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见鬼的花,在我面前不断的转动着花盘,我走到哪儿,它就转到哪儿,这样的情景,其实颇为诡异。
周围没有别的人,一时间我也迷糊了。事有反常即为妖,这朵花出现的这么离谱,肯定有什么猫腻。
我不想招惹什么麻烦,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躲避。
我转身走回原处,拿起自己的行李,那朵花的花盘依然还是不断的缓缓转动。
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淡红色的花盘好像变了颜色。花盘的淡红,在飞快的加深,如同一汪殷红的血色。
与此同时,花盘好像吹了气一样的膨胀了起来,越来越大,短短一转眼的功夫,花盘膨胀成了一个球。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微微一愣神,膨胀成球的花盘突然嘭的一下爆开了。
一团血雾随着爆开的花盘,在四周缓缓的弥漫,一股带着香甜的气息,也跟着飘散开来。
那种气味有点像花的香气,我一点都不敢怠慢,飞身朝后退却。这样的甜香,多半有毒,绝对不能吸进去。
当我飞身后退的那一刻,漫天的血雾似乎也飘散的迅猛起来,一直紧紧的追着我,我越跑越快,一口气就跑出去了好几里远。
身后的血雾也在不断的飘散,恰好中间刮过来一阵风,血雾才渐渐被吹散了。
我回头看了看,血雾消散了,那朵淡红色的花也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我说不清楚,这件事是无意中遇到的,还是针对我而来。不过,我刚进山不久,而且是这辈子第一次进山,又没有认识的人,不可能有人专门针对我。
我跑出去很远之后,就停下了脚步,身后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不断吹过的风,就再也没有任何响动。
我的睡意已经彻底消失了,不敢再做停留,连夜朝前面猛赶。从后半夜一直走到天亮。
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我的体力没有恢复过来,跌跌撞撞的又走到黄昏时分,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找了个很隐蔽的地方,确定周围一切平静无常,这才躺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太疲惫了,躺下来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这一次又是睡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到了半夜时分,我感觉身上好像被针给刺了一样,突然就翻身坐了起来。
头脑中的睡意还没有完全消失,我就看到大概三四丈之外,耸立着一道细细的影子。
这几天都是晴天,月光明亮,看见这道细细的影子,我的脑袋就好像要炸开了一般。
血色花!
我看见是昨天夜里见过的那朵淡红色的花,这朵花好像真的长了脚,整整一天时间,我已经走出了这么远,谁知道就睡了那么两个时辰,这朵血色花,又见鬼一般的出现在了视野中。
我有些紧张,而且还有点恼火,这鬼东西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
和昨天一样,我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只有那朵花,孤零零的矗立在不远处。
这一次,我已经察觉出来了,要是再躲避,也不是办法,不管我跑的多远,这朵花都会阴魂附体一般的跟着。
我没有转身逃跑,仔细的盯着那朵花。我只要脚步一动,淡红色的花盘就会不停的转向我。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花盘又开始不断的膨胀,我知道,花盘膨胀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开一团血雾。
我现在还不清楚,这团血雾里有没有毒,看到花盘膨胀,下意识的就朝后面退却。
就在这时候,我发现花盘颤动了几下,随即,我看见这株花下面的土层,好像也在微微的耸动着。
这就意味着,土层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但是,花盘就快要爆开了,我没有时间跑去观察土层里到底是什么。
嘭的一声,花盘直接就爆开了,随着花盘的爆裂,一团血雾又一次弥漫出来。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风口,那团血雾呼的一下子顺风就飘了过来。
我急忙屏住呼吸,同时还在飞速的后退,但我退的快,却没有血雾飘散的快,血雾随着风一个劲儿的弥漫过来,严严实实的把我给裹在其中。
被包裹在血雾里,一时间挣脱不出来,我也不可能一直憋着气不呼吸,被憋的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用衣服捂着鼻子,吸了一口。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嗅到了一股臭味,这股气味非常臭,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除了臭,我倒是没有觉得这股气味里有毒,被这股臭味一熏,反倒更清醒了。
可是,被笼罩在这片臭气哄哄的血雾里,始终让人不安,我还是全力的朝周围奔跑。
浓重的血雾遮挡了我的视线,跑着跑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月光被彻底的遮挡,我可能已经分辨不清楚方向,在血雾中来回的胡冲乱撞。
跑了好一会儿,周围的风又突然狂猛了起来,血雾一下子又被风吹散了。
一直到这时候,我的视线才恢复了正常,我发现,跑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其实始终在附近兜圈子。
那朵血色花,就在不远处。
血色花的花盘爆裂,像是一颗被打碎的脑袋,软踏踏的耷拉着。破碎的花盘还在轻轻的抖动,与此同时,我依然能看到花下面的土层,不停的拱来拱去。
土层下肯定有东西。
我现在想要逃走,肯定有机会,然而,这一次再糊里糊涂的逃走,这朵见鬼的花儿多半还会缠着我。
躲避始终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还是要解决问题。
我丢下了逃跑的念头,仔细的看了看血色花下面的土层。
根据我的判断,土层下面的东西,个头应该不小,看样子,已经快要破土而出了。
我捏紧了拳头,就在原地等待着,见机行事。
很快,土层隆/起了一个包,细碎的土屑哗啦啦的到处乱抖。土层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下面的东西呼之欲出。
我闻到了一股臭味,很臭的气味,比刚才那团血雾散发的臭气还要浓重,尽管隔着两三丈远,可那股气味还是像是要把人顶一个跟头。
土层又是一晃,我的脑袋立刻就大了一圈,肚子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