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的话让彦反应过来了一些，赶忙催动程序换上了一套新的盔甲。
在凯莎女王的诉说中，彦知道李锋很强大。但李锋的实力还是超出了彦的预计。
只是这一下我就……
“……你刚才的那一击是怎么能够控制地如此精妙的？”彦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没有控制。”李锋回答道。
“没有控制，那我为什么会毫发无损？”
“你不是毫发无损。刚刚的那一击在一瞬间就把你打成了碎片。只是后来，我又把你复原了。”
这……虽然李锋的话很是离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彦竟然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而且从刚才李锋那一道雷霆中，彦也隐约感受到了李峰的一丝意志。
那一击完全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可以打出来的。雷霆虽然凶狠，但是彦可以感觉到李锋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杀意，反而是一种另有隐情的样子。
“……你，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告诉了别人的，就不是秘密了。”李锋抬起手，准备开始破解覆盖在地球表面的结界。
“那……可以告诉我你身上的恶意是从何而来的吗？”
“那颗星球看到了吗？”
“知道，是地球。”
“七天前，在地球上还有七十多亿的生命。如今，剩下的活人连一个零头都不到。”
“这……”李锋的话让彦的神情有些凝重。她完全无法想象地球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星球直接毁灭并不罕见，但是在星球还存在的时候，上面的智慧生命却早已死伤殆尽的事情却并不多。
“一半是天灾和时影魔。”
“那另一半呢？”
李锋忽然转过身去，有些淡漠地看着彦，随后几个字从他的嘴中缓缓吐出。
“我杀的。”
“这怎么可能？地球人口可是有七十多亿，如果是一半那你至少得杀三，三……”彦下意识地觉得李锋是在开玩笑，但是很快她就从李锋并没有任何一点笑容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相信。”彦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如李锋所说那“穷凶极恶”这个词在李锋的所作所为面前也是完全不够看的。
“那是你的事情。”李锋似乎也预料到了彦的表情，也没有继续搭理她。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沉默了许久，彦的心里还是久久无法平静。在正义秩序的熏陶之下，彦对于恶魔的情绪是憎恨。
李锋这样的行为比起恶魔都要残忍。但是此刻彦对于李锋的这样做的震惊，不解之情却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一点愤怒。
她完全无法理解李锋的行为。或许是因为死亡的人数完完全全超过了她的底线。
“因为这不算是秘密。即使你告诉其他人我也没有意见。”
“可是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其他想说的吗？”
“我只救我认为值得拯救的人。而其余的……在我看来，都是恶。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是好人，而有十个人一直在欺负他，另外有几十个人事不关己地在一旁围观叫好，另外还有几十个人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一个人选择去帮助那个被欺负的人，你该怎么做？”
“我自然会去帮他。”彦毫不犹豫地说道。
“即使你帮了那个被欺负的人，但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倒打一耙，扭曲了事实传播了出去。你成为了千夫所指，你还会继续坚持吗？”
“……会。”彦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了李锋。
“那如果最后那个被欺负的人迫于其他人的压力说你才是那个欺负别人的人，你还要继续帮他吗？你只是为了让他不被欺负，最后却成为了‘施暴者’。你可以忍受吗？”
“我……”彦犹豫了起来，但最后还是点点头，“我还是会帮那个人的。”
“这就是了。”李锋说道，“连宇宙中最为坚持正义的天使也很难取舍。人类，更是会毫不犹豫地加入那剩下的九十九人之中。而在这所谓的末世之下，这种恶意会被无限放大出来。”
“……那，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欺凌别人的人，看戏的人全都杀掉。然后把那些开始沉默现在却突然跳出来说我滥杀无辜的人也一并杀掉。”
“可是你这样做……除了让人厌恶和恐惧，能得到什么？”彦不解地说道。
“我不在乎。”说着，李锋开始发力，全知领域作用在结界上，信息值在系统的提示中攀升着。
“让剩下活着的人头上都悬挂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告诉他们只要有恶意闪动剑就会瞬间刺穿他的生命和灵魂。并且，任何想着反抗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被诛杀。”
他……他一定是疯了。
彦看着面前的李锋，内心不由地闪过一丝恐惧之情。
“……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是废了一两代的人罢了，之后为恶的人会越来越少的。”
轰！
随着一声巨响，在信息值充满后的反制方案下，包围在地球周围的结界破开了一个口子。
而且，结界并没有开始修补这个口子，而是在一点点地开始自我瓦解。
李锋轻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当彦看到李锋的目光后，她已经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这听起来和疯子没什么两样。”李锋说道，“但我想建立一个绝对正义的世界。至少在我看来那些活着的生命还有被拯救的可能性。”
“你这是把自己的意志强行加在了所有生命之上，本身就和正义无关。”彦的内心对李锋的恐惧虽然越来越剧烈，但是她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不是我的意志，是人类自己所建立的道德准则。只要所有人都去遵守这个准则，我为什么要杀他们？难道所谓的原则和道德只能当擦屁股纸的时代就是对的了？嘴上道德仁义，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时代就是对的了？什么时候社会生存的法则开始不按照道德作为准则就是对的了？不以道德而以金钱和权利作为信仰的世界，难道不应该被重新扭转吗？”
“可你这样做……太极端了。万一过刚易折呢？万一……根本没人做得到呢？”
“那就毁灭掉。”李锋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光。
“然后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只需要……一切推倒重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