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Misery这位可敬的精英干员先好好休息吧。
此时,让我们再一次转换视角,来到兰柯佩尔这边。
“……”
当时和阿米娅告别后,自己继续沿着篝火四处走访,很快就看到了阿丽娜坐在篝火旁,看样子应该是才和莉莉丝忙完,脱掉的隔热手套还放在腿边。
她的眼神明亮,银灰色的头发扎成了高马尾,干练而精神。
“许久不见,感觉你的精神比过往又要更好了些,阿丽娜。”
兰柯佩尔大大方方地上前,坐在阿丽娜身边。
“嗯!我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面对这样的前景,又有谁还会苦着张脸呢?”
阿丽娜说着,轻轻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开口道:
“雷姆必拓之行一定很辛苦吧,我都能感觉到你脸上被风沙磨砺的痕迹,还有点缺水。”
兰柯佩尔耸了耸肩,说道:
“哪哪过日子都是不容易的。”
“雷姆必拓大部分区域都是和乌萨斯一样,堪称不毛之地,如果乌萨斯许多地方是白茫茫一片,雷姆必拓就是黄蜡蜡一块。”
“噗。”
阿丽娜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说道:
“很贴切的形容,乌萨斯的雪原很多时候都是千篇一律地苍白……不过我也很久……没有再去到雪原上看看了呢。”
兰柯佩尔挠了挠头,回答:
“其实雷姆必拓的荒原都还算好的了,换做是萨尔贡的岩漠那更是要命。”
“一年到头都极其干旱的气候,时不时出没的巨型掠食者,甚至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诡异传说,可比雷姆必拓的荒原难伺候多了。”
“雷姆必拓的荒原上大部分是赏金猎人,流寇和矿匪,换做是萨尔贡,指不准就碰到某个王酋的部队了。”
但实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现在的兰柯佩尔和他们的层级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单靠堆人数的话,对于血魔而言很多时候会起到反作用。
现今,如果放在狭小的山谷区域,兰柯佩尔一人临阵,也足以屠剿几百名普通军人,将其全部溶解在血潮里。
血魔的巫术一向如此霸道。
“啊……不过这一段旅程也就此结束了,还有更宽广的未来等待着我们探索。”
兰柯佩尔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关节,询问道:
“对了……阿丽娜……你当上新切尔诺伯格的大学老师了?”
阿丽娜点了点头,语气自信地回答:
“嗯!不过有时候我还需要向我的学生们学习,他们其实也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兰柯佩尔笑着说道:
“理当如此。”
随后自己随手抄起一杯酒,说道:
“敬我们的大学老师一杯!”
这次阿丽娜摆了摆手,说道:
“这次就不啦,留给下次吧,今天晚上要去给阿撒兹勒的孩子们举办故事会,到时候讲故事时开口一股浓郁的酒味,多不好。”
闻言,兰柯佩尔也突然想起来,奈音之前才和自己说的,便放下了酒,想想喝喝果汁也挺好的,便转而拿起另一杯果汁。
“那今天就算了,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机会。”
……
紧接着,暂时辞别了阿丽娜之后,一圈走访过去,兰柯佩尔肚子里倒是被灌了不少果汁,尤其是古米她们,拉着自己都根本不愿意让自己走。
“哪能这么轻易放跑你!今天拉达要和你玩乌萨斯斗兽棋!”
古米气鼓鼓地对自己说道。
“呃……好吧……好吧……”
兰柯佩尔也只能耸了耸肩,答应了。
乌萨斯斗兽棋和乌萨斯方块一样,是一种流传在乌萨斯民间和军方都十分火热的游戏,其规则也简单易懂。
如果要阐释起来的话……大概类似于升级版的工兵挖地雷?
但是每一局的整体节奏却是很快的,有时候开局没下好,只需要几步就可以认输了——而赌注则是要喝一杯果汁。
“下这里!下这里!拉达你就该听我的!听我的!你钳兽放这里不是给对面【乌萨斯粗口】地送位置吗?早该这么下的!(罗莎琳急切的声音)”
“我觉得放这里更合适吧……这样的话就可以和侧面的大型裂兽形成远近交击的局势了,而且还能震慑对方的后排单位(娜塔莉娅带着思考地低声言语)”
“……这里(真理言辞冷静地将一枚小小的乌萨斯裂兽母的棋子推入了棋盘中央)。”
兰柯佩尔VS乌萨斯自治学生团。
是的,他一个人和对面整个学生团下棋。
数次复盘后得出的结论是,拉达的水平中等,战术均衡。
罗莎琳和索尼娅尤其是前者打法纯莽子。
娜塔莉娅走的冷静路线。
真理则很好地能够调盘全局。
而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兰柯佩尔输的裤衩子都不剩了。
“不行了!不行了!再这么喝下去我都变成果汁桶了!”
