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咖啡!”服务员温柔地说道。
“哦。”葛宏烈点了点头示意,他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睡着了。
他环视着周围。
隔几桌的地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葛宏烈常常看到他,但却不认识他。
没有理由去认识他。
就像人们常常出现在一个场合里,但却毫无交集,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种涉及到人情冷漠的现象,里面还包含着一点因素:即人们在网络世界中没能实体间的接触与沟通,继而产生的距离感。
这一看就是中年男性,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行为举止。
短发、少许的髭须,不过样子意外地很年轻,起码比葛宏烈年轻。
中年男性朝葛宏烈看上一眼,葛宏烈立刻朝别处望去,葛宏烈过了一会儿,又望回中年男性。
微胖身材。
方脸。
身上穿着衬衫与西裤,目测比葛宏烈高一点,他们坐起来很明显这位中年男性高点。
他想起了那位刚才出门正迎面撞上来的中年男性。
他感叹道。
这里是中年男性的聚集地吗?聚集地居然不是鱼塘。
他笑了。
大家都有各自的兴趣嘛?
还是大家都在游手好闲?
他不能对此批判什么,因为他就是其中的无所事事的一员。
他笑了。
差点笑出声来。
连同绅士的装扮,差点也变得滑稽。
不知为何,他感到悲哀。
欲哭无泪。
画室因为理不清荒唐事儿,又看到画室里出现的异常现象,他因荒唐事儿被迫把画室给出租了。
看上去荒唐之极。
但事实已是如此。
他非常害怕那些不好的事物,也笃定是处理不了荒唐事物的,索性出租算了。
但过了怎么久了,还是没有租出去,一点半点的消息都没有。
看来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他做的事情。
他是如此想着。
他回忆起他看过的监控录像。
惊恐不已。
画室里地上的报纸与长桌下的画纸,满屋子到处乱飞,飞了将近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的纸张乱飞还不是让他膛目结舌的地方。
真正地可怕是,纸张飞得时候监控录像录下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像一只恶鬼正要从洞穴里走出来,那声音便是那只鬼神神叨叨地嘀咕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里还伴随着滋滋滋的杂音。
可怖之极。
鸡皮疙瘩。
他不想再想下去了。
葛宏烈揉擦着手臂,手臂有点凉,他惊恐地抬起头张望,这里应该是比画室里安全的,怎么还那么发冷呢?
他不明白。
然后全部东西……画室里的全部异常改变过位置的物品……全回到了原位,假装好像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神奇无比。
异常无比。
非常疑惑。
他确定他没有眼花。
没有产生幻觉。
之前还问过隔壁邻居有没有幻听,这次轮到他自问有没有幻觉呢?
我的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儿?
因为把画室出租了,所以他天天变得无所事事。
葛宏烈起身走去洗手间。
洗手间回来,看了一眼髭须的微胖中年男性后,坐回原位。
他继续把海鲜意面给吃完。
怎么快就冷了?
赶紧吃了!
当葛宏烈吃完擦嘴时,隔几桌的中年男性直愣愣地看了过来。
尴尬无比。
这吓得葛宏烈赶紧回归绅士的状态。
那家伙到底在看什么?
要吃意面吗?
说实话那意面真好吃,挺上瘾的,刚好葛宏烈又很开胃。
那咖啡也是,都挺上瘾。
他现在突然觉得是食物的诱惑把他滞留在这,而并非无所事事的原因滞留在这。
食物的诱惑……那只不过是无所事事之上叠加的原因罢了。
他笑了。
葛宏烈无意间看到那位中年男性,从身上掉落的纸张,他故意走了过去。
他捡起纸张,递还给中年男性,对方只是礼貌地道声谢。
然后结完账走了。
两人彼此没有说上什么话,也没有互相介绍。
然后葛宏烈坐回原位。
喝上一口咖啡。
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