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辽并州狼骑休养完毕,一切都准备就绪,八百余人整装待发。
那名乡三老拉着一群人出来送行。
“汉家大将西出师!”
三老兴高采烈地说到。
八百人虽然狠狠地吃了村子一顿,但也比韩遂军烧村来的好。
士兵们暗自犯嘀咕,但也不停地挥手致意。
自家老大吹出去的牛皮,怎么也得给他圆回来。
一阵军歌嘹亮。
“张将军!两个俘虏能说的都说了!”
一个并州狼骑的士兵骑马拖着两个俘虏来到张辽面前。
两个俘虏看见张辽地打扮,先是呆了呆。
接着还是说到。
“将军,小的真的问道的知道的全部都招了,放过俺们两个吧。”
张辽深深地闭上了双眼。
平心而论,他不想放过这两人。
但是,自己是允诺了的。
古华夏人的风气就是睚眦必报的。
复仇在这时候是美德。
秦汉时期此风气尤甚。
甚至当日的儒家都强调这一点。
传统的儒家是刚猛兼之教化的,儒生们上马就能砍人,下马就能治世。
中原人从不忘记耻辱,人不会因为心有怨恨而感到不安,而是试图复仇。
比如曹操手下的大将夏侯惇,年轻时自己的老师被人冒犯,那他就杀了那人给老师出口恶气。
虽然为汉律不容,但许多人愿意在他危难时接济他。
可是。
千金一诺也是中原人永远赞颂的品性。
董卓战后也经常夸赞高顺,说他喜欢这种性子。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某次宴会上喝大了的董卓持剑舞而歌。
张辽看着两人沉思良久。
终于,张辽开口了。
“我答应放过他们了,但是,村民没有答应,把这两人交给村民处置吧。”
张辽轻轻一笑。
自己不违背诺言,和村民们复仇有什么关系?
两个韩遂军俘虏顿时面如死灰,僵在了地上。
那并州狼骑听完也是一乐,调转马头,又将两人拖了回去。
“乡里父老们自行处置这两个人吧!”
那并州狼骑将两俘虏拖来,拽倒在一边,拱手对着三老说到。
顿时乡三老一群人中眼里似有火烧。
各种农具就招呼了上去,两人当场就呜呼升天了。
一众村民又是俯首拜谢。
“朝廷天兵,还我太平!”
“朝廷天兵,还我太平!”
村民们齐齐呼喊倒到。
张辽不再多言,向着村民们挥手致意后,便领着八百余人前进了。
倒是并州狼骑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现在在长安可一直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地存在,人人见了都要吐口唾沫的存在。
就因为吕布犯了错,他们跟着也十分难受。
现在有总角小儿,有斑白老伯为他们送行。
心中不知道有多快乐。
“并州已经被打烂了,绝对不能让这里的人跟俺们一样!”
有人内心呼喊着。
八百人马再不停留。
目标,陈仓。
寅时。
韩遂军营寨内。
韩遂军册封的伏波将军张谨勋正在营帐内与一位女子快活。
伏波将军算是较为高级的杂号将军了。
伏波者,降伏波浪也。
张谨勋在军务上做的算是伏波的事情,在自己的营帐内做的也是伏波的事情。
倒也不算越职。
两万凉州叛军沿着渭水开凿水道,大挖深渠。
而张谨勋的工作就是督办这类事情。
很是空闲,使得他整天都有时间御女。
但这种机械工作就算他张谨勋懈怠管理,两万人依旧能做很多。
正值雨季。
渭水恰是上涨期。
凉州叛军们已经掘出了六个大坑,其中两个大坑正准备连渠蓄水。
按照计划,届时将会有八个大坑蓄满水。
一旦董卓带兵救援,八个水湖的水将掘渠连通渭水下段。
那个时候,董卓带多少兵来都是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韩遂不急于攻克陈仓,而是四处征集粮食和人员,甚至对着百姓刀兵相加地原因。
这也是韩遂为何将陈仓守军的尸体剥光投放到渭水下游地原因。
这是昏招。
不是说韩遂发了昏,而是下棋对弈的术语,虚虚实实,虚中藏实,实中藏虚。
等的你董卓发昏。
韩遂虽然兵法一般,营寨也不甚会修,但却是个十足地野心家。
长袖舞动中,已然将局布下了。
张谨勋的大帐内。
他又开始了。
说起来他要感谢董卓。
董卓磨刀霍霍,一下凉州的天就变了,他趁机很是拉拢了一批人,打着旧世家部曲的名号,四处劫掠作恶。
还抢了一名曾经世家大族的女眷。
“万娟,我厉害吗?”
张谨勋一脸贱笑。
“死样!”
女子媚眼一抛,浪笑到。
万娟本是世家消灭掉后回乡的女子,没想到被心里有算计的张谨勋起事,给劫了去。
过惯了张谨勋给她的阔妇人生活,很快地就陷了进去。
这个女人姿色并不算很出众,言谈举止在世家女子中也算不上最好的,甚至在大家闺秀前显得粗陋,但却极会媚上,装得一副温柔,却很会勾人心思。
对其他女人又是狠狠地各种操作。
也算是有点心思的人。
她很快就成了张谨勋起事后的爆发户,俨然地新一代世家的女家主了。
张谨勋知道她不是个体面地人,但要震得住手底下的悍匪与叛军。
也还是选择了她当主母。
“哎!死鬼!可听好我说的!”
万娟娇娇地一笑。
“嘿!我说,什么事有眼前咱们办的事情重要啊!美人?”
张谨勋依旧一脸贱笑。
万娟连忙呸了一口。
“听着,等着董卓军的前锋被水冲垮,你可别跟着你家韩遂大将军直接冲长安了!趁着那姜流还在后面,你就自告奋勇地担任起陈仓的工作,接着把关中的旧世家部曲们全部都拉拢过来!”
万娟顿了顿。
“咱们那个韩遂大将军,可是个坏胚!将来论功行赏,还是手里兵多要稳妥些!”
万娟抚了抚张谨勋的胸膛,妩媚地说到。
“哟!你还知道那韩遂的为人?”
张谨勋突然好奇。
“可不是,那老子看我的眼神就没对过,我再清楚这样地人不过。”
万娟吃吃地笑到。
“不好啦!不好啦!张将军!俺们掘渠水的人被韩遂的骑兵给冲散了!”
一名小卒在帐外禀报。
张谨勋连忙停下活动。
“怎么回事?韩遂打我们?”
张谨勋连忙问道。
“是啊!是啊!韩遂军五百名骑兵冲杀了过来,衣服上倒是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没想到凶悍地紧,两侧挖渠的弟兄们都给冲散了!而且似乎他们远处还有三百骑兵!”
帐外小兵苦苦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