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认识以来,人们对世界的考察就没有停止过。可是究竟什么是世界?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人们。
针对这个问题,人们提出了“本源主义”“自然主义”“秩序主义”“本质主义”“感觉主义”“经验主义”“观念主义”“物质主义”“自然法主义”“神秘主义”“造物主义”“机械主义”“自然神主义”“理性神主义”“理性人主义”(启蒙哲学)“自然人主义”(可以说包含马克思主义、实证主义、唯意志主义、直觉主义、新康德主义等)“客体主体主义”(包含分析主义、揭示和显现主义、现象主义、存在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实用主义还有如今的包括结构主义和解构主义、自由主义等)。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这些答案都不能说清楚,他们的立场也是各执一词。
不过,我更愿意相信一个“将既有悬置的主义”,世界是怎么样的,这不是待我们去说的,而是待我们做的;我们悬置一切问题,但相信一切问题的存在,从而创造出自己所喜爱的天堂、极乐世界、逍遥之地、大同世界、共产主义世界。
词汇表明着信念,语句则表现着方法,人类观念到的这个世界确确实实地“既在”着,既能被言谈着,也能被“记载”,更能被实践着。观念、物质、事件都现成地既有着,无论是在人的知识范围之中还是不在人的知识范围之中的,都在“既在”,“既在”已然包含了一切可能性与现实性。
我们不用“本源”;也不用“本质”或者“理性”、“感觉”、“过程”表述;我们“活着”!单单这个“活”字,就有着巨大的力量;对“小我”来说,活着本身就已然先天有一个世界了;对整个活着的“意识或者观念“而言,物质世界也是同时伴生的。那么死亡呢?“小我”的死亡,使这个活着的“我”时常感受着分离的遗憾,却又得到了结合的幸福;“大我”或者说“本心”,不同的主义可以提供不同的词汇描述,与世界同一,因而也就“既在”着,“小我”的逝去带不来永恒的失望,但是“永恒的失望”却始终伴随着“大我”而“既在”。“小我”的死亡,只不过是“既在”无法被完全掌握的恐惧,也可以说成是“明显归于模糊”的无奈。“本心”“大我”究竟是否有个目的,是难以言明的,但对于众多的“小我”而言,真善美的价值是始终一以贯之的。
当我们用“灵肉二分”的矛盾对立表现着生命本身的张力时,纵然灵魂超越着肉体,肉体也无法一蹴而就实现灵魂。“小我”对自在“是无法归正的”。“小我”的存在,从开始就一方面就既由于着物质关系,另一方面依存于类的进步;如果“类”(类还不是大我)彼此之间无法交流,无法形成社会关系,组合关系,共生关系,整体就不能超越;但是如果形成意识的存在,能够被社会整体保留下来,我想,人类这个物种必然能够以更关键的方式存在。
“小我”的理智、情感、欲望,互证着彼此的存在,而任何的“小我”都不愿意成为社会的这种“牺牲品”;“小我”和“人类”本身正是在这种依赖、而又疏离的状况下互证着彼此的存在;而这种“互证”本身就象征着“自由”;越是专制、越是依赖、“小我”就越是丧失自身。
人的感觉并不完全真实,即使有所感觉,也未必就能够相信;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感觉也是一样,感觉尽管能够连接所有的“既在”,与“小我”相关的一切;可是已经成形的相信会阻碍理智和情感的发挥;理智和情感凭借已经不自觉的相信,成为了或者清晰的知识、或者模糊的幻想。比如:当“不适”成为了一种信念,而理性不能发挥作用的时候,情感就会用“神鬼之说”表述出这种体验;尽管是幻想,但也算清晰;而当理性优先发挥作用的时候,病理就是我们所探寻的第一问题。这就是人性内部的秩序性问题。而这信念之所以处在第一性的位置,正在于这其中的先验人性结构。
人性,在任何时候,都依凭外物与自身结构而成形。自身因为相信部分而成为已知的结构;然而在人的整个生命过程中,却要面临无数的挫折和磨难,而且每个人的挫折和磨难都不同;所以,人总是怪罪自身的过错、怪罪自身那真实却又无效的部分;要真诚地接受“本心”的现存全部,这样才能依凭“人性”去更改“本心”。“本心”和“人性”的关系就在于“小我”和“类本性”的关系。“本心”由于人性的不连接,因而总是会重复的犯错;“人性”因为先验的结构,因而总是一再地形成一种“所谓的时代精神”“人人都接受的普遍的共识的相信”;然而在这之后,却难以在相同;因而,我相信,如果未来人脑植入了计算机,就能在更多的程度上塑造相同的信念;人类的进步,就在于这相同信念的进步上;当然人类的个体不同,也在于不断成形的新的信念;这就像一座相信之山一样,不断地从那白板上形成错落的群山和河流。当然这个比喻很不恰当,毕竟,相信的结构并不是重复形成一个感觉图景或者缩小的等比例模型。
我认为,我们中国之所以没有形成坚定的宗教信仰,西方宗教信仰的根本在于本体论,古希腊精密的本体论用理性创造了一个理念的世界,是者毕竟不动的同时,非是者却在恒常运动。基于这种精密的本体论的构建,人就能无限地依赖某一个幻象。欧洲人将这个幻象称为上帝。但咱们中国的圣哲并不相信上帝,咱们中国的圣哲强调天,这是理性的觉醒,但并没有形成幻象。孟子认为士人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有恒心;但是小民却不能做到,他们必须依赖环境才能持之以恒。幻象形成的原因人的依赖性与有限性还有迷惑性。
正因为并未被这些东西迷惑,我们的圣哲总能知道往哪条道路才最合适,当然小民是小民。我认为咱们高明欧洲的地方在于我们并不受迷惑。而咱们弱项的地方在于我们不能理解知性的逻辑。
在我看来,圣哲知道世界,他们只承认所有看到的现成既有,因而他们也有一种本体论,这是让他们的传承者学到主要目标,而不会困惑在一个虚假的世界。我思考很久,认为他们呢有一种“天下本体论”这种本体论只承认真实的存在。能看得到的天下/历史,就能享受生活,就能在当下生活中活出理想。因为,只有见闻触才是涵摄形象的。
将形象超越表浅的呈现,抽象地理解这个形象,就能同时抽象出来一个词。天下这个词,在不同人那里都是相同的,但是人的境界不同,所见就有层级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