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
冷冷冰冰的三个字。
让福和这一方人马瞬间紧张到了嗓子眼。
全场一片安静。
谭欢喜依旧保持微笑，没有说什么。
眼见谭欢喜交代不了，猜fing也是破罐子破摔：“是我打的！一个人做事一人当！跟欢喜哥没有关系！你要找，就找我晦气！”
方展超两根手指，再次往后勾了勾。
然后指了指猜fing。
两个西装革履的小弟，就很醒目的走出来。
先去后排合力搬了一箱空啤酒瓶过来。
来到猜fing面前。
然后拿起酒瓶，就往猜fing头上砸去！
玻璃立马碎得满地都是。
猜fing也是硬气。
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击。
可这还没完。
因为另一个小弟，也同样拿起玻璃瓶朝猜fing当头砸去！
这个砸了，另一个接下去。
另一个砸了，这个又接下去。
玻璃的破碎声，很有节奏感的响彻整间酒家。
这一幕，看得福和一众小弟都有些不忍直视。
猜fing刚开始还很硬气。
硬接这一击又一击的酒瓶爆头。
可当接了5-6瓶后，饶是他再怎么硬气，也受不了了。
一个踉跄，头晕目眩，就跌倒在地上。
而此刻的他，已经满脸是血。
“大佬！”
“大佬！”
“大佬！”
福和的小弟上前去扶他。
他现在是真的想爬也爬不起来。
方展超这时候才对着谭欢喜说道：“我的人，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
谭欢喜微笑：“说的对。我的人，打你的人。你的人，打回我的人。很合理。”
方展超没有搭理这笑脸虎，看向一旁的乐少峰。
乐少峰依旧为自己的失误，而感到愧疚：“超哥，我……”
方展超打断了他：“跟我混，我就不会让你有事。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先去医院看看伤势。万一破伤风，就麻烦了。”
说完，朝后方说道：“派两个人载阿峰去医院。”
“是，超哥。”
乐少峰见自己没法拒绝。
也就只好接受方展超的安排。
谭欢喜这边也跟小弟说道：“你们也带猜fing去医院看看。”
两个伤者。
一个自己能走。
一个被拖着走。
等两人都离开后。
谭欢喜这才笑着说道：“真是没想到。原来派阿峰来我身边的人，是最近搞到整个江湖都非常热闹的倪家超哥你。
不知我谭欢喜有哪里得罪你。
需要你派阿峰来我身边呢？”
方展超冷声道：“其他人都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单独跟欢喜哥谈。”
方展超这边的小弟们，齐声应是后。
就一个接一个走出去。
谭欢喜这边也说道：“你们也出去。”
“是的，欢喜哥。”
片刻后。
偌大的酒家。
就只剩下谭欢喜和方展超两人。
谭欢喜微笑：“不知超哥你有什么需要单独跟我谈，那么神秘呢？”
方展超吸了一口烟：“谭欢喜，1983年在警察训练学校受训。
1984年开始于西九龙任职军装巡逻队警员，编号6638。
几年后，升任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警长。
然后侦破尖沙咀连环械劫案，再晋升为毒品调查科见习督察。
之后与泰国警方合作，瓦解了金三角最大贩毒集团。
回来后，正式晋升为刑事情报科督察，却因与黑帮过从甚密而被警队革职，实为秘密执行卧底任务。
档案编号，NO.BMOO86。
不知我有没有说错呢？
谭sir。”
谭欢喜笑容僵住了。
心跳更是快到了极点。
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看来超哥你，对我的过去也挺了解喔。这些，都是警方的机密资料。不知超哥你又怎样拿到这些资料呢？”
方展超吸了最后一口，将烟头摁熄在白色的酱油碟上。
“废话少说。”
“我跟你做着同一件事情。”
“而且我还是直接授命于一哥，是黑警调查组的总负责人。”
“黑警的势力比我们想象中更庞大。”
“谭欢喜，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征用你。”
“我需要你加入我们。”
谭欢喜的笑容再次僵住。
而且这次比刚才更僵。
你这充满着江湖大佬气味的人，是警队的人？
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当然，愣神过后，很快就变成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这真的是我近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
搞得整个江湖那么热闹。
被整个警队针对的倪家方展超，竟然说自己是卧底？
哈哈哈哈哈哈！
超哥，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笑完。
还抹了抹眼泪。
但方展超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其实在方展超道出他的来历时，他就知道方展超所说肯定不假。
只是……
即便真的又如何？
黑警势力庞大，与他何干？
他现在一心只想为老婆报仇。
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超哥，呃……又或者说方sir。不管怎么样都好。你说的那些，都已经是以前的事情。”
“既然你对我那么了解。难道你看不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吗？”
“为警队尽心尽力又如何？”
“我的家人还不是得不到保障吗？”
方展超面无表情：“谭欢喜，我想……你有些误会了。我的做事方式，跟其他阿sir有点不同。
你别把我想得太正面。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是铲除黑警。
听住，是不管用什么办法。
既然今天能跟你摊牌，就代表我没打算给你选择的余地。
我这样说，你清不清楚？”
圆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安静了好一阵。
谭欢喜：“呵呵，要是我还是拒绝呢？”
方展超双手抱臂：“那你和你的人，今天，就别指望有命离开这里。”
谭欢喜：“……”
谭欢喜当警察、当卧底、当江湖大佬这么久。
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难缠的人。
连额头，都已经渗出了汗水。
他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
死了，就没办法帮老婆报仇。
可要是加入他们，这也不是他乐意的事情。
所以现在他该怎么办？
斟酌一下，谭欢喜决定还是再争取一下：“哈哈哈哈哈！方sir，你真是会开玩笑了。杀了我们这些人，难道方sir你就不怕影响你的计划？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恐怕也很难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