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虽说被贬职位,但其能力在警局里面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优秀,大多数的普通人也吃不下他平常的一棍,况且这一棍还是不偏不倚地正中脑门,但奇特就奇特在,面前的这个后生,虽说吃了他这一棍,但却只是晃晃悠悠地向后退了几步,居然连皮都没破,甚至头发都没有掉一根!这就让朱令有点难堪了。张子房也退了退几步,望着朱令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在看了看他右手轻轻挥舞着警棍,轻轻地往左手拍拍的动作,张子房也是微微吃惊,自从他学成下山以来,虽不能称得上是混世魔王,但是也总会有和人争执的时候,寻常伙计就算是那刀剑往他身上招呼,他也能做到化劲消力,纹丝不动,可眼前的警察,只是一棍就打的他连退几步,这让张子房对朱令有点刮目相看的味道了。
“大人,您消消气,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望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放过我吧。”张子房深知面前之人绝非寻常普通人,往往不能用鲁莽傲气来让他折服,只好先做低三下四的模样,以退为进,让对手放松警惕,好趁虚而逃。“小子,你好本事,吃了你朱爷爷我一棍子,还能不倒下的,就上海这地头来讲,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朱令玩味地看着这面前的小子,继续说道,“今天,我还算心情不错,不如这样,你我来玩个游戏,接下来我数十秒,这十秒里我揍你多少棍,你都不能躲,若是十秒过后,你还能站着不倒,我就放你走,你看如何?”张子房心中暗骂一句,看着眼前的这个警察,更是心中火愈发火热旺盛:这家伙纯粹就是拿我取乐罢了,他大爷的,忍不住了。
只见那张子房怒气越来越盛,竟然慢慢时隐时现,化为几缕黑红色的烟气,环绕着他的周身,隐隐约约地,有只黑影在其身后渐渐成型,若是普通人,乃是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朱令却不同,他自幼便习武,身体五脏六腑久经锻炼,对于气息的感知程度也远超常人,望着面前的张子房,随也看不明白,但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一丝不详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并非人世间的东西,被那小鬼头叫出来了。
“住手!”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声嘹亮的清脆的女声打破了这危险的宁静。一袭青色修身长裙,万缕墨色齐腰长发,肤若脂雪,眼若深潭,来人不为他人,正是当今租界警局局长的掌上明珠,沈仙梅,沈小姐,“朱令叔,众目睽睽之下,就不要太过分了,不然家父那里会很难看的。”朱令往沈仙梅处白了一眼,没好气的切了一声,然后便将警棍插回腰间,背身离去,走时还大喊一句:“今日沈小姐大赦四方,你们这些没长眼的还不快快离去,要再不走,就是总统来了,也要请你们去坐老虎凳!”围观群众,听到这句,心中的石头才安心落地,连忙收拾手中的家伙件,一溜烟的全跑了。
看着四散的人群,张子房才堪堪收回四溢的怒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盯着面前的女子,若只从骨肉来看,沈仙梅确实称得上绝色美人,但令张子房如此警惕的原因,便在沈仙梅身上四溢的气。
“奇唤士”是西洋的舶来词,和山精野怪纠葛不清之人,皆可称作“奇唤士”,张子房便是其中一员,他自幼于两广游历,见多识广,因机缘巧合获得俄国奇唤士维斯基的魔法书,该书虽因年代久远,变得破损不堪,但奈何张子房天资异于常人,虽是残页,但也刻苦研读,竟然无师自通,后为了收服异兽,曾于白云山中跋涉三天两夜,在九死一生中成功抓获那异兽,从此成为奇唤士。
而奇唤士控制异兽,乃需“气”。怨气,怒气,福气等等由人心中所想执念所散发出来的念头,既是异兽的食粮,又是奇唤士操控异兽的手段,更是洞察人心的方法。所以说,张子房对“气”,如此敏感也就不足为奇了,而沈仙梅的“气”,乃是实实在在的寒气,寒气刺骨,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普通人的寒气,也就几缕罢了,但是沈小姐的寒气,乃是磅礴无比,直冲云霄。
沈仙梅冷冷地看着张子房,缓缓走近,指了指张子房身旁卷起的白旗,轻声细语道:“奇唤士百闻难得一见,今日有缘相见,阁下是初来乍到的奇唤士对吧?”张子房收回了全身的怒气,望向沈仙梅,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感谢沈小姐搭救,避免了一场误会,本人确实是初来乍到的奇唤士,不知小姐有何事想说?“
“刚才阁下怒气四溢,而又此地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沈仙梅指了指远处的黑色轿车,示意张子房跟上。望着沈仙梅远去的背影,张子房内心暗暗不安,但也顾不得多想,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走,连忙跟向沈小姐,走进了黑色轿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