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能活。”
乎唰唰的风里,安追挺直腰,头发全竖起,在幽蓝冰寒魔法和英魂火焰的衬托下,一半水蓝一半橘红。
一半泛着波光粼粼。
一半透着誓死不休的倔强…
“我要,极致的烈火!”
安追举剑,高声呐喊!
晴朗的天突然变黄,云层聚集,盘旋翻滚。
淡黄的云,翻滚成橘黄的浓烟般的厚重漩涡。
噗轰!
天降烈火,宛如一车面粉砸在地下,狠狠打向付若鸟全身,高温滚烫,无坚不摧…
“呷——”
神兽长鸣,可单靠火之力不能击败祥瑞烈火boss。
“水之力,火助之!”
安追提剑,猛转身砍向付若鸟宽广附着着华丽羽毛的后背,眼里的幽蓝光芒大盛,活像装了探照灯。
犀利,浓烈。
“咿呜——”
水冰刃的巨兽在咆哮。
星星点点的幽蓝之光,射向海湾之火。
一开始,哧哧声大作,水浇灭火焰的抗议声让人心提到嗓子眼…
但哧哧声过后,火焰轰轰作响,突然窜起好几丈高,橘黄之焰里闪烁着冰蓝之火。
水火相容、天地极致!
如果说,人类能创造奇迹,那这场华丽而唯美的冰火盛宴,就是浑然天成的巅峰杰作!
“呷——桀…”
神兽付若鸟终于血条急剧下降,迎来第一次不高傲的姿态,后仰痛鸣,停留在半空三秒,长啸不止…
“好机会!”
蜈蚣疤趁此机会升空,猛烈攻击围上来始祖鸟。
心里升起一阵酸楚…
四脚蛇估计阵亡了。
找不到踪影。
只有几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始祖鸟耀武扬威,嘎嘎鸣叫要上来吞食她和飞天小猪。
“死吧…你们就算死了,坎贝尔也回不来了了!”
蜈蚣疤猛烈攻击始祖鸟,十几个宝石大放异彩,带上浓烈的个人情绪,把几头始祖鸟打得落花流水,不得靠近。
最后,开启几百倍重力场,将侥幸存活的三头始祖鸟压进湖底漩涡里,恶狠狠看着它们在飞速旋转的湖水里挣扎…
“前辈…”
“沃!法克!”
蜈蚣疤听到四脚蛇同学虚弱的声音,瞬间头皮发麻,整个人活像进了冰窖。
难道游戏世界也有鬼?!
那特么才有鬼呢!
“前辈我没死!”
疑似鬼的坎贝尔又发声。
“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蜈蚣疤被吓了第二跳,已经又惊转怒,恨不得四脚蛇当场毙命。
“我…活下来了…”
“你在哪??你特么不会是透明的吧!我也没给你透明药水啊!不是!安追那死小子根本没捡过透明药水!”
丽莎一般不骂脏话,但逼急了也会口吐芬芳,尤其在游戏里。
她从小就羡慕男人可以夏天光膀子、急了骂脏话。
但女的光膀子骂脏话的话,会有一群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无用人类、拿起键盘、以道德的名义、主持“公道”。
这也是她选油腻抠脚大汉当工作形象的理由。
“谁说只有透明你才看不见…人家变小你也看不见!”
此时紧紧扒着蜈蚣疤大耳垂的、芝麻大小的蜥蜴努力大声道——说小声点烂芋头前辈根本听不见!
坎贝尔变小后,都在蜈蚣疤耳朵里藏了好久,也叫了好久,这傻前辈都听不到,可能耳朵眼儿灌满shi,也跟现场噪音太多有关。
“你在哪?”
“你耳朵上,别!别用手抓!我现在太小,你会捻死我的!”
“你刚才去哪了?!为什么要喝缩小药水?”
蜈蚣疤这才放下心来,为刚才哀悼煞笔四脚蛇的悲伤感到羞耻。
“刚才被一头始祖鸟吞了,喝了药水才变小跑出来的!”
“从前面还是后面?”
“后面。”
“……”
“……”
坎贝尔发现自己说错话,但已来不及,慌忙解释:“游戏里的始祖鸟不拉shi的,通道很干净!”
“我信了…”
蜈蚣疤迫不及待要跟安追分享这个振奋人心的沙雕消息,可惜死小子在天上专心打怪,在幽蓝冷光和橘黄火焰里帅得一塌糊涂,没有其他人插足的余地。
“那你是怎么跑到我耳朵上的?”
“出来后,我一直抓着始祖鸟的尾翼,后来这头该死的鸟攻击你,我就跳到你身上了,叫你好久不应,只好艰难爬到你耳朵里,这才引起你注意。”
“……”
“前辈,药水效果什么时候过?我不喜欢您的耳朵眼儿,太大了…绒毛还特别多…里面的耳shi也一定不少吧…”
四脚蛇心里没点批数,当场嫌弃起对他有N次救命之恩的烂芋头前辈。
一如既往,开口惹人嫌。
“好吧…你可以去死了…”
丽莎除了让他去死,再骂不出像安追那样口生莲花的句子。
“难道说实话也有错…”
四脚蛇同学默默捂住他该缝起来的嘴,跟蜈蚣疤一起看头顶上帅到发光的安追——
“溅!水力!”
水冰刃发出刺瞎各位钛合金狗眼的光芒。
“邩!英魂火!”
剑指苍穹的湾火剑,窄剑中间的古文字,亮起青芒,从天上召唤了更多的火烧云,打在付若鸟身上。
“桀——”
尖锐的神兽哀嚎响遍整个湖面,闻者撕心裂肺、见者凄厉心酸。
“我天啊!付若鸟的叫声居然也有攻击力!”
渺小如芝麻的四脚蛇同学感叹道。
若不是蜈蚣疤率先受不了,开启防护罩,坎贝尔早就领盒饭了。
即使丽莎已经是N 1次拯救他卑微的生命,忘恩负义的四脚蛇还是平等地发表每一个嫌弃:
“前辈你耳朵绒毛多,耳shi肯定也厚,能替你扛一些声波攻击呢,防护罩是为了保护我的对吧。”
“闭嘴,看戏。”
蜈蚣疤不想嘴强王者安追不在场的情况下和青蛙嘴坎贝尔对决,转移注意力。
而天上跟付若鸟殊死较量的安追,也迎来决胜时刻——
神兽付若,最后一点残血里,燃起全身烈火,想要驱逐骑在它脖子上的蝼蚁般的人类。
“呷——”
它嚎叫,震耳欲聋的回响荡漾在天地间。
跟其他鸟类一样,转动灵活的头颈,锁定安追的位置后,拼命甩脖子,试图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丢下来。
然而属狗皮膏药的安追,早就用绳索铁链,把自己绑在鸟脖子上,不管过山车如何抖动狂甩,都休想将他和这块鸟皮子分离。
付若鸟朝自己脖子喷火,安追转身,用绑在后背的冰雪盾牌对着火焰。
付若鸟用翅膀拍打脖子上安追的栖息之地,安追就躲着笨拙的鸟手,变相嘲笑这只大火鸟没有灵活方便抓取的五个手指。
付若鸟用尖尖的长爪子来勾,安追便挥刀砍它优雅的鸡爪子,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