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是多了一只虫子,也能把人吓的半死,更别说是她的后脑勺上多了一张脸。
我怕吓道王子涵,我没尖叫,我轻声叫了一下王子涵的名字。
“子涵,你身上有什么辟邪的东西么?”我咽了咽口水问,“我跟你说件事你别害怕啊,你的后脑勺上好像多了一张脸。”
王子涵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珠子缩小得像是猫一样,拿手电筒罩着我。
“你别害怕,不管有什么都没事,我驱邪,你别乱,这种鬼就是会乱人心智的,我能驱邪,我过来帮你把那东西扯下来。”
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一时的眼花看见了仿佛是一张脸,可现在我根本看不见那个东西到底在哪里。我这么说只是想让王子涵别害怕,如果有破魔刃在就好了,管他是不是真鬼,给他来一刀子送他个死上加死。
“你别过来!”王子涵小声叫道。
“子涵,你怎么了?”我担心王子涵是中了幻觉,也不敢再乱动了,幻觉中她可能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怪物。
什么妖魔鬼怪倒不可怕,我最怕的就是幻觉,有时候是自己搞死了自己,还有的时候是自己搞死了自己的队友,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但王子涵还有理智,她用手电照着我的头上,对我说:“你也别害怕,更别抬头看,你头上有一只。”
“什么?”
“你看地上的影子,不要直视他,你放心,我帮你盯着就不会有事。”
我马上看向地上的影子,我的头上方,有一块黑影,看着是个人形,但影子很微弱,好像是一团雾气一样,正常人的影子不会这样的,因为人是完全不透光的,不会出现这种影子若隐若现的情况,所以我就知道这不是正常人的影子了。
“妈的。”我现在也算是见识过世面的了,不会被这样的排场再吓唬到了,一群死鬼竟然敢找麻烦找到老子的头上来了,也不出门打听打听老子是为什么会混的这么惨。
当时我的脾气就上来了,虽说手边没有破魔刃,可手撕了这些不开眼的小鬼也可以。但这时王子涵急了,大叫了一声:“别动!,千万别直视!”她一着急,扑上来按着我的脑袋,直接把我的脸搂到他的胸口,当时我们谁也管不上那么多,我的脸就被按在两团软绵绵的肉之间。
“别动!”
我心想,你现在就是叫我抬头我也不抬头,我就属于这个地方,这是我的乐土,我的故乡。
不过这个时候耍流氓还真不是时机,我担心那个鬼会对王子涵不利。
“你别动就没事,这水鬼盯上你了,你不能看他,否则你们就有了因果,因果一旦有了,就断不了了。”
“我叫你姐了,你能说直白点儿么?”
“水鬼会索命,已经他选定了你,你也看见了他,你们就有了因果,到时候要么你死,要么他死,不然这因果不会断。”
“不断就不断呗,我他妈的还怕他啊。”
“不止是在这篇水域,在世界上任何有水的地方,他都可以找到你,下雨天也一样。”
我赶紧改口:“子涵我爱你,你可把我的脑袋搂紧点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嘴贫啊!”王子涵急得直跺脚,“这水鬼一定盯上你了,肯定会用一切办法来和你建立因果,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一直看着他,他就没办法乱来。他有你的因果,我有它的因果,我们初步达成了平衡。”
我真的吃不透这是什么骚操作,现在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同志们啊,找老婆真的要找个脑子好用的!脑子好用比什么都好!
