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侠探王阳明 第74章 知行合一

作者:奈文猫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4-04-10 15:23:02
最新网址:www.xyylz.com

夜幕深沉,星辰稀疏。四更天,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扬州城中,街道两旁的灯笼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为黑夜增添了几分幽静与神秘。街道上,一个打更人身着朴素的青布长衫,头戴斗笠,手持小锣,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过。他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夜过四更,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拉长了音调,伴随着锣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沿街而行,他的目光偶尔掠过巷道的深处,那里黑暗中的沉寂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一会儿,他便转进一条阴暗的巷子,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在扬州知府衙门的正堂内,气氛却与外面的宁静截然不同。堂内灯火通明,大红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射出跳动的光影。堂内摆设宏伟,悬挂着朱红色的幔帐,墙上挂着书法作品,字迹挺拔有力。一张巨大的案桌摆在堂内,上面堆满了文书和奏折。

知府王恩坐在主位上,面对的是王守仁,当今朝廷的钦差大臣。王恩面容刚毅,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焦虑和急切。他的脸色因激动而微微发红,双手在空中挥动,似乎在强调着什么。

“王大人,你我都姓王,我王某人绝不欺你。“王恩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体现出他内心的焦虑与矛盾。“今日之事,我事先真的是一无所知,自从我就任知府的两年多时间里,别说是劫道越货了,就连人命大案也没出过几个,这……这公然行刺朝廷钦差之事,更是闻所未闻啊……“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堂内的空气因为他的情绪变得紧张起来。王恩的手不自觉地捶打着胸口,脸上的表情愈发扭曲,显得异常痛苦。堂内的其他人,包括衙役和文吏,都保持着肃静,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对话的关注和紧张。

王守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前摇曳的烛火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联想。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停留在烛火上,那火焰在微风中跳动,投射出舞动的光影,照亮了他的面庞,也映照出他深沉的眼神。王恩的话语像是远方的雷声,经过一段时间才在他的耳边回响。

见王恩坐回椅子,王守仁才轻轻侧身,他的视线掠过旁边的邵筠。邵筠坐在他右手边,神情专注地倾听着,仿佛在分析着每一个词句背后的含义。王守仁的眼神在与邵筠对视一瞬后,便缓缓转向王恩,带着一种深邃且锐利的目光。

“哪里哪里,今日之事王知府如何能提前知晓呢……大人无罪。“王守仁的声音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目光直视着王恩,似乎想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的真实。“只是听那群贼人的口音,的确似乎是扬州本地人,难道王大人没听出来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似乎在试探着王恩的反应。

王恩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承受着内心的重压。他用丝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王守仁的目光。他的眉毛浅浅,几不可见,绿豆般的小眼下是肉乎乎的塌鼻子,两撇八字胡和厚厚的嘴唇使他的面庞显得有些滑稽,仿佛一条憨态可掬的大鲶鱼。

将丝巾收回怀里,王恩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不瞒王大人,张黑熊那一伙混混,我早就有所耳闻,也将他们抓来打过板子,其中那个张黑熊还在牢里待过相当长一段时间。“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叙述着一段艰难的历史。“唉……只是前几年,他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门路,居然攀上了当今的国舅张大人,成了他老人家在扬州产业的主事人。“

说着,王知府沉重地喝了一口浓茶,茶水在杯中激起微微的波纹,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就是去年,我下属的江都县来了一个新县令,姓马,人十分耿直。他在查访一起人命案时,擒杀了一个张黑熊的手下。“王恩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敬佩和惋惜,似乎在回忆着那位县令的正直。“唉……结果,这伙人非但不畏惧,反而趁着夜色冲入县衙,按住马县令的家人,当着他们的面把县令大人打得半死,结果,马县令上任不到三个月就辞官回家……这样一来,我们谁还敢再去招惹那张黑熊。“说完,他不住地摇头叹息,脸上露出无奈和悲哀的神情。

在这沉闷的氛围中,邵筠罕见地开口,声音坚定而果决,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王知府,这次正是一个将这些贼人一网打尽的好机会。“邵筠的眼神里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显得异常果断。“我有三千营颁发的便宜行事令牌,只要知府大人同意,我们可以刺杀钦差,图谋不轨之罪将他们收押,然后再做其他的处置。“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权威,显露出他作为军人的坚决与果敢。

