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重伤可能没有伤到骨头,可是,这一锤子落下来的时候,正是我换气的时候,一口气被憋回去,仿佛再也喘不上来了,那种窒闷的感觉,不仅让我呼吸不畅,而且连九莲光影流转的速度似乎也慢了下来。
“姓徐的!你这么做,可有点不地道了!”和三看见我和红/袖被一帮人围攻,意识到自己估计也是这样的下场,对徐大当家喊道:“入不入神农堂,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还有这么强人所难的!?”
“话都说了几次,再说最后一遍,神农堂不是你想入就入,不想入就不入的,要是负隅顽抗,这两个人就是榜样,等收拾了他们,再来收拾你!”
我的耳边一直在嗡嗡乱响,挡在红/袖身前,面对着汹汹而来的强敌,很难再坚持下去。
可我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骨子里那股倔强,也被激发了出来。咬紧牙关,勉强抵挡。
又过了片刻,那三个力大无穷的汉子,重新围到了身前身后,他们的动作虽然没有那么灵活,却配合的非常默契,三个人把我和红/袖堵住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我全力试了试,胸/口那种淤堵,尚未消失,这一堵塞,整个人都像是要昏厥过去一样。
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不断的回想着刀疤脸当时教我掌控九莲图的秘诀,然而,身体重创,现在回想什么秘诀也没有用。
转瞬之间,我和红/袖险象环生,我已经顾不上她了,自身难保。红/袖的身体比我还弱,道行施展不开,如果被砸中了,没准会当场毙命。
“好好的路,你们不走,偏要走这条不归路,这又能怪得了谁?”方神医站在徐大当家身边,摇头叹息,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和三爷,你们可不要也像他俩这样执迷不悟啊。”
方神医的话刚刚说完,三个壮汉同时一挥手中的铁锤,三把铁锤从三个方向呼啸而来,把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无论怎么躲避,都不可能躲的过去。
匆忙之间,我把红/袖推到在地,如果被铁锤砸中脑袋或者胸/口,那就必死无疑,无奈下,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硬着头皮一转身,躲过那致命的两锤。
后面的一锤子,实在是躲不过了,铁锤重重落在后心上。这一下,砸得我魂魄差点出窍,一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
“别打了!”红/袖看见我鲜血喷薄,爬起来喊道:“我入神农堂就是!”
“你早这样说,哪儿来的这么多事?”徐大当家斜眼看看和三他们,问道:“这个姑娘已经服软了,你们几个呢?”
我一翻身爬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虽然这一锤子砸的非常重,半边身子几乎都要散架了,可是,堵塞在胸/口的那股淤堵感,却随着喷薄而出的那口鲜血,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猛然吸了口气,只觉得浑身轻快了许多,而且,九莲图的光影也随着疏通的呼吸,宛如一股清泉,一瞬间就流动到了身躯之中。
弹指之中,我好像脱胎换骨了,九莲图的光影充斥全身,让身躯中涌动着一片澎/湃的浪潮,我不等徐大当家再说话,一步上前,抓住一个手持铁锤的汉子,一拳砸了出去。
这一拳的力量,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汉子直接被砸飞了,壮硕的身躯摔出去两丈多远,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挣扎,已经无法再爬起来。
我没想到,接连两次重伤,却是让我因祸得福,一击得手,转身又冲着另外两个汉子奔了过去。
我很清楚,在场的人虽然很多,但这三个手持铁锤的壮汉是主力,只要把他们全都收拾了,剩下的那些杂鱼烂虾,不足为惧。
三个壮汉被打翻了一个,剩下两个心生惊恐,都不知道我怎么吐了一口血之后,就和换了个人似的。他们两个的配合,不如三个人配合的默契,我游斗了几下,抓住机会,一脚又把另外一个人给踹了出去。
剩下那个壮汉,还在咬紧牙关想要纠缠下去,只不过就剩他一个人,独/立难支,不出三招,被我一拳打的倒地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没有预料到,徐大当家唰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大声喊道:“上!一起上!先把这小子给拿住!”
周围那些人都目睹了三个壮汉的惨状,虽然不敢违抗徐大当家的命令,可是,也都畏缩不前,在原地起哄,虚张声势。
擒贼先擒王,我不假思索,加快脚步,冲向了徐大当家。
徐大当家是神农堂的首领,同时也是徐家的家主,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九莲图的光影充盈全身,我至少掌握了九莲图的一半力量,不要说徐大当家,就算九道梁的万天王来了,我起码也跟对方有一战之力。
徐大当家的功夫,肯定比不过万天王,被我三招两式就给逼到死角。
“你想干什么!”徐大当家被逼的无路可走了,这时候嘴巴还是很硬:“这是神农堂的地盘,你敢造次!?”
“因为是你的地盘,所以只许你欺负别人!?”我不跟他多说废话,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抬手抓了过去。
徐大当家还在顽抗,我其实并不想真的杀了他,这里终究是人家的地盘,我只是想先抓到他,用他做个挡箭牌,不管怎么说,都要平安从这里离开。
眼瞅着徐大当家已经被逼入绝境,我这边刚刚缓了口气,想把他生擒活捉。陡然间,徐大当家噗的一口,吐出了一片血花。
我猛的一惊,跟他斗了这么一会儿,又没有重伤到他,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喷出一口血?徐大当家这是要搞什么花样?
血花飞舞,在夜空中聚而不散,一片飘飞的血花,随着夜风,全都落到了那幅古画上面。
一瞬间,那幅黑黝黝的古画,闪现出一片带着黑气的血光,画里那个古怪的老婆婆,似乎真的要活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