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逃窜的无影无踪,一下子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中。我跟那个老头儿交过手,深知他的本事,能让他夹着尾巴狼狈逃走的,会是什么东西?
我刚才看的很清楚,那老头儿就是看到我身后,才惊恐莫名的。可是我转身扫视了一圈,深沉的夜色里,空无一物。
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藏在我身后,把老头儿他们给吓走了?
我分辨不清楚,可眼下却是个逃离胡家坟的好机会,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跳上大车,挥鞭抽打毛驴,沿着村外的小路疾驰而去。
大车颠簸着朝前狂奔,我不时的回头观察,胡家坟的人或许真的是被吓住了,并没有继续追赶。
一口气冲出去了十多里,我才让拉车的毛驴放慢脚步。道路坎坷,大车颠簸的很厉害,这时候,一直都昏睡的花想月终于醒了。
刚才那番惊险波折,她是一点也不知道。等她醒了之后,我心里总是惦记着那件事,就把经过仔细的跟她讲了讲,花想月的经验比我丰富,没准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你脊背上是什么,给我看看。”
我把刚才随手披上去的那件衣服脱下来,让花想月看了看后背。
“我在小屋里借着铜镜,看的不是很清楚,我觉得,像是几朵莲花。”
“没错,是莲花,一共九朵。”花想月轻轻用手摸了摸我的后背,说道:“这不是纹身。”
“肯定不是,我从小到大就没有纹身。”
脊背上的九朵莲花,连花想月也看不出是怎么出现的,我想了想,重新穿上衣服,说道:“你想去山海城,山海城很大,能人也多,等到了之后,找个大夫,好好给你看看伤,要是有机会,我也找人给我看看脊背上的这些图案。”
我们俩坐在车上一边走,一边交谈,我始终很小心,因为我觉得胡家坟的老头儿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吓走的,可那东西一直没出现,就让我非常的担忧。
“别想这些了,对方要是不想让你看见,你再找都没有用。”花想月安慰我道:“现在不是挺好吗?如果当时真有什么东西把胡家坟的人吓退了,这东西跟着咱们,后面的路上,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你的心可真宽。”
“我一个快要死的人,有什么宽不宽的,说的都是实话而已。”
本来聊天聊的好好的,可听见花想月的话,我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酸。她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我真的不想让她死。
花想月随口一句话,似乎真被应验了,后面差不多一百多里的路,走的非常顺利,尽管还是从荒郊野外走的,可半道/上再也没有遇见什么意外。
二月初二的那天,我们就赶到了山海城。
我以前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等真正到了山海城,才知道以前听到的传闻不虚。这果然是一处滨海的繁华之地。
我带着花想月进了城,她本身的伤稍恢复了些,只是动用了神化血,伤到自己的魂念,这就不是一般的药材可以医治好的。等进城之后,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城里最大的一个药铺有大夫坐诊,而且还是全城最好的大夫。
我们找到药铺,排了好久的队。坐堂的大夫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中医,替花想月把了脉,又看了看双腿的伤势。
大夫说,花想月腿上的伤,其实已经不碍事了,只要坚持用药,骨头和皮肉都会渐渐愈合。
这个大夫确实很有经验,他说了外伤,又说花想月需要安神。魂念受损,其实也就是老百姓平时说的伤了神。大夫不知道花想月魂念受损的起因,却知道她需要慢慢的调理静养。
“大夫,有什么安神的药,我要好的,要最好的。”
“最好的安神药,那是可遇不可求,咱们这药铺里,还真的没有。”大夫捻须说道:“最好的安神药,叫做珊瑚香,海里出的,只不过极其罕见,我也有五六年都没见过了。”
“珊瑚香?别的地方能买到吗?”
“小哥,你若有心,就到海边去看看,那些出海捕鱼的渔船回来时,挨个问一问,问他们是否捞到了珊瑚香,希望虽然渺茫,但问一问,也不会吃亏。”
大夫跟我说的很清楚,这种出产自海中的珊瑚香,历来都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药材。珊瑚香和普通的珊瑚区别不是太大,但是,珊瑚香只要沾上水,摩擦一会儿,就会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那种香味,极具安神效用。
我跟大夫道了谢,从药铺出来之后,我琢磨着,这次到山海城,不是三两天就走了,估计得逗留一段时间,住客栈太不划算,所以,我专门问了租赁的民居,花了半天时间,租到一个小院。
把花想月安顿好,我就打算按照大夫说的,到海边去看看。
“不用白费力气了。”花想月说道:“神化血用了之后,必死无疑,你又何必跑来跑去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世上没有那么绝对的事儿。你先好好在这里休息,等到腿上养好了,我带你去海边,去爬山,带你游遍山海城。”
我把花想月安顿好,急匆匆的就朝海边赶。
海边有个港口,是渔船货船出海或者远归的地方。港口附近,就是一个专门售卖海货的集市。
内地人到了这样的地方,可能会不适应,一阵臭鱼烂虾的腥味,差点就把我给熏趴下。
我捏着鼻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算适应了这种气味。在这里找人问了问,知道珊瑚的人很多,但知道珊瑚香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时候还不是渔船靠岸的时候,集市那边售卖海货的人也不算多,我想着既然来了,就到那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