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你看是谁来了?”诸妙仪的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戏谑,从书斋外面穿过静谧的院子,渐渐传入王守仁的耳中。她的声音,如同一缕春风,轻拂过王守仁沉浸在奏折之中的心湖,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守仁的手中,握着的毛笔微微一顿,墨水在宣纸上渗开一个小小的墨点,他的眼神在瞬间从奏折上抽离,思绪从政务中抽身,他轻轻放下毛笔,起身向门外走去。门外的阳光透过院落的翠竹,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守仁的影子在地上拉长,随着他的步伐轻快地摇曳。
出了书斋,他见到了妻子诸妙仪,她站在那里,身着一袭精致的绸衣,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笑容。那笑容,仿佛隐藏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使得王守仁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
诸妙仪没有多说,只是轻轻拉着王守仁的手,带他穿过长廊,来到了前厅。走在路上,王守仁能感受到妻子掌心的温暖,以及她轻盈的步伐,她的每一步都似乎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进入前厅的那一刻,王守仁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正中的一位熟悉身影上——李梦阳。他的老友,一身书生打扮,坐在那里,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那笑容里蕴含着深深的友谊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王守仁心中的惊喜如泉水般涌出,他快步上前,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拱手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献吉何时回到京城的?我出发去甘州时听闻你回家养病去了。”
李梦阳从座位上起身,他的动作优雅而恭敬,先是向王守仁深深作了一个揖,然后转身对着诸妙仪,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恭声说道:“多谢嫂子为我们通报,辛苦了!”
这时,旁边一位男子,气度不凡,神情恭敬,他连忙步前几步,朝着王守仁施礼。他的动作流畅而得体,每一个细节都显得无比娴熟,表现出对王守仁深深的敬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早就听闻王守仁王伯安文武全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王守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位不知名的访客。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同时也感到了一丝暖意——这样的重逢,总是能带来意外的惊喜和愉悦。
王守仁凝视眼前的陌生男子,目光在他的身上细细打量。只见对方身材瘦削,显得颇为单薄,他戴着一顶典型的儒生方帽,帽檐下露出一张长长的脸庞。那对八字眉,深厚而宽阔,搭配着那一双细长的眯缝眼,使得他的表情显得异常严肃,却在不经意间又透露出一丝滑稽。他的下巴上,长着刚刚留起的胡须,有些不甚整齐,仿佛是一位刚刚步入学海的书生。
李梦阳察觉到王守仁的目光,立刻走上前来,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急切而尊敬地为王守仁作介绍。他的声音清晰而流畅:“伯安兄,这位是湛若水,字元明,来自广东广州府增城县甘泉都。他在弘治五年的广东乡试中脱颖而出,成为举人。之后,他有幸投入了白沙先生陈献章的门下,成为其入室弟子。如今,白沙先生已然仙逝,元明兄发誓要完成恩师的遗愿。此次他带着恩师写给李阁老的书信进京,意欲为恩师的遗愿助一臂之力。”
王守仁听闻此言,内心掀起了波澜。白沙先生,当世大儒,其学问之深、品德之高,在士林中无人不晓。他对湛若水的态度立即转为极度的尊敬。王守仁连忙上前几步,身体微俯,双手合十,向湛若水深深一揖,态度恭敬而诚挚:“原来元明兄竟是当世大儒白沙先生的弟子,王守仁在此恭迎!您的到来,真是令这寒舍增添了不少光彩。”
湛若水见状,脸上的神情略显慌张,似乎对王守仁如此盛情的款待感到有些不适应。他快步上前,回礼道:“王伯安过誉了,晚辈只是一介书生,能得见伯安兄,实乃三生之幸。晚辈愿以微薄之力,传递恩师的遗愿。”
王守仁微微抬头,目光中流露出对湛若水的敬佩。他心中思量,这位年轻的书生,虽然外表看似不起眼,却因师从大儒而身怀深厚学问,必定是个不凡之辈。他对湛若水的到来,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想要了解更多关于白沙先生遗愿的事宜。
诸妙仪的身影在正厅内轻盈地穿梭,她的动作优雅而有序,似乎每一个小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考虑。她安排众人落座,然后轻声吩咐身旁的香菱,两人一同向厨房方向去准备茶点。香菱,身姿婀娜,跟随诸妙仪的步伐,似乎在学习着诸妙仪的那份从容与优雅。
女眷们离开后,气氛在正厅中微妙地转变。王守仁转向湛若水,两人的谈话渐渐开始。王守仁的眼睛闪烁着好奇与认真,他对湛若水的印象由表及里逐渐发生了改变。原本对于这位岭南来的士子,他只是出于礼貌的好奇,但随着交谈的深入,他渐渐发现,湛若水虽然外表平凡,甚至有些不起眼,但他的才学却是深厚非凡。