将近二十分钟过后,兰柯佩尔苦笑着连连摆手,古米一连灌了自己十几杯(还是那种特别大的把手杯),一桶全给喝光了。
不过对自己来说这点分量可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也只是果汁而已。
……
而在辞别了古米她们之后,马上就碰到了莉莉丝这个小姑娘。
这位更是直接搬出来了一大盘长达五六米的烤盘,上面全都是各式各样的维多利亚甜品。
“多吃点呀!领袖!甜品总能带给人们好心情的!”
兰柯佩尔的口袋里……现在还有三个用纸巾包好了的甜司康饼。
莉莉丝也很忙,此时这个菲林小姑娘正挎着装满甜品的篮子,四处给人们配送呢。
“兰柯佩尔!在这里!”
突然,自己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啊,是叶莲娜,我们的白兔子,她和爱国者的队伍也如时从冻原上赶来参加晚宴了。
“哈呀!霜星!好久不见!”
看到阔别多日的霜星,尤其是之前还给自己寄了一封来自乌萨斯的信,兰柯佩尔当即笑着大步飞奔上前,给了霜星一个拥抱。
“大姊还在城门口的时候,急得连问了三句‘兰柯佩尔在哪里’,而且每句的语气都不一样,估计一旁的爱国者老爷子都有点傻眼了呢。”
霜星身后跟着的一名雪怪,语气意有所指地对兰柯佩尔说道。
“瓦尼娅!”
霜星闻言,难得地有些难为情地对那名雪怪说道。
“嗐!这有什么呀!”
“大姊,兰柯佩尔是大家都尊敬的领袖,这座城邦的建立和运行……他功不可没,我们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园。”
那名叫瓦尼娅的雪怪成员说道。
“是呀,这有什么,大尉肯定也很想见到兰柯佩尔,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
可没想到,爱国者身旁的一名盾卫也在这时开口了:
“您这么热切地把我们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大家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您哪怕是喜欢兰柯佩尔先生,这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咱们可是乌萨斯人!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十分少见地,霜星喉咙动了好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对了,塔露拉呢?”
这时,兰柯佩尔询问霜星,归来的队伍中,有爱国者的游击队,盾卫,霜星的雪怪小队,以及一些新的整合运动成员。
但是唯独不见塔露拉。
“塔露拉……她还不愿意和我们过来,她认为自己还没有资格踏上这座城,享受这一切。”
好不容易错开了话题,霜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她直至如今……也依旧认为自己是罪人……黑蛇凭依了她的身体,但是没有她的默许,黑蛇也不能做到更多。”
兰柯佩尔沉默良久,才说到:
“但她不能一味地逃避,战后的庆祝和休憩也同样是她赎罪的一部分,无论如何,她现在也依旧是那个斗士塔露拉,而不是暴君塔露拉。”
“这一次和你们回到冻原,我会和塔露拉好好谈谈的。”
霜星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了一个豪爽的乌萨斯老人的声音:
“……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啊,希望你们别嫌我来迟了,可给你们带了些好东西。”
兰柯佩尔闻声望去——原来是赫拉格老将军拎着前脚才从行商那边买回来的乌萨斯好酒,步伐稳健地走了过来。
“一般的酒还不值得我跑去外面买,可没想到那个行商居然是我认识的一个自酿酒最有名的老朋友,他的手艺可值得信赖。”
赫拉格到了之后,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在旁边架起小簇火堆,支起锅子,将酒倒进去,对自己和爱国者还有霜星说道:
“酒先温一会儿,这种乌萨斯自酿的土酒,得热热才好吃……以往我的战士们,就用这段时间整理装备,吹牛侃谈。”
“这样安宁的环境……真是少见。”
兰柯佩尔席地而坐,看着眼前温馨且震撼的场景,良久无言。
……
而在爱国者和霜星的队伍,以及赫拉格将军都到了之后,晚宴也正式开始了。
无需什么开言致辞,也无需调动什么气氛。
许多人只是自发地站了起来。
乌萨斯人,萨卡兹人,菲林,佩洛,库兰塔,埃拉菲亚……
种族不同。
那又如何?
人们围着中央的篝火,开始唱起了歌谣,跳起了舞蹈,吟诵着诗篇,挥洒着汗与泪。
这里是新切尔诺伯格。
这里是小卡兹戴尔。
未来。
在这里居住的人们,会共同驱赶外敌,对抗灾祸。
会共同烧砌砖石,筑造房屋。
会修补每一扇窗户,耕种每一垄粮食。
会亲如手足,会彼此爱护。
不同的体貌不足以说明什么,不同的信仰带来的分歧也不足以阻隔什么,罹患的矿石病也不能遏制人们的团结和敬爱。
这一切始于冻原上的一簇篝火。
现在,这一簇篝火来到了一座城邦里。
未来,一簇簇篝火会自这一座城邦辐射而开,最终铺满整片大地。
由此。
由此……
这片大地将会是所有人……共同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