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冰雹连绵不断,虽然一颗两颗落在身上,还不至于丢命,可架不住一直这样朝身上掉落。
渐渐的,我感觉头皮还有肩膀疼痛难忍,伤口的血迹一流出来,立刻就被雨水给冲刷掉了。
我和丑妹都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丑妹也暂时察觉不到白发女的藏身之处,前后左右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摆脱头顶这片哗啦哗啦不断垂落的雨幕。
我们踉跄着跑出去大概有一里地,白发女还是踪影全无。
就在我忧心忡忡,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头顶的雨幕,突然又一次减弱了。
而且,雨幕消失的很快,转眼的功夫,密不透风的雨幕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中的冰雹也荡然无存。
视线立刻清晰了一些,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一眼,白发女的身影已经无法观察到。
雨幕消失的这么突然,让我怀疑是不是还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不过,雨幕的确是消失了,天空中飘落着星星点点的小雨。丑妹再周围观察了一下,她说,白发女应该是走了,现在已经感应不到白发女的存在。
“她终于走了……”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又觉得不太安稳。白发女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她刚才明明占据着上风,把我和丑妹困在了雨幕里,我还没有想出对抗的办法,白发女就无声无息的离开,这到底因为什么?
白发女不可能发善心,如果她是个心胸广阔的人,就不会一路尾随到这儿,伺机发难。
类似的情况,我以前应该也遇到过,想着想着,心里就咯噔一声。
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人出现了,白发女就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这才匆忙离开?
我对这片深山里的情况不了解,只记得那条路线,转头想找丑妹询问一下,突然间,我们俩同时听到了一阵尖利的鸣叫声。
那阵鸣叫声,应该是鸟之类的东西发出来的,从不远处的半空传到了这边,叫声尖锐犀利,落在耳朵里的时候,会让人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
“快躲起来!”
丑妹急促的喊了一声,拉着我就地卧倒。
“不要动,千万别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丑妹急促的语气,让我觉得可能有什么要命的事,所以趴在地上就不动弹了。
这时候,从半空又传来了一声尖利的鸣叫,而且,这声鸣叫传来的距离,明显比刚才近了很多。
这就说明,在半空飞行的鸟,已经到了附近。
我趴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悄悄的转了转头,使劲的朝上空望去。
我看见头顶的上空,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缓缓的飞行。下雨的时候,一般没有鸟儿在天上飞,雨水一旦打湿/了羽毛,鸟就飞不动了。
可头顶那只鸟却飞行自如,在半空慢慢的滑翔。
“千万不要动,要是不动,它看不到你,动了它就能看到!”
“姑娘,你认识这只鸟?”
“这是正天道的巡山鹰。”
正天道算是这片山地的霸主,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山门里有一些高手。正天道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到深山里到处游走,捕杀来到这里的修道寻仙者。
茫茫的山地,靠人去搜捕寻找,肯定困难,所以,正天道专门豢养了一种鸟,叫做巡山鹰。
巡山鹰的视力非常好,在高空飞翔的时候,能看见地面上移动的人和物。不管什么东西,哪怕是一只小小的兔子,在山间灵敏奔跑,都会被巡山鹰发现。
经过严格训练的巡山鹰,不仅能发现地面的人和物,而且还会分辨,它们能分得清楚人和其它动物的区别。
一旦在山里发现了人,巡山鹰就会急速的飞回,把消息传递回去。
一般来说,巡山鹰的后面,都跟着正天道的大队人马。得到消息以后,大队人马会立刻出动。
丑妹之前在正天道混了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也在山里行走过,所以对巡山鹰比较熟悉。
我一听,脑袋就大了一圈,巡山鹰是正天道独门豢养的,除了正天道,就没有谁能豢养这种怪鸟。巡山鹰一出现,就意味着正天道的人已经跟随而来。
正天道的人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进山,这原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我的那张路线图丢在了正天道。我之前就怀疑,月沉会根据路线图上的那条路线,进山试探。
现在我也不敢确定,正天道究竟是按照之前的惯例进山,还是月沉察觉了路线图的端倪。
我和丑妹一动都不敢动,看着那只巡山鹰从上空慢慢的飞过。
丑妹说,这只巡山鹰应该豢养的还不够纯熟,因为真正被豢养到通人性的地步,巡山鹰在飞翔中不会发出任何声音,避免被地面的人发现。
而这只巡山鹰,肯定不够熟练,白发女应该提前听到了巡山鹰的叫声,才仓皇离开这里。
巡山鹰飞了过去,我和丑妹赶紧起身,顺着小路快步走了一段,在后面跟随着巡山鹰。
这一跟,就跟出去了十几里远,飞到这里,巡山鹰就调转方向,朝着东边飞去了。
按照丑妹所知,巡山鹰一般会在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飞一圈,然后飞回正天道的营地,正天道根据巡山鹰带来的消息,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如果没有什么发现,他们会继续动身,走上几十里,再放出巡山鹰。
巡山鹰飞回去,再到正天道继续赶路,这中间还有一点时间。
我和丑妹不可能阻截正天道的人,他们这一次进山,也不知道具体来了多少人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路,抢在他们前头,能走多远是多远。
我暂时丢下了别的想法,现在不能让正天道的人发现,我和丑妹要沿着正确的路线走,中间不遇见意外,就不停步。
在阴沉的天气下,我和丑妹整整走了大半天,雨终于停了。
雨过天晴,雨后的夜晚,月光乍现,这大半天时间,我们俩人已经跑出去了能有四五十里的样子。山路崎岖难行,想再走的快一点,难度很大。
到了半夜时分,我们俩又听到从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一阵巡山鹰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