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宋元所料,三天后的傍晚。他们居住的院落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李旦的总管理事。他是前来传话的,在一番作揖礼仪后他说道:“李公子有请,李大当家与宋先生一同前往府邸,有事商量。”
随即李駿默与宋元便一道跟随这位总管理事前往李旦的府邸去了。冷落在一旁的万家宝也只好无赖的摇摇头,只好又去水手们的居住点,找他们饮酒作乐去了。
两人来到李家府邸,这次李旦站在院中亲自等候,见他们二人进来,就远远的抱着拳迎了上来,笑道:“宋先生,李当家有失远迎呀。
李宋二人回礼道:“岂敢,岂敢”。
李旦客气的将两人迎入,这次没有去正厅,而是把他们带到了书房。进屋后分主次坐下,侍女端上酒水与菜肴,李旦挥退侍女后客气的道:“打搅两位休息,实在不该,冒昧之处请多谅解。只是有一件非的与二位商量。”
“不知何事,让李兄如此急切。”宋元问道。
“先用饭菜,来来来。”李旦说道。
于是三人一番酒肉,酒过三巡,食以过半,就在大家放筷饮茶后,三人对视而望,都沉默了一会。只见李旦神情为难的说道:“宋先生,与李大当家可都听说了吧,丰臣秀吉死了。现在倭国局势动荡。各股势力交杂,纷争怕是不久了,德川家族欲整顿军队,以防局势失控,再者昨日有几个红毛鬼前去要求通商被拒后,于南海抢掠了我的商队。所以,不论我与德川都想多要些铁与硝石,所以才会请宋先生与李大当家的帮忙多运点,这不情之请。还望宋先生与李大当家的不要…………”
“这,铁物,硝石,都是朝廷严查之物。如果大规模的购买,恐怕会被锦衣卫盯上。这还真有些为难。”宋元表情苦酸瘪着嘴说道。
“这所以才需宋先生与李大当家,帮忙一二嘛。”李旦说道。
李駿默听着两人的对话。思绪却在记忆里飞速的寻找着有用的信息。日本古称倭国,由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四大岛及7200多个小岛组成,总面积37.8万平方千米盛产矿物嘛,好像只有银,煤,硫磺,铁产量很少、铜也少。古代中国对日走私,基本都是顺差。日本拿这走私来的货物又转卖给红毛鬼(葡萄牙人,后来是西班牙人)。基本上就算是转手的买卖。这次要求他们以后主要运矿物,看来这个德川家族和李旦是要有大动作了吧
就在李駿默沉思着时。
宋元与李旦的谈判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这次说白了就是请他们来谈判交易的。双方连试探都木有,说明这事很急迫。
于是李駿默打破沉默问道:“不知李公子想我们一趟运多少铁多少硝石呢!”
“哈哈哈,还是李大当家的痛快。至少八成吧,至于价钱嘛绝对不让李大当家吃亏”李旦笑着道。
随即李駿默侧身问宋元道:“宋哥,这个量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
“唉,李大当家有所不知呀,铁物就算是我家大人所需都是朝廷调拨,市面上的铁物最好的莫过于近些年出现的苏刚,而苏刚又产于江南之地,北方的铁物又品质不一。所以如要大规模购入非的要批文才行和茶叶一般。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被锦衣卫盯上。着实不好搞。硝石一样不好搞,这种矿物多为朝廷把控,如果非要想法,也需疏通关系才行。”宋元苦笑着道。
“我也知,李大当家与宋先生的苦楚,只是这红毛鬼,船坚炮利。他的船大又快,炮又多,我如与他交恶,这手里没点家伙那行。”李旦回答道。说完这些,又喝了口酒,脸微红着继续说道:“想当年,我在南洋经商,本也是一个老实的商家,可当红毛鬼来了后,屠杀奴役居民,我这才…………这不我也是逃到倭国才能求生的吗?”
