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半刻,一群杀气腾腾的武夫打扮的人,在工头的带领下,直冲运河边上杀来。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陆京定眼一望。立马大声说道:“操家伙”。话音未落,只见一青年已经往棚户方向跑去。半刻未到便有数人拿来皮质铠甲与兵器。刚穿好皮质铠甲。拿好武器,刘工头等十几人以来到跟前。
“虎”陆姓青年们,一声齐吼。一字排开。手握刀把,威武的看着刘工头等人。就等陆京的命令了。
“围起来”刘工头一喊。武夫们也散开,圆型展开。把陆京与陆姓青年们,团团围住。
运河边上早以人潮拥动,纤夫民夫等看热闹的人早以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了。一看双方动刀了。这才一呀呀的乱哄着,退后一大圈。
手拿倭刀的武夫们并没有立马动手进攻。只是把身形微微一沉,手握倭刀把陆京等人围住罢了。似乎在等什么指令一样。
这时从刘工头身后走出一个长满脸络腮胡,右边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人,此人的刀疤从右眼而下至脸颊,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凶恶之辈。他手握倭刀立马抽刀出鞘,再先前一步,凶神恶煞的说道“是谁在此撒野,给我滚出来”。
陆京正并没有回答,只是一手拔开身前一个青年,走了出来,来到了前面。手握秀春刀站立于前。不卑不亢的站立着,少许才道,
“在下陆京”陆京说道。
“陆京,啊呸,给老老的。江湖人送外号,混天手赵一刀,就是我。”满脸络腮胡的武夫说道。
“你先前打伤人,那就先拿五百两汤药钱出来,了结此事。那么我等或许可以绕你们一次。如若不然………哼哼。”满脸络腮胡的武夫傲慢的说道。
“不然如何,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你还要行凶不成。”陆京正色回答道。
“妈的,给老子砍了他们。”刘工头一见陆京既不想给银钱又不肯退步求饶,气急败坏的说道,这种典型的不按套路出牌的蠢货,那就只有让他吃吃苦头了。
满脸络腮胡的武夫突然上前一步,一刀横扫之势以奔陆京腰部侧面而去。
陆京右手持刀鞘一档,只听噹的一声,倭刀已经被挡于右侧。满脸络腮胡武夫顺手回刀,双手握刀,一个转身挥刀,刀随身形一刀从上而下朝着陆京的头部,劈头而去。
陆京一看,眉心一皱,刀随身形,一刀横斜于头顶挡住来刀,一边扫腿扫出,再荡开倭刀,顺势一步入中路,一个肘击啪的一声击打在络腮胡武夫的耳跟处。络腮胡武夫受此一击,重心一偏,就左偏着脑袋,斜偏着往左偏了几步才定主身形。这是典型的倭刀之术呀。这何家伙会使用的如此娴熟,陆京心想道。
双方一两个回合后,络腮胡武夫用手揉了揉耳根,双手立于胸前,一时不敢进攻了。
这时其它人,早已打杀开来,只有刘工头,在圈外一会左跑两步,一会右跑两步。这边喊喊那边嚷嚷。
一时间刀碰之声不绝。双方都有人见红了。血流在运河边的泥土地上,不一会就冰住了。
古人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倭刀刀术,以大开大合,以抽刀,正劈刀,转身斜批刀,正刺刀法为主。到也凶狠无比。一般百姓与军士,没几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
但是倭刀刀术,最怕中路被突进,一旦中路被近身,倭刀刀术就很难发挥。所以倭刀刀术要求的是中路快攻快退。
陆京持刀一横,反手握刀,由下而上横斜着直奔络腮胡武夫而去。络腮胡武夫横刀一档,“噹”一声。双刀交合。络腮胡武夫随手一翻,一手握刀,一手按于刀背。刀身一竖,直持陆京胸膛而去。陆京翻手回刀之时,一步向前,以前步为轴转身于侧,让出中路,随势一刀,劈于络腮胡武夫后背处,一股鲜血立马随着“啊”的一声,自络腮胡武夫背后流出。哒哒哒的滴于地上。
这时双方早以各有负伤之人,打斗也更加混乱。眼见就要杀红眼之时。一声“嘭”打破了刀器交击声。在人群散开处一帮衙役手持三眼,鸟铳,刀器,立于身穿官袍的官差两边。
来者就是,理漕参政贾斯汀,主管天津河运诸事。
双方打斗者一愣,纷纷分开。各站一边。理漕参政贾斯汀缓缓而前。双手背于身后。昂头挺胸的来到场中。清了清嗓子说道:“尔等为何,无故扰我河运,在此械斗呀。”
“贾大人,要为小民做主呀”。刘工头一头跪倒在贾斯汀神前,痛苦流泪的说道。
贾斯汀不改昂头,只是斜眼看了看刘工头,手一挥,一个衙役就向前扶起刘工头。
陆京,向前,单膝下跪,双手抱恭道:“小人,参见贾斯汀”。
“哦,你奈何人。”贾斯汀问道。
“小人,蓟辽边军陆京。领陆家兵丁众人,回归家乡,路过天津卫,盘缠用尽。想在此做工过活。不料受这些人挑衅侮辱打杀。望大人做主。”陆京说道。
“哦,我的治下竟有如此刁民。”贾斯汀问道。
“大人啦,本就是这些,丘八不服管教,不服规矩,不交税呀。”刘工头,再次跪倒在贾斯汀面前说道。
“陆京呀,王法之地,自有王法,尔等既然以弃军归田。那就得守王法地规呀,岂有拒税趁凶之理呀。”贾斯汀微笑道。
“不敢,大人”陆京回答道。
“只是”陆京还没说完,就见贾斯汀手一挥,继续说道:“天冻之时快临,商贾朝货为重。本官非无情无义之辈,念尔等有戍边之功,此次尔等双方都有受伤之徒。那就各自安好,疗伤。切勿再有械斗之举。既然陆军士要在此讨生活。那么也得安地规行事。前税可免,后税嘛,还是得交,如有再扰乱地方之举本官定当以侓法办之。”
陆京心想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吧,强龙不压地头蛇呀。只好拜谢叩头谢恩了。
贾斯汀环顾一周后说道,“打道回府,”一群衙役随即,开道的开道,持牌的持牌,打锣的打锣,抬轿的抬轿。拥蔟着贾斯汀开始回府了,刘工头毕恭毕敬的跟在贾斯汀的轿子边上,点头哈腰的也跟着一路而去。武夫们与陆京等人,也各自扶着自己的人,散去。一场械斗就这样结束了。
理漕参政贾斯汀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后,回城快到衙门府邸时。轿子里传来贾斯汀的声音。
“这些个丘八,最是难缠,一时不当若是引发民变,就得不偿失了。尔等还是不要太过了,莫要惹火了他等。一点散碎银两罢了。以后尔等就安排一些…………………你懂的,你把我的话传回漕帮,曹阳会懂的。”贾斯汀在轿子中道。“是,大人”刘工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明天不知大人在何处办公。明日我等还有公事…………”刘工头殷勤的问道。
“哦,还是老规矩吧,你与师爷交割吧。”贾斯汀不耐烦的回答道。
“是,大人。若无其它吩咐,小的就告退了”刘工头说道。
咳咳,轿子里没回答,只有两声轻咳。
正午的阳光在雪后,让天气回升了一些。运河边早已经恢复了繁忙。人声鼎沸,天空一片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