他们谈及经史,湛若水的回答流畅而深刻,每一个问题似乎都能触及其知识的深处。然而,湛若水的口音浓重,带着明显的岭南特色,这让王守仁不时皱眉,努力适应这种与北方截然不同的发音方式。
当诸妙仪和香菱带着刚泡好的茶和精致的茶点回来时,王守仁和湛若水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诸妙仪的动作轻巧,将茶点递到每个人的面前,香菱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学习着主母的举止。
李梦阳见时机已到,便开启了新的话题。他对王守仁道出了陈献章对湛若水的高度评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白沙先生的敬仰和对湛若水的赞扬。王守仁听着这些赞誉,不由得对湛若水刮目相看。
湛若水听到这样的评价,面露谦逊之色,连忙摆手,谦卑地说道:“献吉过誉了,湛某怎敢与当年的慧可和尚相提并论……不敢当,不敢当。”他的声音虽低,但透露出深深的诚意。
王守仁见状,笑意盈盈地打趣道:“想当年,慧可和尚断臂方才打动达摩祖师,难不成你要元明兄也来了断臂以明志不成吗?”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厅堂中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湛若水也被这轻松愉快的氛围所感染,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随着笑声渐渐消散,正厅的氛围又恢复了片刻的宁静。湛若水轻轻端起精致的茶盏,啜了一小口茶水,那茶水的香气似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来一丝清新。他的手指在捻动着那独特的八字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探究和好奇。他望着王守仁,声音缓缓道出:“伯安,我听献吉提及,你们最近正在探讨一些离奇的事件。据说你还亲自前往江西,向理学大师娄谅请教?此事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呢?”
王守仁听罢,转头看向李梦阳。李梦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与鼓励,似乎在默默告诉他,该分享的时候到了。王守仁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准备讲述自己的经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思:“其实这一切,起初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接着将自己在江西的遭遇,与李梦阳关于奇门遁甲的深入探讨,以及之后与唐寅在桃花源的奇遇一一道来。他的叙述中,夹杂着对未知的好奇、惊讶,以及对超自然现象的探求。
湛若水听着这些描述,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的眉头紧蹙,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信息。而李梦阳,作为第一次听闻这些事的人,更是连连发出惊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真是匪夷所思啊,那里的人,难道真是仙人吗?”
湛若水似乎也被这个想法吸引,他试探性地问道:“那桃源乡的人,该不会真的是仙人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确定。
王守仁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他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据那位奇人所说,桃源乡中的时间流转与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并不相同。时而流转迅速,时而又缓慢如止。这与传说中的‘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颇有几分相似。因此,我猜测,这桃源乡或许是存在于不同的时空之中。”
李梦阳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敬畏:“这真是大开眼界,若真如伯安兄所说,那桃源乡确实是一个不同于我们世界的神秘之地。”
在正厅内,气氛随着湛若水的提问而陷入了一种紧张而深思的沉默。湛若水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探究和疑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据献吉所述,你们怀疑这些离奇事件与南斗和北斗之间的较量有关。伯安兄,你在桃源乡中遇见的那位奇人,他有没有提到过关于南斗和北斗的任何事情?”
王守仁沉默了片刻,他的眉头紧锁,目光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似乎在试图从星辰的排列中寻找答案。他慢慢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没有,他对此一无所知,似乎对那个黑暗而恐怖的桃源乡也浑然不觉。”
湛若水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紧接着追问:“那你们上次的讨论中提到,北斗会从四方攻击我华夏之地。若那个奇人能赋予世人特殊的能力,那么在你所遭遇的黑暗桃源乡,是否也存在着类似的奇人,会将某种力量赋予世人呢?”