说完,邵筠突然停顿了一下,她先是看了王守仁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然后,她招呼来一个衙役,小声对他说:“去把那个郎中请回来,让他给王大人的伤口换药。“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衙役听罢,立即应声小跑着出去了。

知府王恩看着邵筠重新坐定后,表情显得有些放松,他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朝着邵筠笑着说:“邵大人真是高见,如果用此罪名,这些贼人定然活不过今年的秋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许和轻松。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了一脸严肃,眉头紧锁的王守仁。王守仁的神情显得沉重,仿佛心中充满了疑虑和忧思。王恩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试探着询问:“王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王守仁的目光转向王恩,带着一丝忧疑的口气说:“王知府,杀了这些贼人固然是除了一时之害,但只要张国舅的产业还在,他定然还会派人来打理,届时又来一个李黑熊或者王黑熊的,一样还是不法乡里,没人敢管吗?“他的话语深沉,透露出对问题本质的深刻理解和对未来的担忧。

听完这话,王知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无助,显然被王守仁的话语击中了心中的疑虑。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下了头,表情中充满了沉重和无奈。

王守仁的眼神在邵筠身上稍作停留,内心对这位年轻女子的沉稳和智慧略感好奇。她的表情平静,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有种历经世事的沉着。王守仁对她的观点表示认同,随后转向一旁的师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麻烦你去把过去三年的黄册备案拿来,我要看关于张国舅那片产业的记录。”

师爷听到王守仁的命令,立即起身行了一礼,然后匆匆小跑着离开了大堂。他的步伐急促,似乎在表达着此事的紧迫性。就在他走得急忙时,差点与迎面而来的老郎中撞上,造成了一瞬间的混乱。老郎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脸色惨白,身体略显颤抖,手里的药箱险些掉落。

一个衙役连忙上前搀扶老郎中,稳住了他的身体。老郎中坐下后,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显得有些疲惫。他接过递来的茶水,小口抿了一口,稍作缓解后,便对着王守仁拱手行礼,尽显尊重和谦逊。

老郎中开始为王守仁检查伤口。王守仁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去右侧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右臂和肩膀。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显露出伤口的严重性。老郎中的动作非常小心,他轻轻揭开纱布,眉头紧锁,一边检查一边轻声嘀咕着:“伤口深且难以止血,需要再仔细处理一番。”

王守仁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沉稳,他坐在那里,面对着知府王恩的赞誉与逢迎,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知府王恩将身体探向前,伸出右手的大拇指,脸上带着几丝逢迎的笑容,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和讶异:“不过,王大人的剑法可真是了得啊……以一人之力打翻了二十二个贼人,除了几人有些轻微的皮肉伤以外,而且居然没有杀死一人。”

王恩的话语中充满了夸奖,但也带着不小的夸张。他看着老郎中为王守仁处理伤口的场景,当看到王守仁右臂上那道酱红色的伤口时,他不禁愣了一下。伤口部分被丝线缝合,血迹斑斑,显得触目惊心。王恩努力吞咽了一下,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不适的感觉,然后猛地喝了一口茶,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转向邵筠,用手掌指向王守仁,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今日王大人又要模仿当年关云长刮骨疗毒之壮举,真乃神人也!”说完,他不禁讪笑起来,似乎是在努力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王守仁听完这话,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王知府再莫取笑于我了,刚到府上时,老郎中就为我上了止痛的伤药,现在还没完全过去呢……本官可不敢与关公相比。”说着,他不禁是挤了挤眼,似乎是刚刚的笑声扯动了伤口。这一举动引得老郎中不悦,他用力瞪了王守仁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责备,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郎中小心翼翼地替王守仁换完了伤药,行了一礼后缓缓离开,步伐沉稳而缓慢。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渐渐消失,留下一片安静与肃穆。

等到老郎中的身影完全消失,师爷手捧着一堆文书急匆匆走了进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拘谨而敬业,将文书恭恭敬敬地放在王守仁和邵筠前方的桌案上,然后快速而诺诺地退回到自己先前的座位上。师爷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忠诚,显然对王守仁有着极高的尊重。

王守仁拿起文书,开始翻阅起来。他的动作沉稳而专注,眉头微微皱起,显示出他的思考和认真。他平静地问道:“你这里可有扬州府本地的民户账册?”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严肃。

师爷连忙起身拱手,哈腰恭敬地回答:“禀报大人,就在黄册备案之下。我估计大人可能会问,所以便一并拿来了。”他的声音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恭顺,希望能满足王守仁的需要。

