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血栓这种病,只要盖上被子压住,他就会因为惊慌而血冲脑,这样死掉身上根本也不会有任何伤痕,这个老家伙,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占着这破庙,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差这两年,关键是,我可等不及了,婷婷说再不带他去国外,就要跟我分手了。”
释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释果柱,心中这样想着。
随后,释妙静就抓起被子的一头,然后猛然压住释果柱的头部,那释果柱反应过来,然后在被子里面剧烈地挣扎。
然而释妙静双手生出蛮力,那释果柱年老体衰,根本也无从反抗。
“佛祖,请原谅,弟子真是受够这种清贫日子了,师叔死了以后,我会厚葬他的。”
释妙静任凭释果柱在被子里面挣扎,双腿乱弹,眼中依旧带着邪笑。
几分钟后,那释果柱终于不动了,而释妙静这才松开了手。
他看了已经气绝身亡的释果柱,慌乱地将床上的被子进行一番整理,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厢房,再次用铁丝弄成一个钩子,将门栓勾了上去。
整个过程之中,看起来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证据,虽然楚明夷已经透视他的大脑,将整件事的真相了解了,但是想要在警察面前,还是要拿出证据的。
楚明夷再次将时间朝回追溯,希望从这件事之中,看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而此时,玄门五术中的‘卜’术,传来强烈的感应,释妙静记忆之中,时光长河的某一处星点,正在闪着光。
楚明夷皱起眉头,掐着指诀,将神识锁定在那个星点。
他看见了,当晚释果柱因为晚上睡觉前上了香,因为太累没有洗手就睡觉了,而他的右手拇指上,还沾着香枝表面的红漆。
他挣扎中,用手抓住了释妙静的僧袍,而那些红漆,就印在了释妙静的僧袍上面,而那僧袍也被扯开了一道口子。
“释妙静,你可真是歹毒的无可救药。”
楚明夷眼中冰冷,看着他。
“现在你都知道是吗?可你所说的这些,在警察看来,也都是臆想,根本也不能成为证据,你要么现在当街杀了我,要么,我最多也就是个捐款潜逃的罪名。”
释妙静当然知道,楚明夷已经在他的脑子中搜刮了一番,却不料他竟是一脸笑意,对楚明夷说道。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远处忽然开过来一辆警车,警笛声中,有一大批警察快步走了过来。
“楚师傅,真的应该感谢你,抓住了这个卷款潜逃的佛门败类。”
当先的一个警察队长,对着楚明夷朗声道。
“不止如此,释果柱的死,也是他造成的!”
楚明夷面露淡淡笑意,看向面前的警察们。
“楚明夷,你别血口喷人,我虽然贪财,还不至于杀人,凡事要讲证据,不是你在这里信口胡诌!”
释妙静忽然瞪大双眼,面色涨红,对楚明夷大声说道。
“警队,你去文兰寺找一下释妙静穿过的僧袍,有一件的衣角上面,有释果柱的红漆指纹,那件僧袍被释果柱扯破了,他自那之后,再也没有穿过了。”
楚明夷面上露出淡淡笑容,看了释妙静一眼,然后望向警察队长。
此言一出,那释妙静眼波一阵闪动,竟是低下头去。
“释妙静,你错就错在,你太自负,你以为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件僧袍上面,所以你一直把那个旧的僧袍,放在自己的箱子底部。”
楚明夷此时又看向释妙静,眼神极为冰冷。
“简直太灭绝人性了,居然杀害同门,难道就是为了香火钱?”
“这香火钱能有多少?至于做出如此恶行吗?”
“你是不知道,文兰寺马上要开发成旅游风景区,原本香火就好,再加上修缮的资金,有多少?”
“看他的样子,也是庙里一副人模狗样,出了庙就换上俗家衣服,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吧。”
此时,警察队长怒目看了一眼释妙静,然后又望向楚明夷,“楚师傅,你真是为文兰峰又做了一件事好事,这种人渣,一定让受到应有的严惩!”
说完,那些警察就全都上来,将释妙静用手铐拷住。
而那一边,闫怀钦一直押着那个女人,女人眼珠骨碌碌转动着,她忙说道,“这些事都王静做的,我和他只是情人关系,这事没必要牵扯到我吧。”
闫怀钦却是笑了笑,忽然道,“樊落英,你的事也不小,你在邺州名义上开了个中医诊所,其实卖的都是假药,而且表面上帮中老年按摩,其实是提供特殊服务,从而获取钱财,我手里头,有你所有的证据,我会交给警察的。”
此话说完,那樊落英和释妙静相视一眼,全都没了精神。
随后,楚明夷一个手下,将手里头掌握的所有证据,全都交给了警察队长,那队长看了一件文件夹里的东西,然后朗声道,“都带走!”
樊落英被两个警察羁押着,一路朝前走去,她忽然扭头看着释妙静,“王静,我都是信了你的邪,怎么会跟你这种人搞在一起,耗费所有的青春不说,最终还一无所获!”
释妙静冷冷笑了一下,“樊落英,你又是什么好货,当初要不是我给你介绍很多香客,去你的诊所按摩看病,你能维持生活吗?我会有今日,也都是你造成的。”
樊落英此时眼中露出极为轻蔑的神色,讥讽道,“我不是好货?我不是好货你这些年三番五次的找我?你还许诺给我一个美好未来,这些事情,不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释妙静眼中极为不忿,立刻反驳道,“我想的?你哪次不伸手问我要钱?你平常开销又大,你真以为我一个和尚,能养得起你?”
听见这两人一路互撕,对骂,周围的群众也纷纷开始了议论。
“总得说来,就是一个和尚跟一个风尘女搞在一起咯?显然都不是好货。”
“现在事情败露,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为了卖药提供按摩,也真是可耻,这和尚也是,估计一条清规戒律也没遵守过。”
“关键是,表面功夫做的好,若不是楚师傅今日揭穿,估计还没有人知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吧,他们两个,能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自以为聪明就能掩盖聪明,还是反被聪明误。”
那些警察一路押着释妙静和樊落英,将他们送入了警车,而此时围观的群众,还在议论着这件事。
楚明夷回头看了一眼闫怀钦,见闫怀钦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他说道,“我可真是涨见识了,原来穿着僧袍,可以在背地里,干出这么多肮脏不堪的事情,莫非那些和尚道貌岸然的,背地里都像他这般?”
楚明夷微微一笑,淡然道,“那倒不是,我走遍的庙宇也不少,为生存贪一点小财的,也有不少,这在所难免,不过起码都不像释妙静,表面热情健谈,内心恶毒至极,像释果柱那样,一心向佛的也有不少,还释妙静的师弟释心明,据说也是一个得道高僧,这世上,还是有不少和尚,真的是一心向佛。”
闫怀钦面上露出笑容,认真道,“少爷说的对,佛祖没有错,佛祖总在教诲座下弟子,至于弟子听没听进去,那就另当别论,有人当清规戒律是摆设,有人却恪守着。”
楚明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神态淡然,“确实,和尚也是人,道士也是人,问题在于世人的观念是,和尚道士这些,道德感就应该高于常人,然而事实上,这个头衔产生的影响,也是有限的,既然是肉身凡胎,也往往会迷失在贪嗔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