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
暮色里,妙龄少女心爱的包包被可恶的小偷抢走,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街道。
保护女士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特别是这种长得好看的女生。果不其然,下一秒马路上七八个大老汉爷们犹如脱兔一般冲出,嘴中还嚷嚷着正义之词。
“站住,死小偷!”
“别跑。”
真当小偷傻啊,说站住有个屁用!
身为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少年,我自当也不甘示弱,脚下的步子迈的飞快奔袭而去,留的一帮大老爷们在身后对我骂骂咧咧。
小偷倒是精得很,盯准了方向就往市里闹市区跑,那里人多眼杂,几个转弯拐角后便将所有“正义使者”甩至身后。
闹市区不起眼的小巷里,成功逃脱众人抓捕的我终于是有时间换口气。
哦对了,忘记说了,那个小偷正是我。
稍微休息一会儿后腾出功夫好好的欣赏战利品,刚一将包打开便被眼前的景色震惊!
谁脑子有包啊背个空包上街。
包还特么是个赝品!
得,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将赝品包一脚踢飞后有些烦躁的从布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数秒过后将口中污浊吐出蔓延在我的脸上,随地啐了口唾沫蹲下身来继续吐息着香烟。
“小姑娘长得挺不错,谁知道是个玩赝品的水货玩意,可惜了。”
一阵吐槽过后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下,我可没有笨蛋到不遮掩指纹就去偷东西,太蠢!
香烟的味道一遍遍刺激着我的脑袋,一涨一涨的好生快活,大脑也似乎是比平时更加活跃起来,若是现在给我个高数题我都可以做出来!
“不对,那女的有问题!”
一口吐掉了还剩半截的香烟后迅速起身将其踩灭,“正常女生就是背的确实是赝品包里面也不应该是空的,更何况那个女生走路的体态以及气质都不像是假名媛,而那些被自己甩开的大汉们虽说可能真的跑得没自己快,但绝不会这么轻易被甩开!”
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是一伙的。
“钓鱼执法!”
我心中大骇,来不及多想便打算撒腿就跑,可还未等我转身背后便感觉被一个冰冷且梆硬的物体抵住。
微微叹了口气,我不再做任何挣扎,乖乖的举起双手抱头:“阿瑟饶命。”
身后的枪管没有任何同情的意味,下一秒沁凉的手铐就拷在了手上,一道清冷的女生自背后响起:“又是你。”
“阿瑟认得我?”
刚准备回头与她论起家常,可头还未转过去便又被枪管指了回来,“别动。”
“啧,蛇蝎心肠!”我心中的为自己鸣哀,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本分的没有反抗,乖乖接受调查。
很快便被带到了警车上,这里离派出所不远,约摸着有个十五分钟的车程便到了。刚一停车女警察一脚将我踹下去,用手指着警察局大门道:“自己走。”
我自然是一百个不情愿,躺在地上打滚哀嚎:“哎呦警察打人了,大家都来看啊,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殴打人民群众啦!”
可无论我叫的多么凄惨哀嚎的多么感人肺腑,路过的人们只是淡淡的瞅了我一眼就没有再理会。
“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我做着最后的呐喊。
女警察过来对着躺在地上的我又是一脚:“别装了,你个惯犯每次来都这样,谁还会上你的当?”
被揭穿演技后的我狼狈的站起身来撇撇嘴,反驳道:“怎么了,还不允许有点表演细胞啊,不是吧阿瑟,表演也犯法啊。”
女警察没再说话,又用那伤人心扉的冰冷枪管指着我的后背,朝警局努了努嘴:“走。”
“好汉饶命!”在枪支的暴力威胁下我听话的走了进去,如同回自己老家一样跟看门的民警点头打了个招呼,又去前台询问了辅警妹妹有没有吃完饭,贴心的让扫地的老大爷轻点干活别伤着自己,做完这一切后我才满意的被带到了审讯室。
坐上“死不悔改”椅后我终于是静了下来,该打的招呼都打了,我也没什么心愿了。
“来吧,枪毙我吧。”
女警官坐在我对面冷冷的白了我一眼,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充耳不闻,淡淡的开口问道:“姓名。”
我正襟危坐:“中国人。”
肉眼可见的怒气值增长在女警官身上显现,又问一遍:“姓名。”
我端庄的身子倾斜了点,有些挑逗的望着她:“朱欣。”
话音刚落,一支碳素笔朝我脑门中间袭来,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让我这个大男人都惊叹不已,一个侧身躲过后伸出大拇指称赞着:“少侠好功夫。”
女警官拍案而起,对着我怒斥道:“吴桐,你要是再这样不好好回答问题,我现在就毙了你!”
“切,这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朱欣警官?”
“这里是派出所,请你自重点!”名为朱欣的女警官咬牙切齿道。
我依旧是一股玩世不恭的表情望着她,朱欣似乎是早已见惯了我的样子,很快的调整好情绪后又拿起一根碳素笔继续问道:“性别。”
“男。”
这次我倒没有与她打趣,很是正经的回答着。
朱欣的手快速的记录着,我也一一如实作答,开玩笑要有度,这是我活到现在最能明白的一个道理。
记录完毕,朱欣的笔尖一点就算是收尾了。
起身整理着文件,“吴桐,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偷盗吗?”
我被这个问题给整不会了,思来想去伸出手指搓了搓:“警官,没钱啊。”
她有些怜悯的看着我,这个眼神盯得让我很不舒服,可椅子就这么大,我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她的眼神洗礼,只好苦笑一下:“你这是什么眼神,穷又不丢人。”
她没有再看我,将整理好的文件抱在胸前扬长而去。
我满不在乎的挠了挠头,惰惰的伸了个懒腰,发出的声音响彻整栋大楼。
爽!
伸完懒腰后顿感神清气爽,百无聊赖的杵着头敲打着桌子,跟随发出的声响一字一字的数着。
“五,四,三,二,一。”
时间到。
我嘴角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