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看着眼前杀伐景象。
心中无数想法涌现。
“只要攻下陈仓，我的凉州王就一定当得！”
韩遂站在高高的楼橹上想到。
“马寿成！”
韩遂在最高处大声疾呼，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马腾在哪里。
“马寿成！你能看见吗？不对！你的大巫一定能够看见的！我一定会拿下陈仓的！可我等入主长安梦应该醒醒了！助我一臂之力可好？不管怎样，做些什么！”
韩遂仰天长啸。
“你我不如放下仇隙！共御敌军！我愿意以义兄弟对待你！皇天后土，义结金兰！你看得到吗？事成之后，我为凉国王！你为凉国相！”
韩遂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
可惜，马腾被他逼跑了。
可叹，人到用时方恨少。
要是他再拉起十万人马出来，即使又大部分是破烂杂牌军，也必然不用厚着脸皮说出这样地话！
韩遂有些气喘，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马腾的旗帜能看到？
这里只有辽阔的关西大地，黑滚滚的狼烟，扑面的黄沙，还有那滔滔的渭水。
韩遂大军正在施展工程工作。
士气低落，规模庞大而基层军官不比董卓军，这使得工作效率低到了极致。
而自己的精锐更需要休整，暂时不敢让其余队伍围绕着这支精锐来展开行动。所有只得以这样地方式压制陈仓守军的战术空间。
看起来箭雨和投石泼洒地凶猛，但也只是看起来，让他们冲上城头真刀真枪看看？不知道会被杀成什么样子。
但韩遂完全不敢寄希望于这样地部队，饶是他军事能力不足，也不相信这样地团队能够办好事情。
可恰恰需要攻下陈仓这样地大胜来鼓舞士气。
一时之间韩遂为了自己的贪欲竟然是陷进去了两难之地。
不过好在韩遂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本来撕破的脸皮也敢再缝上去。
倒也颇有几分枭雄之资了，换成袁绍、袁术两兄弟都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韩遂就这么凭空喊话马腾。
韩遂独自喊了良久，也只是喊得自己无味，咂了砸嘴，束手看着四，四面蚁附压制陈仓的景象。
却是黯然萧索，看了片刻，也只得失望地摇了摇头。
“董卓的人马离我还有多远呢？他们准备怎么做呢？类似张辽的这种突袭还会再发生么？马腾如果帮我能拖住董卓大军么？”
韩遂再度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当中，抚了抚头上那顶华丽的缨盔，随即按剑闭目，大脑飞速转动起来。
此刻，凤翔县。
“哈哈哈！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哈哈哈！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
马腾坐在县衙内，目光灼灼地看着几为大巫施行诡秘之术。
仪式完毕，县衙门前尽是羌族勇士和牛羊的尸体。
几为大巫缓缓睁开眼睛，并且有些摇摇欲坠。
他们的面具还在不断地涌出血液。
他们这两三月来占卜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加之苦战行军，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马腾快步走去，两只大手扶起两位有些不行的大巫。
随后命军吏沏了几壶热茶上来，连忙端给大巫们。
大巫们不肯摘下面具饮茶，只是将茶缓缓地倾倒再面具上，顺着眼睛孔哪里注流下去。
大巫们就这样浅浅地尝了一点茶水。
马腾老成，生怕犯了什么忌讳，便只是一个劲地劝着慢点喝，怕烫到。
刚接过班子的年轻大巫喝的急切，不小心将茶叶倾倒在了面具上。
乌黑面具流露出血红，再配着绿色，诡异地紧。
茶叶陡然燃烧起来。
没想到这个年轻大巫竟然各各地笑了起来。
“羌人少五谷，多禽畜！没想到汉人的水是这般清香，有自然中绿草的味道！难道汉人也信吾羌神么？”
那年起的大巫诡异地站了起来，扭曲着身姿，似在舞蹈，似在歌唱。
“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哈哈哈哈！”
这歌是用羌话唱的，但马腾却听的分明，大概像是某个诗经中的调子吧。
马腾心中顿时感到奇怪。
没想到其余四个大巫也纷纷跟着起舞，大声歌颂到。
“昔有成汤哟~自彼氐羌哟~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呼嘿嘿！呼嘿嘿！”
年轻地大巫戴着面具，正立中央，放声歌唱。
四个大巫站立四方，摆出各种姿态，好似供奉中的羌神。
“很久没有收获这么有意思的贡品了，汉人，我要奖赏你。”
戴着面具的年轻大巫说到。
他的双手抚住马腾的头顶。
马腾一时有些恐慌，想挣扎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他很快地握住了剑柄，年轻的大巫微微一点，马腾无论怎么用力也拔不出剑来。
“你将会看到韩遂的大军被一名勇士突袭！”
马腾身子微微颤抖，瞳孔缩紧摇晃，嘴里不停地发出“嗬嗬”地声响。
“你将会看到韩遂请求你的原谅！”
眼前的画面片段浮现划过，深深地刻进了马腾地脑海里。
“你将会看到你麾下的战士战败，并且害死了数千羌族勇士。”
那名年轻的大巫陡然顿了顿。
“这个人我讨厌极了，他害死了我心爱的子民们！在场的羌族人听着！你们也要剥夺他的最心爱之物，用他最心爱的白马，供奉给吾！”
年轻的大巫声线突然变化，冷冷地说到。
“你将会看到从庞德手下逃回来的数千士兵。”
“你将会看到从道路上出发到你这里拦截归来者的数千骑兵！”
年轻的大巫缓缓地说到。
“我不会教导你如何去做，我只会将一切都让你看见，展露你的智慧吧！汉人！”
年轻的大巫缓缓说到。
随即，他脸上的面具开始燃烧，接着，连同着这个大巫也一起开始燃烧。
周围的小吏着急，提着烧的半开的茶水直接就扑了上去。
可是，这火怎么也扑不灭。
然后，年轻的大巫变成了一具尸体。
周围的四个大巫回复过神智来。
他们兴奋地互相交流。
“以后！以后给神的供奉都要有这种汉人的饮料！”
他们兴奋地说到。
甚至看向年轻大巫的尸体时，都还纷纷羡慕地说。
“参狼羌的大巫去见神了，幸运啊！幸运！”
大巫们欢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