王守仁朝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手中的文案上,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大堂中的氛围变得压抑而寂静,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王知府开始感到一丝疲惫和困顿,用手拄着下巴,身体轻轻地摇晃着。他的眼皮开始打架,显得有些昏昏欲睡。然而,就在这时,王守仁突然的声音让他猛地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急忙扶正了乌纱帽,惊慌失措地看向王守仁。

接着,他听到了王守仁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果然不出本官所料,张国舅在这里也用了和淮安相同的手段,收走了原来业主的地契,仅在当地民户账册上进行了登记,但在每三年呈报的黄册中却保留原有的内容,以此来逃避赋税,同时逼着这些百姓为早已不属于他们的产业交税,迫使他们成为奴仆或者背井离乡成为流民……真是可气!”说完,他猛地拍了一下桌案,发出沉闷的声响。

邵筠的声音破碎了这沉默的空气,试探性地问道:“那么王大人的意思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询,眼神中透露出对王守仁接下来行动的好奇。

王守仁将手中的文书缓缓放回桌案,他的动作显得有力而果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策。然后他大声地对着一旁的衙役发号施令:“去把弘治九年登录黄册的人找来问话,现在就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

王恩身边的几个衙役立刻行动起来,连忙朝着门外奔去。王恩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尽快办理此事。处理完这些,王恩转身看着王守仁,带着几分赞赏和轻松的笑意说道:“看来王大人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呵呵!”

王守仁看着王恩的笑脸,也会意地微笑回应:“本官现在的确是有了一大把竹子了。”说完,他面露得意,微微点着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期待,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

不一会儿,两个衙役就将一个穿着单衣、显得有些凌乱的男子带进了大堂。男子睡意惺忪,眼神迷离,显然是被衙役们从梦中惊醒。当他被衙役粗鲁地按在大堂冰冷的地面上时,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猛地抬头,看到了王恩和手持黄册备案的王守仁,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

男子吓得开始大哭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两位大人饶命,小的知罪,请大人饶命啊……”随后,他开始用力将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重而有节奏的砰砰声。每一次头颅撞击地面的声音都让在场的人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

这位姓苏的文案被两旁的差役死死抓住,他的身体颤抖,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王守仁见状,连忙让差役们将他拉住,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怀柔和沉稳:“苏文案,这里可是你的署名啊?”他拿着黄册备案,掇着步子来到苏文案身前,手指轻轻指向一页纸上的印章。

苏文案看着眼前的黄册备案,瞳孔微微收缩,他努力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声音颤抖着回答:“正……正是小人……小的如实招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显得异常虚弱和无助。

王守仁示意衙役们松开了苏文案,然后继续追问:“是张黑熊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不要变更黄册的内容,他们保证此事不会败露,于是我就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无奈。

王守仁的声音打断了苏文案越说越小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怀疑:“苏文案,按照我太祖制订的《大明律》和当今皇上颁布的《问刑条例》,你可知私自篡改黄册是什么罪名吗?”

苏文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声音颤抖着回答:“禀报大人,是……是斩刑,妻子流放两千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

王守仁听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哦?没想到苏文案还熟悉《问刑条例》的律条?真是难得,可惜你不说真话,只怕是活不过今年的秋决了……”说完,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同情和失望,盯着苏文案。

苏文案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的神情似乎完全崩溃了,面对王守仁锐利而审视的目光,他感到一种无法抵抗的压迫感。身体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颤抖而微弱:“是张国舅的管家让我这么做的,他不但帮我还清了我欠下的赌债,还又给了我五十两纹银作为酬劳,说是以后只要老实为张国舅效力,我就能不愁功名,于是我就……”

他的声音几乎细微到听不见,似乎是在倾诉着自己的罪行和内心的无奈。在场的人都默默地听着,感受到了苏文案这种深刻的悔恨和绝望。

王守仁面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决断。他正色地对苏文案说:“本官今日看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饶你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官将你那五十两银子充公,然后你自己再去后面领二十小杖。”说完,他向衙役们挥了挥手。

衙役们便架着抖成了一团的苏文案出去。不一会儿,大堂外便传来了沉闷的敲打声和苏文案的惨叫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丝寒意。

王守仁转向王恩,语气平静但充满自信:“王知府,届时让这个苏文案指认张黑熊抢占民产,逼迫他私改黄册,我们就此可将这些贼人们一网打尽,而王知府也不会再担心张国舅由于产业之事来找麻烦了。”

