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一名女子呼喊,不斷望著周圍的其他人,希望能夠得到幫助。
面對這樣柔弱無助的女子,由於附近都是一群同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誰也不敢出聲,連出手幫忙這樣的小事,都沒有一個人敢去做。
「請您救我!」
女子一眼掃過一名留著短鬚的男子,感受到對方不凡的氣息。
可惜的是,對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地轉過身離去,似乎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根本就毫不在乎別人的想法跟可憐之人的呼救。
「悟,剛才那一位,你不打算出手拯救」
身披鎧甲的戰士有些好奇的詢問,以為身旁之人會出手相助。
「不是我不去幫忙,那個女子以前就犯下過類似的問題,我已經救過一次,這一次再犯,已經是罪無可恕,至少不能再幫忙一次」
悟淡淡地回應,語氣當中充滿堅定。
與過去任何情況都要先出手幫忙的那一位悟道者不同,如今恍惚一過將近十載,曾經的青年已經退去生澀,多出幾分英氣,加上出眾的外表,如果沒有臉上的一把鬍子,恐怕會被無數女性所追求。
只是,比起那些女人的渴望,悟早已看透這一切,心中僅僅剩下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同時,一些過往的稜角也被磨平,變得更加世故,失去了那份脫俗感。
「久不見你倒是變了一個人⋯⋯反正任務很簡單,早早完成吧」
身披鎧甲的戰士無奈地攤手,知道跟悟多說甚麼都沒有用處。
兩人走在街道上面,筆直的往一處狹小空間前進,那裏有著許多罪犯的身影以及難以入鼻的臭味,似乎正在發生一些超乎想像的糟糕事情。
「就是這裡」
身披鎧甲的男子推開一扇門,立刻湧現出無法忍受的異味。
跟外面那種充滿犯罪氣息的味道不同,此處溢出的乃是各種素材混合在一起的詭異味道,那是一種實驗室般的恐懼區域。
「嘿,兩個帥氣的小夥子來到我這個老婆子的居所有何貴事」
一名身穿厚重長袍的老太太露出笑容,愉快地跟兩人打招呼問好。
抬起頭的瞬間,兩人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雙方都不知不覺中退後一步,就連如今算是揚名天下的強者,身披鎧甲的男子都不由得覺得身首異處,心中充滿恐慌與不安的情緒。
「你先到外面一下,我跟這位老太太私聊一下」
悟立刻領會到老太太行動的意義,急忙要求身披鎧甲的男子先退到外面去。
等到對方退出,壓力也在無形之中減輕許多,看的出來,僅有一人的前提之下,這位老太太並沒有過多的不滿情緒。
「⋯⋯這個年頭來找我這種老太太的人不少,你也是要魔女藥劑的人嗎」
老太太淡淡地回應,繼續打開書籍翻閱裡面的內容。
「不是,我不需要魔女藥劑那種東西⋯⋯我是一名來自寺廟的悟道者」
悟先是沉穩的自我介紹,準備循序漸進。
「一看就知道,哪怕你有茂密的頭髮卻遮掩不住身上久在線香之中的香氣,更別提你的站姿跟氣息,一看就是脫俗之人,也就寺廟那群傢伙才有」
老太太拿起菸斗點了一根,爽爽的抽起幾口。
吞雲吐霧之下,悟倒是陷入一種思考,不知道該從哪個話題上手,畢竟一個不經意,或許真的有可能會是當場粉身碎骨。
「⋯⋯鳳凰的傳奇您聽說過嗎」
悟開口,詢問對方有關這方面的事情。
聽見鳳凰二字的瞬間,老太太先是一頓,隨後將菸斗敲打在桌面上,絲毫不介意這種穢物跟金幣或是藥材之類的東西混雜在一起。
「⋯⋯聽說過,那種傳奇的存在估計沒有人不知道才對」
老太太的語氣隨興,目光轉移到天花板,不知在回想些甚麼。
如果真的有人說不清楚鳳凰是何種存在,那個傢伙不是智力有問題的傻子就是身分不明的外來者。
問題是,悟比誰都清楚,這位老太太肯定比嘴上的還要更加熟悉這個傳奇。
「我想要找到鳳凰的位置,完成悟道」
悟的要求非常簡單,想法更是無比易懂。
聽見這樣的話語,老太太突然露出笑容,有些愉快地開口說道:
「誰都想要找到鳳凰,誰都找不到鳳凰,你的要求怕是搞死我這種老太婆魔女了,去找別人比較好小鬼」
老太太將菸斗扔在一旁,情緒當中多出一股怒意。
抓準這個絕無僅有的機會,悟立刻低下頭,將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上,認真開口說道:
「這個世界的人類被大能所支配,目前還有鳳凰的威名,遲早卻必定會被吞噬殆盡!等到那個時候!人類將會淪為奴隸!」
悟的身體出現些許顫抖,主要就是因為不知眼前的老太太會做出何種行為。
「找到鳳凰並且要求對方重新現世,取回大能與人類之間的平衡,你是這個意思對吧」
老太太的怒氣消散,一臉無趣的撿起菸斗。
眼見肩膀上的壓力減輕,悟卻確信眼前之人的身分,同時也知道,這一席危險的話語得到驗證,算是度過了第一個頭痛的難關。
「老婆子我這般沒有甚麼消息,唯一清楚的就是⋯⋯」
「沙漠對吧」
悟一開口,老太太的身影頓時消失,立刻來到對方跟前,直接抓起頭顱,瞪著人狠狠說道:
「誰告訴你的」
面對生死存亡之際,悟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出某位女性所講的話。
「原來如此⋯⋯」
老太太先是鬆口手掌,隨後不斷呼吸吐氣,默默說道:
「那就是有緣人」
其實鳳凰在沙漠之中這件事情早就於世間傳遍,不少人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盡管不知道是由哪些人刻意傳播,總之,多數人都知道,僅有隱居世外的高人或是已經對這個世界缺乏過多眷戀者才會一無所知。
「⋯⋯那麼你也是知道老婆子身分才會來的對吧,難怪那麼謹慎不安,是怕一個話題說不對就被處理掉」
老太太知道大致上的來龍去脈,無奈的搖頭歎息。
雖說被拆穿真相,悟也沒有一絲一毫畏懼的想法,持續表達自己一路走來的各種經歷,也說明究竟前往多少座沙漠,希望將無所畏懼的態度傳給對方。
「腦袋破損嗎⋯⋯人類就是如此脆弱不堪呢,更不用提你們的情況更是糟糕呢,而你照顧了幾年嗎⋯⋯還真是堅強呢」
老太太對於悟的行為充滿尊敬,點點頭回應。
換做普通人早就無法堅持下去,心狠一點的人直接將其拋棄也無妨,畢竟雙方僅有夫妻之名,未曾有過夫妻之實,連後代都不存在的人類社會中,根本無人將兩人當作夫婦對待。
即便如此,悟依舊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這份心態與堅定都是不得不讓人讚嘆一番。
「不,至始至終我都未曾幫上忙,如果怒罵跟毆打能夠扭轉當時的情況,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
悟的語調堅定,始終如一的抱持著如此想法。
「只有你們這群人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為了所謂的悟道努力一輩子,最後甚麼都沒有享受的死去,還以為這樣能夠得到滿足,簡直是笑死人了」
老太太哼了一下,明顯嘲笑悟過於愚昧的想法。
「即便如此我也不後悔⋯⋯比起甚麼都沒有做的結果或是做了卻無法改變的結局,還是努力且得到成果的未來更好」
悟的前半段說明對於妻子加比娜死去的現實,心中其實還是有著些許後悔。
後半段則是重點,假設努力去悟道卻沒有成果,或是找到鳳凰依舊無法改變人類的結果,他更加希望既找到鳳凰,同時還能改變目前人類與大能的情況。
「真是有夠貪婪的小鬼⋯⋯不過你說的話倒是有幾分理,人類對我等來說也是孩子,如果能夠改變目前的情況也不枉為一種好事⋯⋯只是現實擺在眼前,老婆子我真的不知道鳳凰所在,更不可能找到那個藏匿的位置,因為那個傢伙躲了起來,故意不讓我等找到」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也沒有隱瞞的打算。
我等應該是另外兩位大人物,而鳳凰果然依舊存在於世上,只是躲在某個地方靜靜的休眠,並未有出現的打算。
「請問,鳳凰是否真是如傳說所言,無敵於世」
悟幾經思考,決定問出最為重要的那個問題。
不管是否能夠找到,悟道的關鍵是人類與大能平等生活,而需要的並非是空有噱頭的傳說,而是真正能夠改變現狀的強大存在。
「是的,如果你的問題是這個,那無須多說,鳳凰絕對比你們所想的都還要強上幾百倍,至少我們現在一擁而上都不會是那個強大傢伙的對手」
老太太表明態度,告訴悟一個確切的現實。
是,鳳凰就是這顆星球絕對無敵的存在,不管是三大始祖還是其他大能種族一起攻擊也絕無半點獲勝的機會,彼此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根本沒有彌補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