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二人的报告,屋子里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姚五说:“唉,看来那两个鼠辈果然靠不住啊,他们应该是找人来抓我们来了。老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是打还是溜?”
何奇舵站起来,“他们应该是有备而来,我们在这里恐怕不是长久之策。这样,我们赶紧走。姚五兄弟,你和我一起引开所来之人;无影兄弟,你带其他人趁乱离开此处。无影兄弟,你可还有哪里安全的去处?”
陈无影点点说:“我倒是还有一个去处,离此北边大概五六里,那里有个空房有暗道,逃跑也很方便。我还没有暴露,等我把其他人带到那里后,再来小赌场找你们。”
“好,那就这样定了!事情紧急,我们得赶快行动了。”说罢何奇舵便要和姚五一起走。
此时一直沉默的李四狗却拦住了他,“老大,你不能去。还是由我和五哥一起去引开他们吧!”
何奇舵对他瞪起了眼,大声说道:“你小子想干什么?难道不听我的话了吗?”
李四狗哼哧哼哧的,蛮劲也上来了,“老大,你是我们的头儿,不能有个闪失。其他事我能听你的,此事却万万不可!”
此时张龙赵虎李豹也上前来,纷纷表示要代替何奇舵和李四狗去。
“你们几个滚蛋,这种事别想和我抢!你们记住,照顾好头儿,不要有个闪失!”说罢便要和姚五一起走。
何奇舵气地在四狗屁股上踢了两脚后拉住了四狗,“你小子是要反了天了吗?”
李四狗气呼呼地对张龙赵虎李豹三人说:“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拦住老大!”
张龙、赵虎和李豹正在为难之际,姚五赶紧劝何奇舵道:“何老大,还是让四狗和我走吧,这家伙愣劲儿一上来拦也拦不住的。我会照顾好他的。时间紧急,我们赶快行动吧!”
何奇舵怒气冲冲地瞪了李四狗一会儿,最后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小子等着!滚蛋!”
几人马上分开行动。却说姚五和李四狗他们跳到院外,听到远处四周都传来喧闹之声。姚五和四狗加快脚步,往南边的方向而去。走了没多久,前方狭窄的巷子对面出现了火把和人影。姚五和四狗浑然不惧,相互看了一眼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姚五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两块黑布,一块递给四狗,一块自己蒙在脸上。四狗接过了那块黑布,却没有蒙在脸上,而是揣入怀中,嘴里还自嘲地说道:“兄弟我戴不戴这玩意儿都一样,脸大是蒙不住的。”
“站住!前面是什么人?”李四狗、姚五二人走近后,对面的那些人发现了他们,其中一人远远地叫道。
二人不理睬,径直走上前去,对面的人马上紧张起来,纷纷亮出兵器,戒备地看着二人。那个小头目一样的家伙厉声喝道:“你们聋了吗?叫你们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李四狗仔细一看,对方大概有六七个人。他横乎乎地说:“你们是什么玩意?我们是你大爷!赶快滚开,好狗不要挡道!”
对面那人被李四狗的气势吓住了,说话的语气不禁软了下来:“我说二位,你们可以过去,但得说清楚你们的身份。我们奉命在查找一伙儿歹人,二位见谅啊。”
“嗯,这还算一句人话。好了,你们闪开吧,大爷我饶了你们了。”说着,李四狗作势继续往前走。
“别呀,您二位稍等等。”那领头之人一边冲旁边的人使眼色,一边想要继续安稳住李四狗和姚五二人。“听您说话不像是本地人,您二位从哪里来啊?”这小头目说话之间,这伙人中已有一人偷偷溜走通风报信去了。
姚五板起脸说:“我们是哪里的人与你们有何相干?你们是官府的人吗?不是的话就别废话,赶紧散开。”
对面那小头目说:“抱歉二位,恐怕你们走不了。二位既然不肯说明身份,那就请二位稍等片刻了。”
李四狗怒气冲冲走上前,“爷爷不吃你那一套!”
一个小厮上前想拦住李四狗,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四狗猛地一拳打在那人的鼻梁之上,那小厮惨叫一声,噔噔噔后退几步,好在有其他人扶住才没有倒下。再看那小厮的脸上,鼻血已经飙了出来,鼻梁也歪在了一边。旁边其他的人顿时紧张起来,摆开架势。那小头目一看自己的人吃了亏,不禁怒从心起,大喊一声:“兄弟们上,往死里打这个家伙!”
那帮人纷纷叫嚷起来,给自己壮壮胆,随即朝李四狗和姚五二人扑来。奈何这些人中看不中用,平日吓唬吓唬人还行,真打起来的话和李四狗比起来还是太弱了。李四狗不慌不忙,东一拳,西一脚,揍得那帮人嗷嗷直脚。这些家伙功夫不行,倒是会审时度势,看到不是李四狗的对手,挨了拳脚之后便躺在地上打滚,“哎呦哎呦”哼哼不止。还有一个家伙甚至还没被李四狗打到,便不知怎么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叫得比谁都响。那头目倒在地上后还不忘替自己的手下求饶,嘴里直嚷嚷:“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咱们一无冤二无仇,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啊!”
李四狗看这躺着地上的五六个人,心里有些膈应,这都是些什么货色!他撇了撇嘴说:“没意思,真没意思。我说你们起来再陪爷打一会儿,爷爷我还没热身呢!”
那小头目急忙喊到:“爷爷哎,我们不敢了,真不敢了!二位爷快走吧!”