王守仁听罢,内心不由得紧绷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湛若水会有这样深入的推理和洞察力。王守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认真,他慢慢回答:“你的推理颇为合理,但我在黑暗桃源乡的那次经历中,并未见到有如此的人物。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能完全排除。”
湛若水的话语在室内回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探究与疑惑。他继续说道:“如果伯安和唐寅得到的礼物都是用温润的白玉制成,其目的是探索世间真理并守护我华夏之民,那么按此推论,黑暗桃源乡中所赐予的礼物,或许是带有负面能力,意图毁灭我华夏之地。你们觉得这种理解可以吗?”
李梦阳和王守仁听后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透露出对湛若水的惊讶与敬佩。李梦阳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旁边的茶桌,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音,他沉思着回应:“元明兄的见解颇为深刻。不知元明兄是否研究过历朝历代的志怪之说?”说完,李梦阳用一种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注视着湛若水。
湛若水从怀中轻轻掏出一把精致的折扇,轻巧地打开,扇面上画着山水亭台,透露出一股文人的风雅。他轻轻摇动着扇子,细微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缓缓道出:“我恩师白沙先生多年来收集了不少南宋以来的散逸古籍和孤本。蒙恩师教诲,我有幸阅读了其中许多部分,其中不乏自先秦以来的传奇怪谈。之前我总觉得这些都是怪力乱神的无稽之谈,但现在听了伯安的经历,我开始怀疑,这些记述恐怕并非全是虚构……”说着,他不自觉地又捻起了自己的八字胡,眼神中闪烁着对古籍中记载的好奇与再思考。
王守仁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湛若水知识的渴望,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元明兄,可否不吝赐教?”
湛若水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的目光从王守仁转向李梦阳,然后淡淡反问:“你们可曾听说过《汲冢书》?”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似乎隐藏着古籍背后的庞大知识。
李梦阳触摸着自己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经过片刻的沉思,他回答道:“你说的莫非是西晋初年在汲郡出土的那批竹简?”
湛若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确认了李梦阳的猜测。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引人入胜:“据说,西晋时期汲郡的盗墓客不准发掘了一座战国时期的魏国古墓。他在墓中发现了一批珍贵的竹简,但不准并未意识到其价值,竟然点燃了部分竹简用以照明。后来,当地政府得知这一发现,抢救了这些竹简,共计十余车、七十五卷以上,全文约有古字十余万言。”
湛若水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些竹简经过荀勖、傅瓒、卫恒、束皙等人的整理,从中发现了多种珍贵的先秦著作。重要的作品有《竹书纪年》《琐语》《国语》《易经》《穆天子传》等。不过,经过靖康之变和蒙元之乱后,大部分古籍早已失传。令人惊奇的是,我大明成祖时期,三保太监奉命下西洋,居然在吕宋和占成等地发现了这些在中原早已散逸的古籍,并将其买下带回,献给了成祖皇帝。”
湛若水的话语仿佛带领他们穿越古今,探索着千年前的秘密。他的话带着浓厚的乡音,那奇特的语调在正厅内回荡,给这夜晚的谈话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湛若水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仿佛旁若无人,他的声音渐渐提高:“我恩师白沙先生在天顺八年进京求学,得到了国子监祭酒邢让的赏识。他被特例允许进入文楼参阅《永乐大典》,用了六个月的时间整理了很多早已散佚的书籍。回家后,他将这些书籍重新编定成册,其中就包括了《琐语》和《周书》。我也有幸得以目睹这两部千年以前的著作。”
王守仁听得完全入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那这两部书里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吗?”
