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胡瑶这才有心思问狐艺菲刚才的事情。
“我有很多疑问，你……”
“回去再说！”
她还没说完，狐艺菲就一脚油门，飞速飙车回到了墓园。
正是深夜的墓园，看起来，各位瘆人。
胡瑶刚刚被小院的死人吓过。
现在总觉得随便哪里，都会蹿出来一具尸体。
回到了墓园，狐艺菲终于磨不过胡瑶的追问。
讲出了她知道的事情。
原来，狐艺菲早就察觉到小秦背后有人了。
小秦，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几乎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要想完成冷库里面那般复杂的法阵，没有十年修行，是不可能的。
为了挖出来小秦背后的人，狐艺菲还动用了狐氏的力量调查。
再结合小秦所说的山上的老神仙。
她终于大致确定了目标。
因为担心胡瑶卷进来，会不安全。
狐艺菲故意和她拌嘴，气走了，也不去追回来。
自己和何糖，单独调查老神仙的事情。
她们遇到的算命先生，并不是真的老神仙，但他是真的瞎！
所以，给他领路的人，一定会是他极为信任的人。
这个时候，狐艺菲就盯上了小姚了。
后来在小院里面，来了几个算命摸骨的人，前几个人，的确是托。
胖老总却不是。
他就是冲着老神仙的名号来的。
本来，胖老总确实没救了，劝他回去，陪陪家人，也无可厚非。
但他不知道从那里，得知了换魂术。
在今天以前，已经来了很多趟了。
“那你是为了小秦，去调查的吗？”
胡瑶有些感动，为了一个陌生人，竟然做到来了这一步。
“是！也不是！”
狐艺菲没有明说。
“趁着今天有机会，我想见识见识这个老神仙。”
“她这是为了你和我去调查的。”
何糖突然冒出来一句。
“那个人和我一样，用了换魂术。”
“但是灵魂，看起来很完整，法力也很深厚。”
“至于你，你不知道为什么被盯上了。”
何糖苦笑了一下。
“你自己还不知道。”
的确，胡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你们知道了，倒是告诉我啊！”
她有些不乐意了。
“告诉你？告诉你，让你惊恐慌乱，又能怎样？”
狐艺菲也有些不开心。
“各人做好各人的工作就行。”
“这些，就是我的工作！”
胡瑶想要反驳她，却想不出来什么有力的话语。
倒是何糖见气氛不对劲，岔开了话题：
“那个人，用了换魂术，竟然还这么完整。”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又为什么要借小秦的手，布那个局？”
狐艺菲一笑：
“因为你也被盯上了啊！”
“那么复杂的局，就是为了请你入瓮的。”
何糖语塞道：“我一个不完全的换魂术，有什么价值啊！”
“就是不完全，才有价值。”
狐艺菲正色道。
“完美的条件，完美的躯体，完美的魂魄。”
“这种换魂，虽然难，但也有人成功过。”
“不完整的魂魄，不完全成功的换魂，原主还成了怨灵。”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
绝无仅有。
何糖笑了起来。
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词语，来形容她。
这会儿，她突然理解，胡瑶跟她聊天的时候，提到的。
狐艺菲夸人总会用一些，让你不好意思，但又很开心的词。
的确！她从来不吝啬自己夸奖的话！
尽管这份夸奖，何糖也不是主动要的。
她只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想要继续活下去而已。
叮。
狐艺菲的手机，响了一声。
“来活了！”
突然，她走到办公桌旁，拉开了抽屉，取出了三对黑色的手套。
“守墓人，你的工作来了！”
工作？
胡瑶愣了一下。
想起来了狐莲音的尸体，被送来的时候。
她有一些没底气。
但狐艺菲已经站在门口，用能杀人的眼神，看着她了。
毕竟，这是工作。
胡瑶说服自己戴上手套，走到了墓园的大门处。
那辆黑色的灵车，又停在了墓园的门口。
灵车周围，萦绕着浑浊的雾气。
车胎上，一丝泥土都没有，像是凭空从展厅里面，挪出来的新车。
车窗黑漆漆的，看不清驾驶室的情况。
“狐氏涂山墓园，狐艺菲。”
狐艺菲恭恭敬敬地站在了灵车的后门旁。
胡瑶也赶紧靠了过去。
“涂山墓园守墓人，胡瑶。”
她有样学样。
“砰”的一声，灵车后门自行打开了。
从灵车后门缓缓滑落的平推车上，躺着一个人。
这次不是狐狸了！
胡瑶有些惊讶。
她以为会埋葬在狐氏墓园的，应该都是狐狸才对。
但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
她配合着狐艺菲，双手接过灵床。
推着半悬浮于空中的灵床，往墓园里走去。
墓园深处，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胡瑶不太去那里。
因为那间办公室，有着冰冷的不锈钢床，还有各种不同的器械。
看起来，像是干一些糟糕的事情的。
现在狐艺菲带着她往那里去，胡瑶更是紧张了起来。
推开门，狐艺菲动了动手指。
裹着白床单的人类尸体，就从灵床上，移动到了不锈钢床上。
那与其说是床，不如说就是个操作台。
这个胡瑶见过：法医解剖尸体就是这样的。
难道说狐艺菲现在要解剖？！
胡瑶不认为自己能承受得住这些，立刻就想要跑路。
“回来！”
一本正经盯着尸体的狐艺菲。
竟然能用余光扫到，胡瑶后退的动作。
胡瑶只好站住。
“这也是守墓人的工作之一！”
她说着掀开了白布。
吓得胡瑶，赶紧捂住了眼睛。
上次只是狐狸尸体，她就已经够害怕的了。
这次人类的尸体，她不觉得自己能承受得住。
“看清楚！”
狐艺菲无情地声音，催促了起来。
“手放下。”
胡瑶一点点的松开了手指。
先是从手指缝里面，悄悄观察一下……
“啊！”
胡瑶惊叫起来。
“她、她、她睁着眼！！”
一位年纪不大的姑娘。
睁着血色的大眼睛，浑浊的眼球，直直地盯着眼前。
她的双手，交叉在胸前，作自我保护的样子，
更可怕的是，在狐艺菲掀开白布的瞬间。
胡瑶看见女尸的眼角，竟然滑落了一滴血泪！
她吓得“扑通”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站起来。”
狐艺菲一点都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过来看着。”
“我、我害怕……”
胡瑶小声说。
“这是你的工作。”
狐艺菲依然无情。
“完不成工作，就扣钱。”
又是扣钱！
胡瑶差点儿气的翻白眼。
这个狐艺菲，怎么动不动就扣钱呢！
行！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