李四狗扭头对身后的姚五说:“哥哥,我说咱们其实就不用跑。你看看这些货色,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姚五抱着手说道:“还是小心点好,兄弟咱可不敢大意啊,见势不对咱就撤。”
正在此时,远处又出现了星星的火光,看来有人朝这个方向而来。李四狗一下子又来了劲儿,“来得正好!这些天憋死我了,正好拿这些鸟人出气!”说着便往人来的方向跑去。姚五摇了摇头,赶紧跟在李四狗后面。
对面又有十来个人举着火把跑来。李四狗一边跑向那些人,嘴里一边喊着:“打架啦,打架啦,出人命啦!吓死我啦!”
对面有人马上问李四狗:“他们在哪里?”
李四狗哼哧哼哧跑过去,装作大喘气的样子,趁那人不备,一拳打过去,嘴里还念叨着,“就是爷爷我打的架!”话音刚落,那人在没防备的情况下重重挨了李四狗一拳,摔到旁边的墙上不省人事。李四狗趁热打铁,冲入人群之中便打了起来,一时间真是鸡飞狗跳,现场乱做一团,喧闹之声四起。
姚五也不出手帮忙,只是跟在李四狗的后面补刀,看那些被李四狗打到在地的家伙们谁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便上前踹一脚,嘴里还说些恐吓之辞。那些倒下的人也被吓住了,躺在地上不再反抗了。这十来个人比之前那些家伙强一些,但也根本不是李四狗的对手。李四狗乃军旅出身,大小的战斗也参加了不少,格斗技艺那是一等一的纯熟。而且李四狗从来不讲什么招式和套路,但他的每一次出拳出脚都是最简洁最有效的招数。这些普通的混混哪里能和李四狗这种常年饮毛如血的将士相比?李四狗跑到人群之中,便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威风凛凛,声势惊人。没多久,那些人都已倒在地上哼哼不已。
李四狗看了看四周,见对面没有人再站着了,于是对姚五说:“哥哥,怎么样,兄弟我这点手段如何?”
姚五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兄弟威武!”可就在这时,姚五敏锐感觉出了远处有些异常,他对李四狗说:“兄弟,情况有点不对劲,似乎有高手来了。”
四狗也听到一阵强劲的风声,由远及近,冲他们二人而来。李四狗神情严肃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往后退了两步来到姚五身前。“五哥,好像是那人吴仕廉府内的高手来了。哥哥,你的暗器准备地如何了?等会儿兄弟我可能要哥哥你照应一二了。”
姚五说:“没问题。不过兄弟,咱可得注意些,一看情势不对你赶快撤,我来拖住他们。”
四狗点点头,没有说话,一脸戒备地看着四周。那阵风突然静了下来,接着附近的墙头上出现了十来个黑影。其中一个黑影发出了沙哑而瘆人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呃,只有你们两个人吗?你们其他人呢?”这声音不大,李四狗和姚五二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李四狗毫不示弱,大声冲那人喊道:“对付你们需要那么多的人吗?告诉你们,我们头儿正在屋内睡觉呢,你们把他吵醒了,他很生气,后果有点严重。他叫我二人前来告诉你们,叫你们的人马赶快安安静静地离开这里。你是这里的老大吧?你跟我们回去向我们老大道个歉,保证以后夜里不要再如此喧闹了。”
姚五有些吃惊地看着李四狗,心中的佩服之情不禁油然而生——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李四狗这家伙信口开河的本事真的已经是出神入化了。难道这小子成亲以后就变得如此油腻吗?
对面的李松听了这话之后脸色也明显变了,“你这个家伙死到临头了不自知,还在那里胡说八道。哎,你们这样的人真是可怜又可悲。”
姚五忍不住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这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是哪里来的,是因为你站在墙头上吗?对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站墙头上呢?是做贼做习惯了吗?”
姚五这两句话真损,真的戳中了李松的一段不堪的往事。他勃然变了脸色,跳下了墙头,吩咐手下就要动手。就在这时,越来越多的人赶来此处。管家吴忠带着黎海江和邓齐飞挤到了前面。黎海江站定了看到李四狗,马上喊道:“就是他,就是那个大脑袋的家伙动手打的我们!这个大脑袋的家伙就是那伙人中的一个!”
李松看到吴忠带人全都赶来此处,不禁怒道:“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不去守住此处的路口,让这二人的同党跑掉怎么办?”
“啊,他们不是全在这里吗?我听说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便赶来此处,难道说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吴忠有些底虚,心想可能坏事了。
“饭桶,饭桶,真是一群饭桶!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李松有些气急败坏,冲吴忠破口大骂。
李四狗这家伙也真是坏,他还在一旁摇头晃脑地添油加醋,“你们老大说的有点道理,你们不能全都跑来这里啊,起码得留些人守在别处啊。万一我们故意引你们来此好让我们其他人从别处走掉呢?不过你们的老大也有些欠考虑,他来此处之前就没想到我们可能是调虎离山吗?他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准备呢?”
吴忠一听有道理,于是问那李松道:“是啊,你们不也都跑来此处了?你们为何不守住其他的路口呢?”
李松一听气得七窍生烟,上去就要揍吴忠。吴忠眼见不妙,连忙和李松说:“这些事等会再说,咱们还是先抓住那两个家伙吧。”
李四狗还在一旁瞎起哄:“不行,这可不行啊!我说这位老大,你的手下如此对你出言不逊,你不教训他的话,你的颜面以后往那里搁?他今天敢如此和你说话,明天就敢灭了你,不可不防啊!”
李松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他不再听李四狗瞎咧咧,而是对吴忠说:“好,那你们上吧,我看你们能不能抓住他们。”
吴忠眼珠转了转,对他的手下喊道:“诸位兄弟,今日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只要抓住这两个家伙,大大有赏!而且我们也要让这些外人看看,我们吴府的人不是吃干饭的!”
吴忠的手下们一听此话,纷纷向李四狗和姚五围拢而来。此时那个胖家丁走到吴忠的跟前,悄悄说:“我的人需要动手吗?”
吴忠看了看李松,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