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在身的叶白本打算休息一天,可三师兄岳伟却并不买账,将他羞辱训斥一顿,迫于无奈,只能到山下挑水。
刚打了两桶水,正巧看到中指峰的陆华师兄带着一位俊俏少年迎面而来,出于礼貌,叶白向师兄问候一声,陆华不但不领情还白了他一眼,叶白落了个冷脸贴热屁股。
白衣少年打量着叶白,眼珠儿一转,笑道:“呦!我还以为这是下人在打水,原来是蜀山年轻一辈的高手啊!幸会幸会。”说完便朝着叶白拱手。
叶白赶忙解释:“公子误会,我……我可不是什么高手。”
陆华露出一抹嘲笑,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于是咳了一声:“苏少侠还是请吧!”
“不急不急,在下正好和蜀山弟子交流交流。”
陆华见对方没有离去之意,又不敢强行逐客,毕竟个人事小,关乎到蜀山的待客之道,为了不让人留下话柄,勉强说道:“我也是蜀山弟子,咱们也可以交流。”
白衣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白:“陆师兄,我只想和这位兄台聊上几句,还请您不要打扰。”
陆华冲口而出:“他只是个废物而已,有什么好聊的。”陆华终究没能管住自己的嘴,这“废物”一出口,白衣少年也颇感惊讶,见叶白并未否认也没有生气,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儿。他一改之前的轻蔑姿态:“就算他真是废物也是你们蜀山弟子,教的好坏和师父有直接关系,何况这位兄台外表英俊,怎么看也不像愚钝之人。”
既然箭已离弦就断无收回之理,陆华笑道:“苏少侠若是不信完全可以一试。”
叶白见势不妙,迅速提起水桶:“对不起二位,在下还有要事去做。”话落,叶白便匆匆离去,刚走了不远,腿部忽然一疼,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两桶水也洒的干干净净。
白衣少年怔怔而立,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俊朗少年竟是凡夫俗子,也终于明白陆华口中所说的“废物”之意。或许是出于同情,白衣少年将叶白扶起,弱弱地说道:“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试一试。”
叶白没有答话,轻轻拂开少年的手,拾起水桶准备离去之时,只见那白衣少年面色有些红润,低声说道:“跟我走吧!你在这里只会耽误大好前程,蜀山已经没落,教不出有用的东西。”叶白微微一笑:“蜀山就是我叶白的家,生是蜀山人,死是蜀山的鬼,在下没有怪罪公子之意,没什么事,咱们这就别过。”
虽素不相识,可白衣少年望着那孤单薄弱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
陆华对叶白一顿训斥,说他不刻苦练功,丢了蜀山面子等,总之说得很难听。
叶白也不加理会,提着水桶一瘸一拐向山顶行去。
挑了十桶水还得去后山砍柴,有本领的师兄们可以舒舒服服的修炼,对他呼来喝去,心情不好还得拿他出气,这便是没有本领之人最真实的写照。
来到后山,一想起昨夜巨蛇的洞穴,叶白便心惊胆战,忍不住朝蛇洞方向望去,除了微风轻拂着长草,并未有何异样,这才专心砍柴。
很快便砍了两捆干柴,正准备负在背上离去之际,忽然狂风骤起,吹得他站立不稳,只能抱着大树不撒手。
说来也怪,这阵狂风来时急,去的也快。
叶白刚睁开眼,顿时惊叫一声,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竟凭空出现一人,来人正是昨夜饿得奄奄一息的老者,那个吵着要吃人肉的怪人。
老者嘿嘿一笑,捋着白须说道:“你见到我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老夫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不……我可不想改变什么命运,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老者收起笑容,厉声道:“真是没出息,难道你想一辈子窝在这里过着挑水砍柴的日子,任由同门之人羞辱,永远做一个废物?”
叶白又何尝不想出人头地,只是现实很残酷,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是竹篮打水,所以他对自己的人生早就气馁。不过他并不傻,天上哪有这种掉馅饼的事情,何况这位老者可是亲口说过自己是妖邪,甚至还要吃人肉,这种人又怎能帮自己改变命运。
“你还在犹豫?小娃儿,遇到老夫算是你的福分,我已观察你很久,你这孩子不仅宅心仁厚秉性善良且能屈能伸,最重要的是对蜀山死心塌地,难得啊!真是难得。”
“前辈,你……你到底是谁?”
老者一阵大笑:“我已说过是妖邪,难道你忘了?”
叶白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蜀山早已布下结界,妖邪之类退避三舍,根本不可能上得蜀山。”
“算你小娃聪明。”老者转过身,茫然的望着中指峰,喃喃道:“天地之正气浩然长存,归阴导虚直通任脉,阳火三重游经督脉,方可产生阴阳二气。一气化三清,二气生阴阳,循环大周天,万法为我用。身轻如羽毛,随风而飘动,凝神通千里,灵气藏于胸,心静无杂念,灵犀一指通……。”
叶白听着老者的自诵,心下震惊不已,因为老者所述和自己所学的《浩然御气决》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老者所诵似乎有些颠倒次序,有些地方自己干脆就没有听过。正在疑惑之时,老者停止了诵念,背着身问道:“还怀疑我的身份?”叶白怔了怔,随即跪在地上:“弟子叶白参见前辈。”老者缓缓转过身:“知道我是你的前辈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知道,你和别人也不要提起我,否则很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叶白虽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做出承诺,今日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老者将叶白扶起,上下打量一番,点头道:“根骨奇佳,简直就是一块璞玉,如此人才居然备受欺辱,这么下去,蜀山将要毁于一旦,普化这小子毫无作为,只知道龟缩。”
叶白见老者先是夸赞自己,随后抨击掌门师伯,顿时不悦:“前辈此言差矣,若没有掌门师伯的再造之恩,我五岁时就已命丧火海。”