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刑侦大队看了一下尸体，蓉城公共安全局的局长全程陪同，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负责讲解。
“青山伯，老莫，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精斑，在每个尸体里都采取到了精斑，血型一致，另外，在公安部里，有一种叫dna的技术，我们也把精斑送去了公安部，请求部里的同志帮我们测定dna，并且存档。一旦遇到嫌疑人，我们只要得到他的一根带毛囊的头发，就能确定是不是他。”
我说：“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凶手吗？很明显，凶手就在蓉城，是个孤僻的人。”
“我们已经连续查了八十多名嫌疑人，都一一排除了。Dna比对不上。”
我说：“行，我知道了。对了，这些死者都是怎么死的？”
“全是被麻绳勒死的。”
“多粗的麻绳？”
“就是一般的麻绳，工地上通常用这种麻绳搭建脚手架。”
“那麻绳上有水泥或者白灰吗？”
刑侦队长摇摇头说：“没有，是新的。蓉城卖这种麻绳的地方太多了，综合商店有，五金店有，卖农资的地方还有。甚至一些日杂店里也有卖的。做麻绳的小作坊也数不胜数，无从查起。”
我小声说：“这个凶手很狡猾！鞋印查到了吗？”
“鞋印倒是有，是一双四十三号的大鞋，不过蓉城这地方的人很少有这么大的脚。我怀疑这人是小脚穿大鞋。”
“不是痕检的人能通过鞋印判断出来的吗？小脚穿大鞋，脚尖的地方会踩不实。”
“我的青山伯，那都是电视里演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分辨。包括有没有作案时间，这么久了，几乎所有人都记不清那天的几点发生过什么，大多数人都说记不清了。电视里演的不要当真，刑警是人，不是神仙。”
我嗯了一声说：“行，我知道了。带我们去走访几家被割了蛋的人家吧，对了，就先去供销社主任老陈的家里看看吧。”
“行，那我先给老陈打个电话。”
我到了老陈家里的时候，全家人列队相迎。很明显，老陈对我的到来非常重视，要不是时间紧，肯定拉横幅了。
到了先没说案子，先吃饭，老陈给我们准备了一桌非常丰富的酒菜，酒是剑南春，菜全是硬菜，鸡鸭鱼肉，满满一桌子。
我是不喝酒的，不过黄影倒是能喝点。
我说：“你不是医生嘛，你为啥还喝酒？”
黄影说：“大金牙还是医生呢，他还不是一样喝酒。”
大金牙说：“酒这东西啊，和毒药没有任何区别，喝到身体里一滴，也会对人产生坏处。千万不要相信喝酒能活血化瘀，能软化血管。不过为了情趣喝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缓解压力，疏解情绪，酒还是不错的选择。”
黄影说：“大金牙，看来你的大学没白上啊！”
大金牙说：“我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不像你，学的都是什么啊，全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黄影笑着说：“心理学也是一门科学。每年因为心理问题导致的自杀，不计其数。而且心理疾病要是治好了，痊愈的效果非常好。而且自我认知程度越高的人，恢复的越好。”
大金牙打断说：“行了行了，你这玩意基本就是个没办法证实的科学，不过也没有办法证伪。灵魂这东西，谁也说不好。”
我惊奇地发现，酒桌上的饮料不只是有格瓦斯，还有豆浆和可乐汽水。
我这一顿饭喝了不知道多少可乐，这玩意喝到肚子里，还会打嗝，特别舒服。
酒足饭饱之后，我亲自检查了孩子的蛋蛋，果然被切除了，只剩下一层皮。孩子根本就不当回事，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心说，这孩子长大了可怎么办啊！
接下来又走访了几家，都是一样的结果，天黑之后我们随便找了个馆子吃饺子，想不到这里饭馆的饺子这么难吃，白菜馅的吧，用白菜叶包的饺子不说，这饺子没啥滋味，还要粘辣椒油吃。
我吃饺子从来都是就蒜吃，我吃什么辣椒油啊！
没办法又要了一碗面条，还不如挂面好吃呢，蓉城人把精力都用在了蘸料上，而没有用在面本身。
我叹口气说：“吃面还是要去长安啊，这蓉城的面，简直就是要人命。”
最后我乖乖要了米饭，要了炒菜。
结果米特别难吃，好歹你买点盘锦大米啊，这分明就是本地大米。
气的我一摔筷子说：“不吃了，回家吃。”
一斤大米能差几个钱，这家饭馆能挣钱才怪。
我们去了刑侦大队的食堂吃饭，厨房的大师傅给我们热了米饭，炒了几个菜，都是真材实料，吃起来比饭馆好多了。最关键的是，还不要钱。
吃饭的时候，我问黄影道：“黄老邪，你觉得这两个凶手都是什么人呢？”
“恋尸癖我倒是能理解，这种人尸体见多了，容易对尸体产生感情，比如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还有医院的太平间管理员。那个割孩子蛋蛋的，我实在是想不通。为啥专门割孩子的蛋蛋，不割大人的蛋蛋呢。”
大金牙说：“是不是因为孩子好控制啊！”
我说：“这个可能性很大。”
莫仕哈说：“他用麻药，按理说把大人麻晕也不是难事。”
我说：“还是有难度。”
莫仕哈说：“可以打闷棍噻！”
我问：“这些孩子都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大多都是放学回家的路上，没有人接送的孩子。”莫仕哈说，“以前本来孩子们上学放学都挺好的，现在倒是好，家家户户都开始接送，就连女娃的家长都不例外的接送了。”
大金牙说：“女娃又没有蛋蛋。”
莫仕哈说：“你懂个鸟，现在有谣言，说凶手对男娃下手之后，到了九十九个，就会对女娃下手了，专门割女娃的卵巢！”
我大声说：“这不是胡扯嘛！”
黄影说：“悠悠众口，你还管的找人家怎么说啊！”
我揉着太阳穴说：“他娘的，被我抓到这混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对了，割孩子蛋蛋的凶手，是男是女有结论了吗？”
莫仕哈说：“没有证据，不过通过专家侧写，大概率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感情方面很压抑，在家庭中没有地位，夫妻感情不和。”
“就这些？我看电视里那些做侧写的，连罪犯的职业，身高，体重都能猜出来。”
“大哥，你说的不错，不过你以后少看点电视。还是多接触点现实吧，经常看电视的人，容易把自己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