看。”他把手从肋下抽了出来,一手鲜红的血。
“怎么回事?!你坐好,我这就叫医生,你丫的给我坚持住!”
周诚压着嗓子道:“你别嚷嚷,这不是我的血。刚才那家伙撞了我一下,我用手挡了一下,这些是他的血。”
“能出这么多血肯定受伤的不清,这家伙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诧异道,这家伙看起来和正常人毫无区别。
“所以我才让你别嚷嚷,这人不但有问题而且不简单。我瘸腿,你三脚猫的功夫收拾不住他。把手机给我。”
我把我的手机递给周诚,周诚拨出一串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小李,帮哥一个忙,借我几个人用一下。就在你的辖区,尹东大楼,三分钟就到是吧?尽快。让大楼的保安先过来,低调点儿。”
挂了电话,周诚跟我苦笑一声:“放在半个月前,我根本不敢相信,就一个兔崽子能让我叫外援,我自己一只手冲上去就收拾掉了。可现在我不得不小心……”
“小心点儿好。”我道,“可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去医院?”
周诚本来叼着根烟,烟直接从嘴里掉了出来,我说到一半也愣住了,心里扑腾直跳。
“走,快,快!”
周诚来不及拿拐杖,踮着脚一瘸一拐地和我飞速冲进电梯。
我记得刚才那家伙是到了三楼,也就是火锅店的楼层。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不去医院,只有一种可能,这血并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电梯一在三楼打开,我们冲进了火锅店,保安这个时候也大张旗鼓地冲了进来,我们两拨人马在前台气喘吁吁地相遇了。
“人呢?!”我问。
“人呢?!”保安队长问。
这个时候吃火锅的人还不多,老板娘被我们两的样子吓坏了。
“什么人啊?!”
“就是刚才有个黑帽子黑衣服的男人,他从三楼电梯下来,三楼电梯门正对着你家的前台,你有没有看见什么?”我问。
我话还没问完,保安队长就急不可耐地抢过话头道:“别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这人是个杀人犯,咦,周队,你怎么在这儿?!刚好,快,那人肯定还没走远。”
保安队长还不知道周诚已经被停职了,周诚以前经常来,保安队长认识他。
周诚也没有说破的意思,对我打了个眼色让我别说话,问保安是怎么回事。
“周队您快跟我来吧!”
他脸色非常难看,让我们跟着他来。
他把我们带到了监控室,监控室门口围满了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监控室里有整栋大楼的监控视频,大概六十几个屏幕,分别对应的是六十几个摄像头。
镜头上大部分出禁止的,偶尔有一两个人出入。
正中间的那块屏幕整个是暗黑的,四个角透出了一点光,保安队长指着那块屏幕让我盯着看,然后拿着对讲机,哆哆嗦嗦道:“把那个东西挑起来一点,让周队看清楚点。”
接着屏幕亮了一下,挡住屏幕的东西逐渐变小,然后我看见了一个鼻子和嘴,我的心脏狂跳不止,再接着,那颗还瞪大眼睛的人头就占满了整个屏幕。
同一天,江州出了两起震惊整个江州的杀人案,周诚的脸色黑的不能更难看。
“整栋大楼都封住进出口了么?”我见周诚不说话,问道,“这东西就是那个黑衣服的男人放的?”
刚才我们就想,他身上的血可能是别人的血,估计就是这颗人头的。
可是他一上楼,我们随后就追了上来,耽误了最多不超过五分钟,他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一颗人头挂在摄像机上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入口的地方,全都让人看住了!苍蝇都跑不出去。”
我没这么乐观,这家伙一点儿也不低调,大白天就敢做这种事,一定是有办法可以离开大楼。
果然,警察赶来后,在整栋大楼地毯式足足搜了大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老案子还没破,新案子又来了,周诚郁闷得不想说话,我也在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走到那里,就死人到那里?是谁在追着我杀人,还是一切都是巧合?!
我和周诚精疲力竭地回家,周诚懒得回自己家了,就在我家的沙发上窝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一条短信吵醒的。
“你好,我是顺丰快递,快递放在你家门口了,请签收。”
我哪儿有什么快递啊,我揉着睡眼,看见一个快递袋放在门口,看了地址,我就醒了一半。
“周诚!四川寄来的快递!。”
周诚一个咕噜就爬了起来。
我拆开袋子,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