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塌了……”
郭敏学手机从手中滑落,磕在地上碎了一角。
但郭敏学全无感觉,反而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楚明夷。
这条铁路他曾经参与过建设,对于铁路的运行,他心里面早就一清二楚。
如果刚才高铁发车的话,此时高铁行使的那段铁路,正好就是现在坍塌的那段铁路。
凭借着高铁的速度,若是在行驶途中,铁路忽然坍塌,那么高铁上的这些人将无一幸免。
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救了车上的这些人!
此时楚明夷没有在意郭敏学的表情,他只看到周围这些乘客印堂中的黑色已经完全消失,心中松了口气。
这意味着这些乘客已经摆脱了大难。
不过此时乘客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一阵地动之后,高铁原本关闭的大门打开,同时高铁站的广播响起。
“尊敬的各位旅客,由于局部地震的原因,导致本班次以及后续班次列车铁路受损,现在关闭通往平海市方向的列车,如果造成不便,还请见谅。”
广播连着放了三遍,但在广播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列车上的乘客就已经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幸好咱们还没有出发,要不然咱们说不定也跟着铁路一起毁了。”
“就是……哎?刚才不是有个人说不能出发吗?真让那个人说中了!”
“对啊,刚才有个人用尽方法阻挠发车,说只要是出发就有事,我还以为那个人有病呢!”
“那个人呢?他之前还在这儿,这一会儿就不见人了?”
乘客们这才注意到,刚才站在驾驶室门口那个阻挠列车发车,救了他们大家的人,此时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恩人哪,恩人哪里去了?”
“是那个恩人救了我们,我们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这才是有大德的人啊!”
其实楚明夷早就已经在高铁列车门打开的时候就溜了出来,来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
人怕出名猪怕壮,若是还留在列车上,估计第二天手机电视上就会铺天盖地的全是他的新闻。
这对于楚明夷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才不是什么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只是怕出名被更多的人认识。
可就当楚明夷双手揣兜,自在的离开南溪市高铁站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竟有种要捏住锁骨的感觉。
锁骨,更应该叫做被锁骨,是奴隶社会奴隶主为了防止奴隶逃跑,专门用来穿勾上锁的骨头。
一上来就将手搭在肩膀上,同时手伸向锁骨,楚明夷很难保证在后面伸手的人对自己没有敌意。
所以楚明夷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几乎是下意识,楚明夷伸手抓住搭在肩膀上的手,想要来一个过背摔将对方制服。
可对方也是一个练家子,在察觉到楚明夷的用意之后,反而是将手前伸,另一只手也搭上来,看样子是想要用手臂勒住楚明夷的脖子。
如此之下,楚明夷身子就难免后靠。
但这一靠,楚明夷忽然感觉有两团柔软而不失弹性的东西撞击在自己的后背上,并且还弹了两下。
这种带着温度的弹性让楚明夷失了神,同时在楚明夷身后的那个人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妥,抬腿屈膝,将腿插入到二人身体之间的缝隙中来。
这一抬腿,便意味着身后那人此时只有一条腿站立。
楚明夷从失神中回过神,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就是一个扫堂腿朝着对面用来站立的一条腿扫过去。
双方再次缠斗到一起,不过因为站位的原因,双方并没有真正看见对方。
不过楚明夷终究是棋差一着,风水相师讲究的就是趋利避害,动手时也主要使用借力打力。
可对方使用的基本都是柔术,粘、缠、拧、扭、拈等,基本上没有使用猛力的时候。
对方没有用力,楚明夷的借力打力就用不出来,在三五回合之后,对面身子水蛇般缠住楚明夷,一个用力将其撂倒。
一双长腿呈剪刀脚将楚明夷脖子锁住,同时双手环抱住楚明夷一只胳膊,将其牢牢固定住。
楚明夷没别的感觉,对面使用的是柔术,难以对付,可也正是因为是柔术,所以没有多大杀伤力。
如果这个时候,楚明夷再猜不到动手的是个女人的话,他这些年纪就算是白活了。
“我投降我投降。”楚明夷松开用力的手,“姑娘,若是再打下去,我看是你吃的亏比较多。”
姑娘俏脸一红,松开了控制住楚明夷的手脚。
一时间,手臂失去了那种柔软的触感,楚明夷感觉到稍稍有些失落。
可是当楚明夷转头看向那个女人的时候,一副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你!”
楚明夷大惊。
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高铁上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
“是我。”女人梳理了一下额头前散乱的秀发。
“你我无冤无仇的,我就只是在高铁上和你说了个话,至于下车追杀我吗?”楚明夷揉了下自己的手腕。
这女人下手不重,但手腕处也是弱点,楚明夷的手腕在先前二人交手时扭到了,此时只能按揉一下缓解疼痛。
“你是怎么知道列车会出事的?”那女人没说别的,上来就问道。
“什么出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别和我装,你在列车上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看在眼里!”女人冷冷说道,“我们在追查一个犯罪分子,得到的情报就是那个犯罪分子会在之前那辆高铁上动手,你知道那辆高铁会出事,难道你是那个人的同伙?”
常竹萱和她的那几个同伴们追踪这个犯罪分子已经追了三天,好不容易把范围缩小到了与这辆高铁有关的范围上。
如今发现了楚明夷这个了解列车情况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哎,这位姑娘,这帽子可不能瞎扣。”楚明夷连连摆手,“你不能因为我在火车上的所作所为,就随便给我扣一个犯罪同伙的帽子吧。”
“那你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常竹萱步步紧逼,“你若是不能说出正当理由,那我就只能认为你和那个犯罪分子是同伙。”
“拜托,犯罪分子想要让列车车毁人亡,我刚才那个样子分明是救下了一车的人,难道我这样也算是犯罪分子的同伙?”
“那可不一定。”常竹萱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楚明夷。
“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能够看出来列车有问题,是因为我会看相。”楚明夷放弃抵抗,“我看整个列车上的人都印堂发黑,所以猜到列车上的人必然会有血光之灾,一开始我也跟你说过,你印堂发黑,但是你没有理……”
楚明夷话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
因为他看到,原本印堂处已经恢复红润的常竹萱,此时印堂部位竟又渐渐开始聚拢起乌云。
再一次印堂发黑!
常竹萱没有注意到楚明夷的异样,反而在思考楚明夷之前说的话,“这么说来,你真的会看相?”
“我当然会看相。”楚明夷皱着眉头问,“我先问你一句,如果你刚才不是来找我,你会去哪里?”
“如果刚才不是来找你,我会直接去和我的同伴汇合,然后一起去寻找那个犯罪分子。”常竹萱好奇的看着楚明夷,“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接下来的行动你不能去。”楚明夷坚定说道,“方才你的印堂再一次发黑,如果你参与接下来的行动,或许还会遭受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