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见刀疤脸此时的话,一下就愣住了,一团疑云自然而然的飘上心头。
而且,我还感觉自己被骗了,落入了刀疤脸的圈套。
不过,我很快回过神,如果刀疤脸想坑我,也绝对不会用这种手段。
心中的讶异,真的很难形容,听刀疤脸话里的意思,地仙是他爹?
地仙是他爹,他为什么如此痛恨地仙?一心想要置地仙于死地?父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恨?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地仙听到刀疤脸的话,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淡淡说道:“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已经这时候了,又何必问我?”
“好,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再说的。”
刀疤脸的身躯,猛然散发出一片莹润的玉光,那些光芒,仿佛都是他的骨头透过皮肉散发出来的。
刀疤脸身上的骨头换了一部分,虽然没有换完,可这一片玉石一样的淡光,却蓬勃着极为强大的威压。
我很想给刀疤脸帮忙,可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出,刀疤脸的气息比我强大,如果他都战胜不了此时的地仙,我更加无能为力。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镇定下来,然后等待机会。
刀疤脸身上的淡光,越来越浓,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许久许久。
这时候,刀疤脸头也不回的抬手一抛,一个小小的牛皮袋子朝我这边飞来,正好落在我的面前。
“我若是活下来,这东西你就还给我,若是我死了,这东西就归你。”
我也不知道刀疤脸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他这一次肯定是抱了必死之心。
当刀疤脸身躯中的气势达到顶点时,地仙的气息,也顿时强盛起来。地仙尽管有了意外,但实力依然那么强劲。
这两股气息相互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岸边的积水,沙粒,全都被席卷上天,雾蒙蒙的一片,我的视线立刻被遮挡了,无法看到战团内的情景。
我只能听到一阵一阵如同雷鸣般的碰撞声,这种争斗,不是我可以随意涉足的。
那团沙粒和水滴交织成的雾,遮天蔽日,在不断的移动,从岸边移到了浅水中,又从浅水移到了岸边。岸边的滩地搁置着几条小船,此时全都被掀上了半空。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或许没人会相信,人的力量能有如此之大。
我心里焦急的要死,却看不出现在到底谁占据了上风。又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刀疤脸的身影从雾气中直接被甩飞了出来。
他刚刚落地,嘴角就渗出了几缕血迹,刀疤脸必然受伤了,而且是内伤。在激斗之中脏腑受伤,是件很要命的事情,然而,刀疤脸却浑然不顾,一挺身,又冲入了战团。
我实在是坐不住了,虽然知道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可现在不拼命,机会就会错过。
我站起身就奔了过去,这时候,战团内的气息,变的断断续续,沙粒一会被卷上去,一会儿又落下来,战团里的情景开始若隐若现。
我能感觉出,刀疤脸跟地仙,还有一定的差距,他只不过是来拼命的而已,根本就不在乎两个人之间是否势均力敌。
我一下子就把藏在怀里的那块灵牌给拿出来,捏在手中,身躯里的九莲图也完全勃发,等待机会,把自己的命格给抢夺回来。
骤然间,刀疤脸又一次被震飞了,他还没有落地,一口血就喷薄而出。
我一咬牙,把所有的杂念都丢在一旁,闷着头就冲了过去,想挡一挡地仙,给刀疤脸争取一些时间。
战团中的地仙,整个人都仿佛被包裹在一片氤氲的光雾之中,显得神秘而又强大,我一冲过去,九莲图的光影就蠢蠢、欲动,想要脱体而出。
“你是来送死的吗?”地仙看着我,就仿佛一个巨人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也不和他废话,提拳就砸了过去。
地仙的一只手轻轻一动,我还没有冲到跟前,好像就被一道无形的气浪给挡住了,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可能连拼命都没有机会去拼。
我一阵翻滚,直接被甩了出来,还好,九莲图一直在隐隐保护身躯,并没有受什么重伤。我翻身爬起来,接着又冲了过去,这一次,那股无形的气浪,依然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抬手,亮出了手中那块斑驳又破旧的灵牌。
这块小小的灵牌亮出来的那一瞬间,地仙身躯周围的气浪,仿佛一下就被压了回去。
与此同时,刀疤脸也强忍伤痛,猛然扑向地仙。
这块灵牌,果然有用,地仙看见灵牌的那一瞬间,仿佛震惊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根本不理会他,看到灵牌真的对他有压制作用,立刻多了几分底气,等刀疤脸一动,我也跟着冲上前去。
刀疤脸完全是豁出去了,不管自己死活,全力纠缠着地仙,他在跟地仙拼命,同时也是在给我争取机会,让我有夺回命格的希望。
刀疤脸在前,我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靠近地仙,不等地仙身躯外那片淡淡的光芒再次蓬勃,我又举起了手中那块灵牌。
地仙的脸色变了,像他这样的人物,很少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面色改变。刀疤脸察觉到了地仙的变化,二话不说,一转身,从我手中拿过那块灵牌,奋力向前。
地仙在节节倒退,一直退到了浅水里。
“我谁也不怕!谁也不惧!”地仙很可能是被逼急了,陡然间大喝一声,已经被压回去的那片淡光,唰的一下蔓延出来,直接把刀疤脸给裹了进去。
刀疤脸举着灵牌,不顾一切的用力一砸,灵牌所到之处,地仙身躯外的光芒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刀给劈裂了。
灵牌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仙的额头,这一击,仿佛比雷霆灌顶还要猛烈,地仙的五官同时挪位,一种痛苦不堪的表情浮现在脸庞上。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我一直都在等待,这时候,机会显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