湛若水微微一笑,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他的八字胡随着微笑轻轻抖动。他缓缓地说:“《周书》中提到,自三代以来,尽管出现了昏君,但国家总体上还是安康,上下一心,诸侯安泰。但自从西周灭亡,东周迁都之后,天下陷入了持续的纷争。原因是有人将四件邪物送给了当时的四凶,即南蛮、北狄、西戎和东夷。”
听到这里,李梦阳转头朝着王守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这些话似乎与他们之前的讨论不谋而合,为他们提供了新的线索。
“东周平王东迁后,历史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秦穆公击败西戎,齐桓公消灭东夷,晋文公驱逐北狄,而楚庄王则平定南蛮。自此,四件邪物落入中原诸侯之手。从那时起,礼崩乐坏,天下诸侯开始互相征伐,由春秋五霸进展至三家分晋,最终导致战国七雄之争。”
王守仁听着这些描述,他的手轻轻扶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深沉的思考。每一个历史事件似乎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勾勒出一幅古代政治斗争的图景。
湛若水继续说道:“据《琐语》记载,三家分晋后,魏国获得北狄的邪物,国力因此大增,成为战国时最早的强国之一。但后来,被公孙鞅所打败,西戎和北狄的邪物同时落入秦国之手。秦国因此逐渐崛起,成为超级军事大国,终于一统六合,建立了统一的帝国。我觉得,秦之所以二世而亡,而且残酷暴虐,可能也和收集了这四个邪物有关。”
李梦阳听罢,不禁激动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伯安,这与你我先前的推论不谋而合啊!看来这四件邪物,对历史的影响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王守仁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心中不禁对这段历史产生了更深的好奇:“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发现。四件邪物的存在,似乎在幕后操控着历史的进程。”
湛若水的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微微点头,一脸满意的笑容,仿佛在欣赏着自己推理的精准:“确实如此,那四件邪物早在西周末年便已出现,它们对华夏大地的影响深远,很可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一历史周期的根源。”
王守仁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这个理论的迷茫与疑惑:“所以,这些邪物应该比桃源乡中良知所赐予世人的礼物更为古老?我记得,良知赠予的第一件礼物是陶渊明的神笔……”
李梦阳此时仿佛有所触动,他突然打断了王守仁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领悟的光芒:“伯安,你曾经提到,在南昌新婚之夜,嫂子口中念念有词,说的是‘汝为吾等奴仆,为吾等所用,为吾等而战’。一斋先生不是认为那是古老的咒术吗?如果那颗黑宝石正是古代邪物之一,那这一切便豁然开朗。”
王守仁听到这里,如同被雷霆震醒,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湛若水面前,深深一礼,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元明兄,今日之谈,真是让我豁然开朗,解开了我心中长久以来的困惑。感谢你的指点。”
湛若水看着王守仁的诚挚,连忙摆手谦虚回应:“这不过是我平日阅读所得的一点浅见,能为伯安解惑,我感到万分荣幸。这些古籍杂学,今日竟能派上用场,真是天意。”
下午的阳光透过正厅的窗户,洒在地面上,照亮了王守仁的身影。三人的对话如同一场智慧的交流,不仅增进了他们的友谊,也让王守仁的心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明朗。
李梦阳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然后转向湛若水说:“元明兄,我们还得去拜访李东阳李阁老,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湛若水点点头,表示理解,两人便向王守仁告辞。
王守仁站在门前,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那一刻,他的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释然感,仿佛长久以来压抑的困惑与迷雾终于被拨云见日。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丝豁达的笑容。
随着朋友们的离去,王守仁转身回到书房。书房里依旧保持着午后的静谧,阳光洒在那堆满书卷的桌面上,给空间增添了一丝温暖。他重新坐回书桌前,眼前是先前还未动笔的奏折。王守仁拿起笔,沉思片刻后,将笔尖轻轻放在纸上,开始书写。
在第一行,他写下了奏议的标题:“论西北边疆防备等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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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冢书》,这一西晋初年在HEN省汲县发现的古籍,是我们探究中国古代文化和历史的一扇宝贵窗口。它原本躺在一座魏国古墓中,不幸遭遇盗墓贼的劫难,幸而得到及时的救援,官员们收集了散落的竹简,约七十五卷,包含古字十余万言。
《汲冢书》的内容极为丰富,涵盖历史、哲学、文学等领域。其中,《竹书纪年》详细记载了夏商周以来的历史,对于研究中国古代历史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穆天子传》作为一部文学作品,叙述了周穆王的游历故事,为我们理解古代文学提供了宝贵资料。
这批文书的发现,在学术界引起了巨大轰动,众多著名学者如荀勖、傅瓒、卫恒、束皙等纷纷投入到这一古籍宝库的整理和研究中。他们的校勘和注释工作,为后世的学术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
《汲冢书》不仅填补了中国古代历史的空白,更为我们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它的出土,标志着中国古代出土文献研究的开始,其学术价值和历史意义,至今仍被历史学家和文化研究者所称颂。
可惜这些著作中,完整流传下来的只有《穆天子传》,至于《竹书纪年》《汲冢琐语》和《归藏易》只存有辑佚本,汲冢中出土的《周书》则与汉代流传的《逸周书》汇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