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公司机械问题,工厂上班的父亲出了意外,急需大量医疗费。
可负责人是公司老总的儿子,他不承认责任,拒绝提供巨额赔偿金。
而我在起诉失败后,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就在我心生绝望之际,父亲颤颤巍巍指着那个公司的老总图片,说,「这个人,就是半年前我救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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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此时的我完全顾不上自己的一身伤痕,再次追问父亲。
父亲由于骨折,只能坐在破旧的轮椅上,点头确定,「就是他,我记得他的左脸有一颗痣。」
我感觉到了希望,和父亲一起看向电视机里的那个人——陆文德,盛仁集团的老总,亦是盛仁工厂的领导人。
如果父亲救过他,那我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一份恩情,去请他真正落实应有的赔偿金。
可……
我又想起陆志才的嚣张嘴脸,「赔偿金?我告诉你,给你这么点工伤费已经是仁义至尽了,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啊,谁知道你爸是不是故意摔下来的,骗我们的赔偿金呢!」
怎么可能是是故意的?明明是自己的机械没能修护得当导致了好几个工人出事!
还有我现在一动就浑身都痛的伤痕,也是拜他所赐。
儿子都这样了,老子还能好到哪里去?
我默默打开手机,看见了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金额,眼里闪过不明的光。
这份赔偿金,我必须得到,如果你们实在给不出——
那我就来逼你一把吧。
我转头问父亲,「您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吗?」
父亲点头。
很快,在父亲的寻找下,我拿到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和一份染血的合同。
合同签名处赫然是陆文德的签名。
再看向那块手表——
我不识货,不知道它卖出的钱是否比赔偿金多,这时候我的好兄弟岳文洲发来了消息,建议我开直播,用舆论的压力逼迫陆家父子。
我再次看见银行卡数额,一咬牙,还是开了直播:「盛仁集团老总忘恩负义,意图害死自己的救命恩人!」
很多人奔着猎奇心进来,随着人数越多,质疑声也越多。
我庆幸自己找陆志才谈判时和被殴打时录了音,再拿出合同,并声情并茂地讲出自己的过往。
如我所愿,义愤的网友们很快把事情捅到了盛仁集团的官博下。
官博只发了一条消息:「我们会迅速登门和郑先生面谈处理好此事,给社会一个合理的交代。」
陆文德如期而至,还带上了他一脸不满的儿子陆志才,父子俩一身西装,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双手环胸,好心情地看着他们颤颤巍巍地走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十拿九稳了。
陆文德当着我的面弯腰道歉,说下次一定会管教好自己的儿子。
陆志才不屑,「都是那个老头子自己不小心,还要甩锅给我们……」
面对儿子的拆台,陆文德脸色讪讪,「志才说话不好听,你别和他计较,这样吧,你需要多少医药费,我们出。」
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反驳陆志才的那句话,显然他也这么觉得,只是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登门道歉。
陆志才感觉到老爸的撑腰,昂首挺胸,用鼻孔对我,「听见了吗?还不感谢我们?那医药费……可是你们这辈子都赚不到的。」
他继续嘲笑,「也是,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一招来逼我们帮你们擦屁股呢?果然,穷才是原罪啊。」
我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忍住,「你什么意思?羞辱我?」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好笑,你都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逼我们了。」陆志才翻个白眼,嫌弃看着四周,「这么破的地方,要不是我父亲要让我过来拍照装个样子,我才不……」
「陆志才!」陆文德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连忙出声制止,「够了!」
随后浑浊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满是探究,「郑先生,你不会又录音了吧?这也太没诚意了。」
我冷眼看戏,听见此言后嗤笑一声,「故技重施我还不屑。」
不等他们松口气,我继续说,「不过,我的直播,可还开着呢。」
「谁叫粉丝们想要看后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