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知道,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
“小衣,你做清理。”唐曼。
唐曼揉泥,菊式揉,用的尸泥并不多。
唐曼揉泥,揉的不急不躁的,四十分钟,唐曼揉完尸泥,用布蒙上,衣小蕊也做完了清理。
唐曼拿出义眼,义眼的类型很多种,最终都是需要修的。
唐曼坐到修复台,修复台上面有各种的设备。
唐曼打开磨机,很小的磨机,声音也非常的小,她修着。
她只是看了死者的照片,和尸,不用再去看第二眼,她修着,衣小蕊在旁边看着。
二十分钟后,唐曼画义眼,十分钟后结束,把义眼放到死者的眼眶里,修义眼,只是一个球体,大小,球体的形状,都靠着经验来,看照片,识眼,这个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
画义眼,其实,是有争论的,有的妆师认为没有必要,眼睛一半,看不到什么的。
有的妆师是赞成画出来的,要和缺失的眼睛是一样的。
唐曼是赞成的。
义眼安装完,衣小蕊看了一眼照片,完全就是一样的,整个人的面部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皮肤缺少几块。
“小衣,你修复脸部。”
唐曼用尸泥做缺失的耳朵,有义耳,但是唐曼基本上不用,做得十分的像,但是还是有胶质感,唐曼觉得不舒服。
唐曼做缺失的耳朵,二十分钟,一只耳朵摆在工作台上,就和一只真的耳朵是一样的,根本区分不出来,肌质感。
唐曼过去看衣小蕊修补脸部,她不自觉的就把一边的妆笔拿起来了,她看了一会儿,拿着妆笔,一下敲到了衣小蕊的手背上,衣小蕊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捂着手,眼泪差点下来。
唐曼拿起修刀,不过几分钟,缺少的部分就修补上了。
唐曼把耳朵修复上,整个人看着,完整了,和照片一样。
唐曼上妆,重放轻出,整个妆完成,四十分钟,死者如生一样,躺在那儿休息。
“收妆。”唐曼说完,转身出去。
衣小蕊整理工具,然后离开。
回办公室,唐曼在喝茶。
衣小蕊把化妆箱放到妆室,出来,要回自己办公室。
“怎么?不高兴?”唐曼问。
“没有。”衣小蕊说。
“如果不高兴,可以不当我的助手。”
“没有。”
唐曼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到快下班,董礼打电话,说晚上到古街。
唐曼先回了宅子,冲过澡后,换了衣服,去古街。
衣小蕊竟然在。
“师父。”
唐曼坐下了:”你总不回家吃饭,唐人能高兴?“
“唐人才没空理我,这几天又开始画上画儿了。”董礼说。
唐曼没说什么。
“师父,今天你的这个大妆活儿,可是开了眼了,不服气的,都老实了,简直了,尤其是你那一妆笔,打出是神采来,比找我打得好。”董礼说。
唐曼看了一眼衣小蕊的手,衣小蕊把手背过去了。
“打得轻。”唐曼说。
董礼一下就大笑起来,衣小蕊眼泪掉下来了。
“你别哭了,我总被打,不打妆也出不来,你今天那上修复脸部,是犯了禁忌的,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妆。”董礼说。
“我疼。”衣小蕊说。
“现在不算疼,半夜你就知道疼了,疼得你睡不着。”董礼笑起来。
衣小蕊不说话。
“行了。”唐曼说。
唐曼看看这个衣小蕊,真不知道是不是学妆的料。
喝酒聊天,董礼说,那个史木是有意的,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效果会是这样的。
“这个史木有点怪怪的。”
“史木任三区的区长,如果你不来,史木就会替代现在的办公室主任伊法的位置。”董礼说。
“难怪,这次我又给弄到六级,原来是高级职称。”
“我想下次他应该是不敢了。”董礼说。
唐曼心想,董礼,你到底是年轻,不会不敢,只会变本加厉。
史木是从骨子里出来的东西,不会改变的。
喝过酒,董礼跟着唐曼回了宅子,喝茶,聊天,休息。
第二天,上班,唐曼进办公室,秘书孟雅静给泡上茶。
“场长,早晨接了一个电话,邻市火葬场,十几个人,带人来参观。”
“很正常,这是最先进的火葬场,让办公室主会接待就成了。”唐曼说。
“那边的场长带队,说要亲自见见您。”
“那你安排,到场子的大客厅,不要带到这儿来。”唐曼心里不痛快。
她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九点半,人来了,十几个人,唐曼带着助手进场子的会客厅。
介绍,坐下。
“唐场长,年轻有为呀!”
这个场长唐曼不认识,说话不是太好听,有点狂妄。
唐曼带着四处的参观。
“真是羡慕唐场长,有这样先进的设备,只是你们技术上不怎么样,帅场长在的时候,带你们的妆师,到我们那儿教妆,实在是难恭维。”这个场长是一个女的,五十多岁了,这话说得有点扎人。
“噢。”唐曼没多说。
参观完,中午了,到食堂吃饭,在小食堂,安排了两桌子。
场长说喝一杯,唐曼想了下,让助手衣小蕊拿酒去。
喝酒,聊天,这个场长的话就大起来了,她也听明天了,明天想和场子里的妆师,比一下妆。
唐曼锁住了眉头,看了一眼衣小蕊。
“明天两排两个妆师,九点在四区。”唐曼说。
喝过酒, 这些人坐着大客离开了,回市区的宾馆。
唐曼把办公室主任叫来了。
“明天的事情你安排,如果问起我,说我到省里汇报工作了,另外,妆师比试那个,让董礼参加,还有上官艳,只限两名,其它的人不得参妆。”唐曼说。
“我知道了。”
唐曼不知道,这个邻市的场长要干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学院副院长,巫雨来了。
“场长,那个邻市火葬场的场长和帅小天是朋友。”巫雨说。
“噢。”
聊了一会儿下班,唐曼坐着董礼的车,去了唐色。
吃饭的时候,唐曼告诉董礼,明天比妆的时候,拿出最好的水平来。
“师父,我看他们不是来学习的,是来砸场子的。”董礼说。
唐曼只是点了一下头,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没办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