王恩听后,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赞赏:“王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如此一来,我扬州府就再不用担心这些人横行不法了,我代表扬州百姓,谢过王大人……”说着,他起身对着王守仁深深一揖,表达着自己的感激和敬重。

在府衙的前院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了王守仁和邵筠的身上。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宁静而和谐,只有远处的鸟鸣声和偶尔传来的衙役们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宁静。王守仁仰头看着东方的鱼肚白,眼神中充满了感慨和思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自言自语道:“这知行合一之法的确是神奇无比,我早年随经一斋先生点拨悟出此道,但却不知如何实行,听了德川光国的经历后才略有所悟……”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待。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邵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王大人在说什么?”

王守仁转过身,面对着邵筠,带着一丝歉意说:“邵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方才突然领悟了一个道理,心中不禁有些兴奋罢了。”

邵筠微微向前走了几步,侧头看着王守仁,好奇地问道:“哦?什么道理让王大人如此高兴?”

王守仁讪笑着回答:“也不是什么深奥之理,无非就是‘知行合一’四字。”

听到这四个字,邵筠愣了一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她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王守仁:“我好像听说过这个说法,说的好像是一旦有了良善的想法,就要立即转化为行动,不要被任何私心杂念和无意义的伦理所束缚,不是吗?”

这番话让王守仁不禁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罕见的女锦衣卫居然了解“知行合一”的理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赞赏,心中暗暗称奇:“邵大人竟然对这样的哲学有所了解,确实令人意外。”

邵筠的话语在清晨的府衙前院中响起,带着一种深刻的洞察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语气坚定而清晰:“我猜测王大人就是遵从了知行合一的准则,所以才专程嘱咐王知府要苏文案指认张黑熊为首恶,闭口不谈张国舅。这样一来,张国舅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说出来,而且还没有任何口实来对付王知府,我说的没错吧?”

王守仁听后,不仅是拍手称快,他用一种钦佩的目光看着邵筠,声音中充满了赞赏:“邵大人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见识,让王某是自愧不如啊!”

然而,邵筠听到这番夸赞,心中却掠过一丝不安和矛盾。她连忙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局促:“王大人折煞我了,我不过是儿时在爹爹房间里看到过‘知行合一’四字的挂轴,所以才会记得……”她的话语未落,突然意识到自己提及了父亲,可能会引起王守仁对她身世的怀疑。她的心中泛起一阵紧张和焦虑,咳嗽了一声,试图引开话题。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邵筠看到王守仁的脸色骤变,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不解,然后轻轻地倒在了院子里的地砖上。

邵筠的心脏猛地一紧,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赶紧跑到王守仁身边,蹲下身体,试图扶起他。她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同时也有些庆幸王守仁或许没有听到她后续的话语。

院子里的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过来。邵筠焦急地呼喊着:“快,快请老郎中,王大人他晕倒了……”

(点个赞,投个票,让我们把书顶上排行榜!留言交流,咱们可以好好讨论各种话题;别忘了收藏,把我的故事珍藏在你的心里!你们的每一次互动,都是我创作的甜蜜动力,超级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啦!)

奈文猫的小百科:

《问刑条例》是明朝时期的一部重要法律文件,标志着明朝法律体系的一个重大转变。在介绍《问刑条例》之前,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其背景和成因。

朱元璋制定的《大明律》是明朝的基本法典,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法律与现实之间逐渐出现了脱节。《大明律》作为一部严格的法律文本,其内容被视为不可更改,这自然限制了法律对社会变化的适应能力。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明朝中期以后,条例成为补充和修正《大明律》的重要法律形式。

随着时间的推移,条例的数量和重要性日益增加,但也出现了内容矛盾、前后混杂的问题。为了整顿和规范这些条例,弘治十三年(1500年),明朝政府对279条条例进行了整理和修订,并颁行于天下,称之为“永为常法”。这就是《问刑条例》的由来,其作用类似于今天美国的宪法修正案。

《问刑条例》的颁行,标志着“律例并举”的法律体系开始盛行于明朝。尤其是在万历十三年(1585年),当条例被附于《大明律》之后,开创了律例合编的新体例。这种体例后来被清朝继承和发展。

在后续的嘉靖、万历年间,对《问刑条例》也进行了调整,以更好地适应社会的发展和变化。《问刑条例》的存在和发展,不仅反映了明朝法律制度的成熟和进步,也对后来的法律体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