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忍受李经理的另一个原因。
是人手越少，她拿到的工资，也就会越增长。
一开始，她做冷库的库管，后来她需要洗盘子。
再后来，备菜也要帮忙。
现在，甚至于连端盘子，都要帮忙了。
小秦几乎忙得，没有空回宿舍去休息。
累了就随便在哪里，凑合眯一会。
没客人的时候，她也会到包厢里看看。
这一看，她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
包厢以前，都是会喷洒固定调性的香水的。
但现在却闻起来，却是一股腥腥臭臭的味道。
有点儿像是冷库的味道。
小秦问李经理。
李经理却说，是小秦自己身体上的味道。
小秦想想也有道理，便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这两天，小秦实在是太累了。
她跟李经理请假休息两天。
可李经理一口回绝，并且告诉她，现在人手不足。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能休息。
自己可以私下里，给她三倍的工资补贴。
小秦每个月要往家里寄生活费。
她的爹妈常年吃药，几乎没有劳动能力。
还有个正在读书的弟弟，全都靠小秦寄回去的钱生活。
所以，看在加班费的份上，小秦忍住了。
她想自己不请假，只要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更加奇怪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出现。
小秦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过去。
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冷库里。
不过，这次冷库的门，没有锁上，小秦推开门，就走了出来。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李经理听说后只说，最近经营情况不善。
暂时没有维修资金。
让小秦自己想办法，买个儿童锁锁上。
小秦心想，儿童锁怎么能锁住这么重的冷库门。
她便没有去，而是下次换了个地方睡觉。
可不管她在哪里睡着。
醒来的时候，都在冷库。
小秦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也就是这时，她在门口，看到了来吃饭的何糖。
何糖成为了她唯一的希望。
“何姐，我别的人，谁也不认识。”
“你让我去哪里找人呢？”
“我也没什么钱。”
小秦绞着手，指尖捏的通红的。
“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现在不能休息，也不敢睡觉。”
“可是我熬不住了，再熬下去，我就没命了。”
“你不能休息，也不能离职吗？”
胡瑶有些疑惑。
“你舅舅那里不能去的话，换个饭店，做服务员，也可以呀！”
小秦摇了摇头道：“我，不行。”
“我需要这家店的工资。”
“别家没这么高的工资了。”
胡瑶叹了口气。
她可以理解小秦的心情。
如果找个能掐会算的先生，就能解决工作的烦恼，持续拿现在的工资。
她一定也会去的。
“何糖，你有什么办法吗？”
胡瑶觉得，小秦的情况，最多也就是撞了邪。
好像的确可以采用出马仙的方式处理。
何糖摇头。
“别这么无情嘛！我看人家真的快撑不住了。”
胡瑶低声向何糖说道。
她试图帮小秦说情。
“没用的！她的问题，不是我能解决的。”
何糖一句话就拒绝掉了所有的可能性。
“何姐，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不能死啊！爹妈和弟弟，还等着我挣钱呢！”
小秦“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何糖的面前。
“你别这样。”
何糖想要扶她起来，但小秦就是挣扎着不肯起。
甚至于要给何糖磕头。
何糖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别求我，你去求她们俩。”
小秦疑惑了。
“别。”
狐艺菲急忙摆手。
“我的价格，她请不起。”
“别这么小气嘛。”
胡瑶悄悄扯了扯她的衣摆。
“这不是小气和大方的问题。”
“一旦破了规矩，以后就没有人按照规矩行事了。”
狐艺菲板着脸。
“你觉得她可怜，你去帮她。”
“我？”
胡瑶指了指自己道：“啊？我什么都不会啊？”
何糖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她刚才说的“求她们俩”只是她自己一时嘴快。
胡瑶压根什么都不会，全都是这几天临时抱佛脚来着。
她在墓园看得可清楚了。
那些书，她连字都认不全，更别说理解了。
但狐艺菲一脸坚决不帮。
胡瑶一脸懵。
何糖叹气，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啊。
“行吧！我给你试试，先去冷库看看。”
她起身就要走。
却被小秦急忙拦住：
“不行！我来找你，是背着李经理的。”
“我觉得他，很奇怪。”
“你等晚上再来，我从后门，带你进去。”
说完，小秦便又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这顿饭，吃的大家心里面都不是滋味。
何糖既然已经答应了小秦，便决定晚上去看看情况。
“我也要去！”
胡瑶却坚定了起来。
“我是可怜她，所以我也一起去，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何糖没有拒绝她，只是让她下午陪自己，去采购一些必要的物品。
这个提议，倒是得到了狐艺菲的同意。
“既然采购，我可以提供一个供货商。”
狐艺菲笑了笑。
“就看你信不信任我了。”
“不信任！但是我相信你挑的供货商，一定非常贵。”
何糖翻她白眼。
“我可买不起。”
“我来！”
胡瑶举手。
她想努力一次试试。
可能是因为小秦隐约让她想起了，自己早早出门打工的同学。
可能是因为小秦看起来憔悴得，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胡瑶觉得自己能做的，就算只有结账，也要去试试。
何糖眨了眨眼：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她是知道胡瑶现在的工资，比自己多很多的。
胡瑶坚定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三人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餐厅。
狐艺菲给了一个地址。
何糖开着车，带着几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写字楼下。
这是一处没什么行人的园区，一栋接一栋的写字楼。
却没有什么职工的行踪。
路边的野草，都长得极高了。
狐艺菲带着两人，走进电梯。
看得出来，电梯曾经非常富丽堂皇
但现在已经老旧陈化了，时不时会摇晃一下，感觉随时都会摔下去。
电梯停在了14楼。
狐艺菲带着她们走出电梯，却紧接着拐进了楼梯。
顺着应急楼梯，走了半层，狐艺菲敲了敲一处消防栓。
“吱呀”一声，消防栓竟然是完整的一扇门！
门里黑漆漆的，站在门外，看不清楚。
“进来！”
门里面，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