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师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找我师弟麻烦了,您就放过我吧。”
马东临听见这话,却是终于眼中露出了恐惧,连忙苦着脸说道。
“是啊,楚师傅,既然师兄已经知道错了,日后我们或许还能和平相处,不如就暂且放过他吧。”
齐双平此时也走到楚明夷的身边,为马东临求情。
楚明夷抬眼看了齐双平一下,却是笑了笑,随即他掐出指诀,已经看到了马东临脑中的景象。
他已经开始构思,等楚明夷离开之后,要怎么将愤怒施加到齐双平身上。
“马东临,你听好,你的三种染发剂,其实都是差不多的进价,但你却以差价的办法,将其中两种卖出很高的价格,另外,你原本打算今晚做出此事,找人去警局自首替罪,原因只是他五年前和你赌牌输了80多万,还有,你家房间的百叶窗,左边三寸处,有一个缺损。”
楚明夷面色平静,看着他。
马东临眼中震惊,暗想楚明夷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却在此事,楚明夷用手抓起了他左手的胳膊,然后反着关节,朝后方一扭。
“咔擦!”
一声骨骼的脆响,楚明夷为了确保能废掉这只手,将内息注入其中,却是将断裂出的骨头震得粉碎。
“啊!”
马东临抱着断掉的手,痛得直冒冷汗,在地上打着滚。
“现在你附近有三块石头,一块大,一块中,一块小,你并不打算拿大的,因为太远,也没打算拿小的,因为太小,你准备伸手摸到中的那块,然后重创我,我说的对吗?”
楚明夷站起身,却是一直掐着指诀,指端泛出淡绿色的光芒,目光冷冷看着他。
“被我说穿以后,你又改了主意,因为你知道你的剃须刀,就掉在身后,如果割到我的脚踝,没准还有机会。”
楚明夷依旧眼神冰冷至极,却是用‘相’术中的读心术,将他的内心想法完全看穿。
马东临原本就疼得冷汗直冒,身体颤抖,但当楚明夷说穿他所有的想法之后,他竟是莫名感到一阵极度的恐惧。
那种恐惧,大概是当一个凡人,面对神明的时候,才可能会有的吧。
远处,其余那些人,此时已经全都从地上爬起来,却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上前。
马东临侧身躺在地上,却是满眼震惊地看着楚明夷。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内心的所有想法,都被楚明夷看穿。
而齐双平看着这一切,却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样子,他跛着脚,上前来,“楚师傅,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
楚明夷微微一笑,看向他,“齐双平,他嫉妒怨恨你几十年,难道你以为他会悔改吗?如果我今天不废他一只手,他便永不知错。”
马东临此时看着楚明夷,“楚明夷,你说我嫉妒怨恨他几十年,那可你可曾想过,我本是师父最中意的弟子,要不是因为他一张巧嘴,就会来表面一套,哄得师父晕头转向,我又怎会受如此冷遇?”
楚明夷微微一笑,俯视着他,“巧嘴?那是你认为的,巧嘴与心善不相悖,你师父病重的那几年,你可曾看过他一眼?是你师弟,一直屎尿伺候,安然送走他,就凭这一点,你师父也会更喜欢他。”
马东临听到这里,却是低下头去,再无可辩驳。
齐双平看着马东临那一只已经扭得变形的胳膊,心中也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理发师少了一只手,可想而知意味着什么。
“师兄,对不起,我真的今天的事会这样,其实以前我也跟师父说过要一碗水端平的,但是师父他老人家并没有听进去。”
齐双平走近来,一脸真诚地看着马东临。
“你少来这套!齐双平,我告诉你,你就算你请来这个神人罩着你,我也一辈子都会恨你!”
马东临一直抱着手臂,涨红着脸,看着他。
齐双平有些尴尬,却是看向楚明夷,楚明夷却是扫了一眼马东临,淡淡道,“走吧,齐双平,你说这些根本毫无用处的。”
说完,楚明夷就起身离去,而齐双平看了看马东临,还有其他那些人,却是连忙回头,追上了楚明夷。
“楚师傅,我原以为请你来,就是教训他一顿,你干嘛非得毁了他啊?”
齐双平忽然快步走到楚明夷前头,转身望着他,满脸疑惑,还带着一些责备。
“齐双平,他现在根本不会悔改的,我暂时废了他,他知道了厉害,便不敢再找你,而且慢慢的他就会懂了,到时候我再治好他,你这个人,就是心太软,才总被欺负。”
楚明夷抬眼望着他,淡淡说道。
“其实对于师兄只传授我独门手艺这件事,我也对师弟,有着很深的愧疚。”
齐双平听了,却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又说道。
“授业却不能授道,马东临自小嫉妒心重,好胜心强,除非灭了他的心性,否则你们永远不会和好的,我知道,你一直在乎这个同门情谊,我早就看出来。”
楚明夷淡淡一笑,随即说道。
“楚师傅真的是神人,好像我们在你面前,就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我记得马师兄小的时候,要是花钱买的零食不想吃了,也会给我吃,但是后来他变了。”
齐双平看了楚明夷一眼,却是低下头去。
“是的,他原本心存善念的,所以我希望这一次,能灭掉他极度好胜的心性,你大概是还想着,将来有一天,你们仍旧是师兄弟吧,毕竟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楚明夷面色平静,定定看着齐双平。
“会吗?楚师傅?”
齐双平眼中忽然闪出疑惑,望着楚明夷。
“难说,但我希望他能改变,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家吧,今晚他们肯定不敢找你了。”
楚明夷脸上的神情极为认真。
话已说完,楚明夷却是倏然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而齐双平则扶着自行车,看着楚明夷的背影,原地愣了好久。
却说此事之后,楚明夷了解到,齐双平的理发店又开业了,价格仍旧是20块。
而对面的名爵美发店里,马东临则一直用一个绷带缠着手臂,他现在已经没有亲自理发了,都是徒弟在弄。
马东临的手臂,自然不可能会好了,因为是粉碎性骨折,而时隔三个多月,马东临也没再敢找齐双平的麻烦。
那一夜,楚明夷接连的读心,带给他内心,太过巨大的震撼。
也就是这一天,楚明夷来到了马东临的店中,却看到他的染发剂全都换了,都是正品,而且对待客人也变得和气了。
马东临看着走入门中的楚明夷,不免心中还有一阵惊惧,他甚至已经在暗想,“我好像也没惹齐双平啊,怎么你又来整我了?”
楚明夷看向他,微微笑了一下,“马东临,粉碎性的骨折,医院搞不好,我今天来给你治好。”
马东临满眼惊愕,不知道楚明夷到底在搞什么。
这废了他一只手,本已让他心生绝望,现在又要来给他治手。
楚明夷笑了一下,淡淡道,“原本,你还想着报复的时候,我就想干脆废了你,现在你放弃了这个念头,倒不是怕了,而是你真的放弃了,其实说起来,事情不大也不小,同门一场,何必搞成这样呢?”
楚明夷一脸明媚,好像就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就在马东临一脸茫然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楚明夷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手中摸出了数枚银针,然后指端溢出淡绿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