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晨雪这话明显是玩笑话。
但是,在我这种单身三年半、母猪变貂蝉的人来看,多了一层暧/昧的意思。
毕竟在某些时刻,我是一个普通而自信的男人。
谁说普通的男人不能自信?
其实当初我把毛晨雪从半月村救出来的时候,我也以为毛晨雪对我有点意思。
后来才知道,这只是无助的人对于救命稻草的依赖而已。
如今,毛晨雪和曹磊的恋情基本有始无终。
她唯一犹豫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把在曹家别墅里的所见所闻说给她听后,她大为伤心,抑郁症复发,又住进了六角亭精神病院。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
她还没有打掉的打算。
曹家的秘密随着毛晨雪的住院而扩散开。
然后麻将馆里的孕妇少了许多。
我不由得怀疑一大半的孕妇都是曹磊的……孩子库。
他用金钱的攻/势和为爱不怕死的精神打动了无数的女生,并且将他们安置在同一个小区,竟然能让她们互相不认识,而且长时间不知道对方的男朋友跟自己的男朋友是同一个人。
不得不说,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或许,这些女人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她们对曹磊也不一定有感情,可能只是冲着钱而已。
挣钱嘛。
不寒碜。
曹磊的那些女朋友当中,孔容彻底地消失了。
她身上还藏着无数的秘密。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探索。
而华画和曹磊和平分手了。
孩子自然归曹磊。
其实华画的孩子的心理年纪恐怕比华画的爷爷还大。
华画也不吃亏,得了一大笔分手费,每天来麻将馆打牌,甚至可以去二楼。
但是她更喜欢在一楼大厅耍。
这里更有烟火气。
麻将馆里,像华画这样充满故事的打牌的牌友有很多。看牌的牌友也不在少数。
很快又到了夏天。
老旧小区的不好的地方在于电压不稳定,夏天的空调开得多,容易跳闸停电。
有一天,麻将馆停电了。
正在麻将桌上奋斗的人群纷纷哀嚎。
有的人叫道:“我的豪华七对!”
“谁动我的牌?”
“谁在摸我?”
“老崔,快发电啊!”
“小许,晚上跟你一起睡啊。”
各式各样的吐槽不计其数。
但是,很快就来电了。
因为平凡、不起眼的麻将馆居然有一台备用的发电机。
没电的时候,发电机就转起来,保持麻将馆的灯火通明。
对于发电机,我印象深刻。
小时候,我的农村老家经常停电,热得要死不说,更可怕的是没电看电视。虽然是黑白电视,却也看得津津有味。
但是隔壁家有发电机,也有电瓶,于是他家灯如白昼,电视机照常运转,羡煞旁人。所以我们总是去他家看电视。
在总是停电的老小区,麻将馆的灯光是太平花苑的灯塔!
有一天深夜十一点,一楼大厅照常打牌。
突然,又停电了。
而发电机的汽油烧完了,一时半会儿也发不了电。
麻将馆的客人们不免骂骂咧咧的。
没想到,黑漆漆的麻将馆里亮起了一团烛光。
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经常看牌的牌友。
他居然随身携带着蜡烛。
看样子他家经常停电,经验丰富。
蜡烛是白色的。
他正在一张麻将桌前看牌。
巧的是,他站在华画的背后。
他点燃了蜡烛,被照亮的牌友自然高兴。
但是一根蜡烛只能照亮一个牌友,顶多照亮两个。
他成竹在胸,从墙角里捡起一个啤酒瓶子,把蜡烛插在啤酒瓶上,把啤酒瓶子放在东南角。然后又摸出一根蜡烛,如法炮制。
两个啤酒瓶子照亮了一整张桌子。
因为没电,自动麻将机变成了手动麻将机。
不过麻友们依旧打得不亦乐乎。
可是我吓了一跳,如临大敌。
我冲着这个看牌的牌友说:“朋友,不能用白色的蜡烛哦。”
看牌的牌友看着我,满眼都是疑惑,但是没有说话。
华画开口问道:“为啥啊?你没电,还不让别人点蜡烛啊?”
我看着墙上的本店须知,说:“看看墙上的第四条哦。”
华画和一种牌友都望向墙壁。
但是烛光照不了那么远。
华画拿出手机照亮。
上面写着:本店有发电机,不会停电。如果停电的话,不要用白色蜡烛照明。
华画问道:“用了白蜡烛,会咋样啊?”
我耸耸肩,说:“不晓得,可能会有一点点不吉利。”
华画说:“封建迷信,咱们继续。”
但是看牌的人把我的话听进去,于是把蜡烛吹灭了。
巧的是,吹完蜡烛没几秒钟,又来电了。
麻将馆里响起一片欢呼声。
从这天起,我注意到了这个随身带蜡烛的牌友。
他戴着眼睛带着口罩,打扮挺中性。身上总是穿着防晒服,把皮肤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而他每天都是三更半夜才跑出来看牌。
奇怪的是他只是看牌,从来不坐下来打牌。
看牌的时候也从来不说话。
但是牌友说话的时候,他就竖起耳朵来听。
此人有点意思。
观察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原来此人是个女的,因为有一天她穿得没那么中性,观察到她没有喉结,露出来一点的胳膊上的皮肤白嫩,胸/前有所起伏。
注意到她的人越来越多。
有一天华画跟我聊天,说前段时间,太平街有一个民建房发生了火灾,房子里的人被烧得稀烂,好像全家人都毁容了。
又有一个牌友说那户人家有几个人烧死了。
还有一个牌友说这个总是午夜看牌的人就是火灾的幸存者之一。
她之所以如此包裹自己,就是因为自己被烧得破相了,不敢见人。
听牌友们这样说,我对她充满了同情。
……
有一天晚上,我拜访客户回来,走到太平花苑附近时,看到了这个可怜的姑娘。
刚要打招呼,发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后来连续几个夜晚,我都注意到这个男人尾随女人。
这个男人似乎居心不良。
但是除了跟踪,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是我感觉危险正在逐渐逼近这个姑娘。
终于,我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