李駿默看着这位海盗头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插话到:“硝石好办,铁物也好搞,只要自己能练铁,煮硝就行。只是这运输的船,这就需要李公子安排了。”
宋元一听这话一下吃惊的道:“未必贤弟会练铁煮硝。”李駿默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李旦李公子。
“李大当家爽快,至于运送的船,我可给于你船匠10人,白银一万两,你李大当家的可以造出几艘船呀,”李旦回答道
“如是福船,能有10艘,但我想,要造就造红毛鬼那样的船,炮多,船快还装的多,如果按一艘船5000两算,只怕只得两艘。”李駿默回答道。
“这练铁,煮硝需要时间吧,这造船也需时日,这怕是”宋元插话道。
“哈哈哈,这个自然,如果李大当家能为我带来铁物,硝石,大船那无疑于我是再生父母。至于这时间嘛,当二位下次来之时,我想应该差不多了吧”李旦淡淡的说道。
一年的时间,李駿默心里想着,嗯应该差不多,只是他的意思是,生产这些的钱需要我垫付,等下次运到货物来了,他再付钱。这还算的有点精嘛。看来这合作不行也得行了呀。
宋元见李旦已经把话说死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李駿默,一只眼睛眨了一下。示意他该说一下其它的了。李駿默看见宋元这动作后突然想起他们之前商量的事,于是拱手作揖的说道:“李公子,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李公子恩俞。事情是这样的……………………”
李駿默把他与宋元商量的事说了出来,当然是合作吞掉一些钱的事。李旦听后也不惊讶,只是边听边小酌着酒。见李駿默说完了,这才缓缓回答道:“无妨,这事好办,那艘船上的货物我出价给你们高一些,他们面前我说低一些,这几日我的管家去查验了货物,哪船的香料等物,价值十一万两,我给你十二万两,他们嘛我就说八万两。可好。”
宋元一脸高兴的回答道:“甚好甚好。”
当然好了,这是四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呀,平白无故的就多出四万两咋还不好呢,李駿默心里想着这些,就听李旦继续说道:“只是麻烦二位的事,可的尽心办好,莫要为了小事耽误大事呀”
李宋二人作揖道:“还请李公子放心。”
三人又是一番高兴的劝酒,表示合作开始,就在大家酒足饭饱正欲道谢告别之时,一个护卫带着总管理事进屋了,他在李旦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突然就发现李旦脸色难看气红脖子粗的骂道:“我日他姥姥。”随即一抬手把酒杯摔于地上。只听噹的一声,酒杯摔成几瓣。
李宋二人一脸懵逼,宋元赶紧问道:“不知李公子为何事大发雷霆。”
李旦摆摆手示意总管理事退下后才回答道:“唉,这事与宋先生和李大当家无关,都是南洋的琐事罢了,这帮兔崽子红毛鬼,在今天早上,攻打了我位于小琉球的补给站。虽然被打退了,但郑芝龙部死伤不少兄弟。”
小琉球这不就是台湾吗?明朝居然叫小琉球呀,那个地方可是好地方咋的就搞尼玛一个补给站呀。这尼玛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呀。李駿默心里想着这些随即就说道:“这小琉球是个好地方呀”
“哦,李大当家的也知道小琉球”李旦好奇的问道。
“算是知道一些吧,只是在下认为那是一个好地方罢了”李駿默回答道。
“唉,啥好地方哦,荒岛一个,上面只有一些从福建跑过去的人和当地土著罢了。我们海盗在上面有几处补给站,主要是南下和回来时路过如果需要补给那样方便一些罢了。”李旦说道。
如果说马六甲海峡是东南亚的咽喉,那么台湾对于日本而言那就是生命线了。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后世日本南下去南洋的商船都会经过台湾。
“台湾土地肥沃,气候宜人。雨量充沛,是种植水稻的好地方,更是一个可以当成粮仓的地方呀,不输中原之地,台湾虽然只有少量煤、金、银、铜、铁。但是自给自足是够了的
再说了台湾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是我国进入太平洋的门户,而且是唯一的通道。他地理位于鸡肚子,北攻可达天津,南攻可达马六甲,中间登陆可以分割南北。
在后世它对于中国战略安全的重要性可见一斑。从国家安全的角度看,台湾是我国沿海七省的重要屏障,是保护国家安全的“皮肤”,而沿海7省又是我国的核心区域。要保护中国核心区域的安全。台湾必须掌握在中国人手里。”李駿默心里暗暗说道。想到这些心有不甘的说道:“李公子为何不,移民开发一下小琉球呀。”
听李駿默这样说,李旦也不知他是为何对于这个小琉球如此上心。于是只好耐心的解释道:“李大当家的有所不知,如我欲从福建移民的话,那必过小琉球海峡,那小琉球海峡呈两头宽中间窄的形状,哪里的季风风速比东海和南海更快。加上小琉球海峡在冬季吹东北季风,夏季吹西南季风。从闽南一带出发的话航路和季风为直角,不适合航行。再加上小琉球本岛和澎湖之间的澎湖水道复杂,海流强风大速快使得这里船难频发,水手们称哪里为黑水沟。到澎湖就已经不易,想到小琉球更是难上加难,如用倭人,哈哈哈恕我直言,他们是死活不会去的。”
“如此凶险呀,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值得开发。”李駿默说道,心里默默说道怪不得台湾直到明末郑成功上去才算正真开发出来呀。
“李大当家,如果当真喜欢这小琉球,你到可以从北方走海道到那处去,不但木有风险还快很多呢”李旦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李公子,还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呢”李駿默笑道。
“哦,难道李大当家的也想当几天土皇帝了。”李旦笑话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这么一个想法,也就这么顺口一说罢了。”李駿默苦笑道。
“只是那岛上,木料众多,如用于造船,甚好。”李駿默又说道。
宋元见李駿默又说那小琉球于是插话道:“不知李公子,对于那红毛鬼,有啥想法。”
李旦一听这话立马回答道:“他们的船坚炮多船快,凶残成性,如远海遇见我也只能跑,近海遇见可用众多小船围之。如果,李大当家真能造出大船,对于我而言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如宋先生能多运铁给我,我也能多些炮也好呀。所以这运铁运硝造大船的大事,就全都依赖于二位了。”
李宋二人恭敬作揖的回答道:“李先生厚爱,愧不敢当呀。”
哈哈哈哈,众人会心而笑,好不高兴。李駿默心里高兴的是,搭上了一个发财的门路,宋元高兴的是,这次发了大财了。李旦高兴的是火药与铁还有船一旦有了,他的海盗大军就可称霸南洋一带了。所以三人带着各自的想法笑着。
夜慕降临,李氏府邸灯火通明,日本艺技与中式歌舞把这里妆点的甚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