“那他万一忽然要和你建立因果呢?”我很担心王子涵的安危。
“不会。”王子涵的语气听起来很犹豫,她也很不确定的样子,我真的不想让她冒险。
但我说这样不行的时候,王子涵却劝我道:“什么事都有一定的几率发生,但那只是一直可能,实际上发生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我和你说过,鬼可能只是一段波,他没有载体,思考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非常浪费能量的行为,任何生物都会趋于解约能量,除了我爸爸这个想减肥的中年胖子,扯远了,这些东西不会思考,他们会盯上第一眼看见的猎物,然后就不会再改了。说起来有点讽刺哦,这好像很像人类爱情小说里描述的一见钟情,但只不过是一种送命的一见钟情。”
我真的服了她了,本来很恐怖的事儿,被她这一说,立刻多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比金刚经还驱邪。
“你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说的是生物,他们是生物么?你放开我,我不能让你冒险。”
我从王子涵的怀里挣扎开——我是想再赖一会儿的,说真的,我这辈子都想过,自己会从一个大胸美女的怀里挣扎出来。
王子涵不肯听我的,我又不能把她的眼睛蒙上,不过她的脑袋后面的那个鬼脸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问王子涵那是什么,王子涵说可能是我太累了,看花眼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只要她没事儿就好。
“你总不能一直把我盯着,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把这东西除掉。”
“怎么除掉,你不能看着他。”
我心里想说,我看着又怎么样,看完了弄死他不也一样么。不过我想王子涵是不会同意我这么鲁莽的举动的,而且现在这儿就只有我们俩,我也不能乱来,我不能害了她。
“这儿没有水,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啊?”
“哎,我刚才没和你说是怕你过度担心,这是我们带上来的水,是我疏忽了,忘了头发没干透。”
我不寒而栗,不会是我上次看见的那具尸体吧,那位兄台我还是不要看的为好,他那副尊容我实在不想再看第二回了。
“你带刀了么?”我问王子涵。
“你要刀干嘛,你不会以为这东西刀子能砍得死吧。”
“你别问那么多了。”
既然这东西是鬼,那我想我就克得住他,也不知道这鬼怎么会这么缺心眼儿盯上了我,可能真的像是王子涵说的那样,思考对于他们来说是太复杂的事了,这位兄台一点儿没思考,直接盯上了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王子涵从腰带里抽出一把特别小的匕首,藏在要带里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我顾不上吃惊,在手心划拉了一道伤口,王子涵心疼极了,我把血滴在她的手心。
“老公也没啥礼物给你,这点儿辟邪神血就当是情人节的礼物了。”我笑道。
“你别想糊弄我了。”王子涵气得发笑,“快点儿把伤口包扎起来,你以为你是白娘子啊,整天弄点儿血来普度众生。”
她嘴里抱怨着,同时却按照我说的,踮起脚尖来,伸手去够我头顶上的那个鬼,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真的怕出事,可是我又不能抬头看。
“啊!”忽然王子涵大叫了一声低头,我赶紧抱着她就地一滚,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四下里张望,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看见王子涵的脸色很不好,我问道。
“没,没事儿,我们快点儿进甬道吧,这件事今晚必须要完成。”
不管怎么说,水鬼消失了,我们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我和王子涵两个人进入甬道,甬道里只有一盏矿灯亮着,地上还有积水,我很担心那水鬼再次出现,但还好他没出现。
我这回让王子涵走在我身边,有什么事儿我好照应着,王子涵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我说什么她都只是摇头,心不在焉的样子,紧紧地拽着我的袖子,好像很害怕。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肯告诉我,可能是怕我担心吧,我是肯定会保护她的安全的,哪怕我自己嗝屁。
我们从这条甬道进入了鬼打墙的那条狭长的甬道,不过因为有大功率的手电筒,鬼打墙失效了,眼看就进入了前面的房间,忽然王子涵被绊了一下。
“哎哟,是什么东西啊。”我扶着王子涵,王子涵拿手电照了一下,立刻被地上一张发肿的人脸吓得尖叫起来。
这人就躺倒在快要爬进房间的位置,还差一点儿距离,身上全都是鲜红的伤疤,肉没有一块是好的,不过脸上竟然没有伤口,已经被泡肿了,本来我以为他是躺着的,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哥们儿是趴着的,脑袋转了个180度,不用想了,死的不能在死了。
我照了照他的衣服,感觉说不出的眼熟。
“啊,这是郑重!”我道。
刚说完,郑重的躯体抖动了一下,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要破茧而出。
我拉着王子涵退后,手电筒右手交到了左手,然后拿着王子涵的匕首,对着郑重的尸体。
他的尸体又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